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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局势波谲云诡,关节复杂,那位领兵是敌是友,尚未可知。若我亲自前往,或派遣司中高手,恐打草惊蛇。但要是让小辈去……又过于危险。”陆辞岁似有担忧。

苏时悦:“我会保护好自己。”

“太安司修士不多,低修为的只有学社两人。”她提醒道,“那两人都尚未洗脱与迷境妖合谋的嫌疑,不当离开苍郡,思来想去,我是最适合的。”

陆辞岁笑了笑,开口欲答,一道灵讯飞来,直冲他而来。他翻掌解下,打开,快速浏览后,若有所思地挑眉。

苏时悦紧张望着他:“如何?”

“姑娘的想法,没有错。”

陆辞岁笑眯眯合上灵讯,旋即长眉轻蹙:“时悦,你附耳过来。”

苏时悦忙凑上前。

青年俯身,手掩唇,与她耳语道:“山晋与薛听霁,其中必有一人与迷境妖有染,对你动手的,约莫也是二者之一。”

“我无暇看顾那两人,不知姑娘可愿帮忙,带他们去云州城?”

“自然可以。”苏时悦垂眸,“可……”

陆辞岁手一摊:“我亦无法,信上写了,延请风陵谷的公子商议要事。”

“我自是明白。”苏时悦双手捂脸,点头答应,心中把写信的领兵骂了八百遍,“算了,我以公事为重,私情先放一边吧。”

也不知道闻归鹤得知此事,作何想法。

直到此时,被人注视的感觉方才消失。

苏时悦郁闷地随陆辞岁回太安司,眼睁睁看着他发号施令。

坐在一旁的交椅上,等待她熟悉又陌生的三人。

山晋最先来太安司。

小少年一副没睡好的模样,边走边打哈欠:“司正,放过我吧,我刚登记完胡同酒楼的财务损失,还没来得及好好睡一觉呢。”

陆辞岁不管他:“待上云舟,有你睡的。”

山晋:“要出外派委托吗?那可真是了不得,有额外津贴吗?”

薛听霁随后而至,她稍好些,只是揉着眼眶。

她见到苏时悦,朝她笑笑,打了个招呼。

而后将山晋的嘴捂上:“莫要嚷嚷,司正寻你我二人,定是有要事。”

女修手持长剑,神情庄重:“太安司佐修已至,请司正下令。”

陆辞岁爽朗地笑出声。

“你们三个小家伙,两个入道境,小薛好些,灵韵初阶,想大咧咧去云州主城?那儿最近可不太平,小心路上被妖怪捉去吃了。”他眉语目笑,根本看不出已经认定叛徒在其间,正无比戒备地端详二人。

“再等等。”他端坐首位,手背撑着额头,“此次押送妖物事关重大,我拜托了一位贵客,为三位保驾护航。”

两名佐修面面相觑,苏时悦在堂下如坐针毡。

此二者之一,昨日将她丢入通天阁迷境,还欲她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摆明是想取她的性命。苏时悦做足心理准备,才能像往常一样,与二人斡旋,嬉闹着打招呼。

无论是谁,能在杀人未遂翌日摆出若无其事的姿态,其心理防线深不可测。

过不了多久,最后一人到。

少年一身暗金文素白长衣,外罩纱袍,超逸若仙,面颊处还留着烫伤的红痕。

二人目光在半空交接,他像被烫到般,略带无措地快速擦过。

“风陵谷,应请求而来,与三位同行。带三位平安前往主城,扫清障碍,而后将其带回。”闻归鹤神色疏淡,微微笑道。

苏时悦扭过头,不愿意看他。

陆辞岁眯起眼,同样还以微笑:“正是如此,还请公子莫辜负写信之人的一片好意。”

“待公子回来,会得到极为丰富的报酬。”

闻归鹤不置可否,似乎对酬劳不感兴趣。他的视线再度扫过三人,好脾气地逐一点头致意。

反身,来到正厅外,取出枚桃核大小的法器,振袖往上一抛。

一叶四舱云舟浮于府门上空。飞云盖海,八扇窗,青雀龙纹,锦帆张扬。它在门口石狮子头顶静默,上下徐徐浮动,宛如一条悠然游动的大鱼。

三人齐齐仰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华美之景。

“哇。”薛听霁忍不住小声惊叹,“释放如此规模的法器,势必要损耗大量灵力。风陵谷,是打算与太安司交好么……”

大量灵力……

苏时悦听在耳中,想到此前行路,少年因为伤寒昏昏欲睡的模样,不禁拧眉,又很快把担心拍散。

她忧心闻归鹤做什么?

他的所作所为,哪件不是自愿的?

没看他自进入太安司,除去必要的致意外,一眼也没有看她。

说不定,她像朵白莲一样,后悔与他撕破脸,他已经拍手称快,庆祝再无承伤咒折磨,从此自由,不用再与她这张脸朝夕相对。

苏时悦越想越气,干脆也不看他,扭头登船。

闻归鹤早料到她头也不回的模样,向陆辞岁拱了拱手,无悲无喜地辞行,抬手掐诀,操纵云舟离地,逐渐远去。

徒留陆辞岁摸着下巴,满脸的关心与疑惑,自言自语:“你说这两人,怎么吵成这样?怪吓人的。”

从苍郡至云州,不过半日光景,飞舟启程后,凌驾于祥云与飞鸟之上。薛听霁陪着少见多怪的山晋上蹿下跳,周游雕花船。

苏时悦没这份心,顺理成章落下。她手扶船舷,仰脸注视童话般粉色的天空,澄澈日光落在脸上,照亮少女莹润面庞上浅色的绒毛。

云舟四处布有结界,纵使以极快的速度飞驰在天边,微风依然和煦温柔。苏时悦半闭上眼,呼吸之间,陷入忘我宁静。

忽然,身后似有人来,脚步沉稳,似是名男子。

苏时悦以为是山晋,未睁眼,笑问:“怎么了?”

等候半晌,不见回应,她方意识到不对劲。长睫颤了颤,缓缓睁开。

五官清绝,病容缱绻的少年在她身旁站定。他掩唇轻咳几声,朝前几步,同样将手撑在船舷上,抿着唇,没有出声,似在心底挣扎。

来道歉的?

苏时悦眼珠转动,往闻归鹤方向斜了斜,见他仍不开口,又转回眸光。速度快,幅度小,仿佛方才的动作,不过是领地被侵占后下意识的反应。

她放慢呼吸,忐忑不安,思索是该等闻归鹤离开

,还在识趣些主动换位置。

毕竟是别人的法器。

僵持三息后,苏时悦率先败下阵。她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后退。

她的指尖尚未离开栏杆,阴影蓦地拢上。

少年长臂一伸,挡住她的去路,另一只手覆上,把她的来处也堵住,将她困在围栏与自己间。

苏时悦惊愕抬眸:“你做什么——”

“薛听霁。”

苏时悦:“什么?”

在苏时悦惊慌不安的眼神中,闻归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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