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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条捆妖索卷地而起,带着破风之声缠向猿妖。猿妖数次带着千钧之力挣开,捆妖索像是有生命一般,一次又一次,侵袭而上。整个村庄上仿佛成了一片战场,寂寥而平静地厮杀着。
苏时悦又莫名想起越州西城的模样。
她没惆怅多久,确认太安司的特征,捞起新奇不已,震惊到呆滞的李香兰往外跑。
屋外,一名娃娃脸小少年从另一间屋子箭步窜出,苦着脸两手一摊,示意没能寻到人。瞧见女修身后的二人,嘴巴瞬间张得老大。
“薛阿姐,可以啊,真被你寻到幸存人员了。”
“别杵在那儿。”薛听霁朝他招手,“过来守着两位姑娘,我去除妖。”
言毕,一道寒光闪过,仗剑朝乱斗处疾飞而去。
徒留苏时悦望着遮天蔽日、金蛇狂舞般的捆妖索,无意识蜷缩手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小少年见苏时悦不吭声,还当她看呆:“不用在意,薛阿姐就是这样。”
他三步并作两步,张手行礼:“我等皆是太安司佐修,见过道友。”
“佐修?”
“嗯,护国公有令,凡通过测试、完成足够外院委托的修士,皆可成为佐官。就算不是,也可以通过接取悬赏赚取报酬。姑娘有没有兴趣?可以来太安司浏览悬赏哦。”
他兴致勃勃地介绍,苏时悦放下李香兰,目光牢牢锁在捆妖索上,难以移开。
“捆妖索的由灵力凝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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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说什么呢!当然是玄铁铸成,操纵的修士还得尽可能拉近距离,谁能有那能耐瞬间凝出一整根大链条。”
“姑娘是在山上隐居的修道士吗?对我等云州事宜知道的也太少……”
小少年说到一半,余光忽然瞥见猿妖挣脱。
“小妹妹小心,姑娘也小心。”
猿妖表皮鲜血淋漓,大吼一声,陷入狂暴,甩动粗壮胳膊,硕大头颅利齿开合,险些将一名修士拦腰咬断。
木鹤上的修士探手一挥,示意修士散开。猿妖撞开包围,踉踉跄跄朝着边界逃窜。沉重的身躯在跌跌撞撞,震得村庄地面剧烈颤抖,嗡嗡作响。
“司正,不能让它去边界。”薛听霁御剑悬在高空,急切道,“此乃荒界,周遭异动频发,祸害村庄的罪魁祸首又不曾水落石出,说不定它要去找同盟求救。”
司正点头,掌中重新祭出阵盘,刷啦啦响动过后,沉重的锁链翻身而起,打算再度出手。
忽地,一缕蓝线闪电般猿妖脚踝,圈住。无声无息,猛往后一拉。
白猿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如同一座小山般轰然倾倒。
轰隆隆的巨响中,苏时悦掌中凝聚灵力,用力拍向地面。
她半点没有出手偷袭的廉耻,在身旁小少年惊讶的目光中自然起身、收手,故作矜持地拍了拍手心的灰。
“好厉害,这是您的道法啊。”
“有吗?很厉害吗?”
“超级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过对灵力如此敏感的道派。”
苏时悦含蓄道:“过奖过奖。”
“没什么是绊马索完不成的。”说不开心,不激动,是假的。
但选一个好看的亮相姿势,实在是人之常情,于是她保持几秒微笑,才乐不可支地等待表扬。
“千万不要懈怠。”说话的仍是薛听霁。她抬手掐诀,摔向倒地挣扎白猿,还是没能赶上要紧关头,让它大声咆哮出来。
酸臭气息中,声波仿佛化为实质,不断往外扩。结界本就因为修士三番五次进进出出产生龟裂,灵力纹路闪烁不定。在飞来剑砍下猿妖头颅前,它的哀鸣已传出去老远。
好不容易剁下脑袋,白猿彻底消停。远处接二连三地响起重物坠地声,头顶上空的黄沙结界化作碎片,噼里啪啦地下落,于半空消失无踪。
司正掌心向下,维持阵盘旋转,示意修士稍安勿躁。
苏时悦也被爆发的巨响吓到,搂着李香兰,半晌没有吱声。
它是在召唤、在求救、还是在启动某个阵法?
周遭了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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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消失后,地面仿佛凹下去一瞬,众人恍若置身于一处安适如常的盆地。
房屋建筑脆弱得宛如纸糊,风一吹即散。粉色的天空安安静静地飘在头顶。苏时悦想到的群魔、邪修,无一出现。
最后,天地交界处,出现白衣童子。
白羽双手抱拳,不紧不慢朝众人行礼,口中称道:
“方才我等路过附近,发觉此处有妖邪异动。为避免周遭受难,擅自出手,将一队妖兽尽数除尽。麻烦太安司为其收尸,免得浊气污染人间。”
白羽说话时,闻归鹤从他身后静静转出。
比起离别之际,他的唇色又淡了几分。颀长瘦高的身形伫立凛凛寒风中,风吹不倒。
苏时悦错愕不已。
不是说,不会再见面了吗?
风卷云舒间,她无言地和他对视,猜不清对方心头想法。
突兀出现的修士,不知是敌是友,太安司的队伍出现短暂沉寂。
须臾,司正操纵木鹤上前,温和施礼。
“感谢道友相助。常言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知道友出现在此,是何原因,若能做到,我等必会尽全力帮忙达成。”
闻归鹤淡淡道:“我有相熟之人,在结界中走失。我放心不下,特地来看看。”
他居高临下,眉眼低垂,不避讳地与少女四目相对。
薄唇抿了抿,似是想说话。
无数道目光都向苏时悦投来。
“道友是来寻这位姑娘的?”司正又看向苏时悦,问道。
“姑娘,他可是你的友人?”
苏时悦不知该如何回复。
说不再见的人是他,说有熟人走失的人也是他。
如今直勾勾地看着她,令人不知所措。
“没有。”苏时悦摇摇头,“我不认识他,或许是他认错人了。”
远处,少年身形骤然一僵。
又一阵风吹来,闻归鹤眼底摇曳的火星忽地熄灭,形成一坛枯槁的死灰。阳光把同样深暗的影子投落,在地面颤抖着。
他略俯腰身,很快又挺直,深深看了她一眼,声音由破败的风推送而来。
“的确,是我弄错了。”
他转身便走。
白羽伸手想要扶他,被他避开,径直往回走。
急得童子两袖狂甩,看看自家公子,又看向苏时悦。
他不敢发声,就拼了命地与苏时悦打手势,让她赶紧回来。
看得苏时悦一头雾水。
她做了最正确的决定,不是吗?
闻归鹤从没有对她说出“留下”、“别走”一类的话,临别时又三令五申,不就是默认赶她走。她当断则断,撇清关系,也算对他负责。
白羽怎么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