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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少年的表情凝固在脸上。闻归鹤好容易带上的沉稳面具,刹那间龟裂成白羽看不懂的神色。
他像是骤然红了眼:“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这一日,时间过得飞快。
苏时悦下午的两个时辰,在等人中度过。
最先回来的是山晋,听他说,苏时悦刚离开没多久,便有两道命令前来,分别指派二人一南一北,捕捉妖物。
山晋的任务不难,但繁琐,他花了不少时间,才将山下一窝兔子精驱逐出境。薛听霁不知被指派到哪儿,夕阳斜下,也没回来。
酉时,苏时悦坐在假山顶,手搭在青石上,用灵力凝了个凸镜,一边调节规格样式,一边极目远眺。
闻归鹤,应该会来吧?
骗自己没意思,内心几经波折后,苏时悦索性痛痛快快承认,她想闻归鹤了。
传说中的见面就讨厌,见不上又想念,些许就是苏时悦现在的心态。毕竟是穿越后第一个同伴,又相处那么久,她舍不得与他一刀两断。
但道歉和赔偿还是要的,程序补偿与实质补偿都走一遍,她考虑原谅闻归鹤。
苏时悦唇角一扬,哼着歌,晃荡双腿等人。
左等右等,直到她丧失最后一丝兴致,散开灵力,轻身看到院门口,从左走到右,又从右走到左,也没等到闻归鹤。
苏时悦又气上了。
少女一手持鞭柄,一手捋上软亮灵气,两手一较劲。
铛,声如钟磬。
他闻归鹤摆什么架子?做错的本来就是他,如今却让她放下身段,委曲求全在门口迎他,好大的谱儿。
距离戌时只差一炷香时间,日影西斜。
门前车马熙熙,行人疏疏,却没有熟悉的身影。
人影晃动中,一动不动的少女尤为显眼。她靠白色粉墙站着,有一下没一下,踢踏路边石子。
嘟着嘴,表情很是气恼。
只要太阳彻底落山,便转身离开,以后别说闻归鹤,她连宠物鸟都不养。
苏时悦耐心即将告吹时,白衣童子紧赶慢赶,出现在她面前。
“苏姑娘,晚上好。”
“公子恰好事忙,我找不到空闲”
白羽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像刚从水里爬出来。
苏时悦顾不得问话,先取了手帕递给白羽。
“这是怎么了?出事了吗?”
白羽摇头,又连连点头。
“是出了点小事。”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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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悦本想请白羽进院坐坐,沏杯茶,准备些点心。听他如此说,疑惑地停步。
“你们遇到麻烦了?”
“他出事了?”
饶是苏时悦,在白羽沉默不语中,感受到几分煎熬。
白羽纠结半晌,一鼓作气:“公子身子抱恙,故而推辞不来。”
这可是苏姑娘主动问的,公子要是清算起来,算不到他头上。
他说罢,见苏时悦满脸狐疑,又讪讪补了句:“是真的,没有哄姑娘。”
第38章 破碎又凄楚的泪滴
“苏姑娘,我们约好了。是你发现端倪,再三逼迫,我不得不吐露信息。”
“可别说是我主动告诉你的。”
“好,好,放心吧,我绝不会将你供出来。”
“一道令牌只容许进一人,姑娘小心。”
一路上,白羽都在紧张地嘱托。苏时悦最初还有些疑惑,看他如此提心吊胆,只得咽下问题,先把他的要求尽数应下。
到达僻静院落,结界张起,拦住二人去路。
白羽将通行令牌扣在结界上,屏障消解,拉开一人宽大小的空间。
苏时悦捏了捏掌中乾坤囊,系在腰间,点点头:“好,多谢提醒。”
她隐约猜到,闻归鹤确实生了病,生的还是连下床都困难的重症。
他身体一向不好,如今突发急症,会与她,与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有关吗?
心中的不快暂且被担忧取代,苏时悦踏入结界内,由与白羽大眼瞪小眼,在白羽招手示意后眼观鼻,鼻观心的侍从指引,朝闻归鹤的屋子走去。
顺利地进入正厅。
堂内没有点灯,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
苏时悦心脏用力跳了几下,辨析客房的位置。
引导她的人不知何时消失无踪,整座楼阁内仿佛只有她一人的脚步声回荡。
她不得不从乾坤囊中取出提灯,灯柄握在手中,柔软灯光漫溢,驱散黑暗与寂寥。
几步路的距离,苏时悦走出千里之遥。不知过了多久,终是站在卧房门口。
她深吸一口气,正待敲门,门内率先传来虚弱又低柔的询问。
“客人取了我书童的令牌,不速而至,意欲何为?若是有所求,不妨言明。我也好为您参谋一二。”
是闻归鹤的声音。
微微发颤,却仍沉稳有力。
他显然将她当做对手,在她入内时便埋下准备。纵使病得昏昏沉沉,也打起精神,隔一道门,与她不卑不亢地对峙。
苏时悦:“是我。”
她怕闻归鹤迷迷糊糊间听不出她的声音,补充道:“我是苏时悦,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
门内顿时鸦雀无声。
许久,断断续续地响起问话声,与咳嗽声。
“……苏姑娘?”
“嗯。”
“我不是…让白羽……回绝了吗?”
“你怎么会来……”
他似是卸下提在心尖的那口气,难以支撑沉重的身子,声音愈发轻了。
苏时悦:“我可以进来吗?”
手中灯笼分量不轻,提久了,手微微发酸。光线透过灯罩往外播撒,暖光融融,橙色烛火倒影在木棂窗纸上,勾勒出少女亭亭身姿。
卧房传来动静,像有人慌慌张张地整理物品,将危险凶器藏起。
“苏姑娘请稍等,待我……”话未说完,又是连串刺肺的咳。
苏时悦无奈叹了口气:“我进来了?”
她等了一阵子,没听见反对,干净利落地推门而入。
夜幕之下,屋内昏暗如常。床头点了盏琉璃烛,灯托握在少年手上,是黑暗中仅有的光源,与少女手中纸灯笼交相辉映。
微亮明光勾勒出闻归鹤清减流畅的线条,他脸色苍白,发丝凌乱,仅披了件单衣,气喘吁吁地撑在榻上。
靠近些,能明显看到他面上不自然的潮红,似是起了高热。嘴唇青
紫,当是犯了心疾。手上捏了块锦帕,血迹斑斑,煞是可怖。
苏时悦手一抖,提灯险些滑落在地。
“闻归鹤……”
闻归鹤:“为什么要来?”
他颤声问,像仍不愿相信能再次见到她。
“因为想见你,担心你,所以就来了。”苏时悦答道。
她几步走到他跟前,微俯下身,从他手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