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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流淌,然后在弯曲的指节处凝成一滴。
啪嗒。
季朝映眼珠一颤,左眼的视线被浓郁的红色覆盖了一瞬,然后朦朦地晕开,异物感让她有些不适地眨动眼睛,滴进眼中的血液就从眼中流出来。
“现在知道怕了?”
刺眼的光胡乱打转,陈志才攥着手机,发出刻薄的讥讽,他有意去照季朝映的眼睛,颇为痴迷地享受着这一幕,有一种说不出的惋惜:“现在就算是求饶也晚了,你说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非得干出这种事情呢?”
他慢慢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里的菜刀,在一片寂静中,厨房中汤水烧干的咕嘟声伴随着焦臭味侵入客厅,陈志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居然从中品出几分令人陶醉的滋味。
“你还不知道,叔叔的炖肉是拿什么煮的吧?”
他脸上肥肉堆起,手机灯光转向季朝映身侧,一片浓郁的红色里,一具无头尸体正安静地躺在她身侧。
它身上的所有衣物都被剥走,腹腔中的内容物更是被挖得干干净净,季朝映缓缓转过脸,听到系统发出了卡顿的、明显的电流声。
她慢慢地捂住了眼睛,身体止不住地发颤,似乎这一幕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攻破了她的心理防线。
陈志才终于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他的得意、满足毫不掩饰,情绪仿佛色彩一般被涂抹在脸上,他哈哈大笑,精神已经完全达到了极乐的巅峰!
伴随着他难听的大笑,女孩也终于发出了绝望的哭声,她呜咽着、发出几近哀鸣的可怜声音——然后。
然后,她忽然发出了一点笑声。
那是轻而低的气音,分明是不容易让人听到的频率,却清楚得仿佛割开虚假幕布的刀。
陈志才的笑声戛然而止,那股熟悉的,仿佛身边的一切物品都在异变的古怪感觉又沿着脊骨爬了上来,让他有一种身上爬满了蚂蚁的难受。
那是一种钻心的痒。
他惊疑不定地看向季朝映,她正躺在刺目的红泊中,干净的衣裙吸满了艳丽的颜色,那天然间透出一股纯真气息的清秀面容分明该纯稚如百合——
此刻却染上了大片的血污。
“……对不起。”
季朝映撑起了身体,她擦拭着脸上流下来的泪水,面上的神情甚至带着几分歉意:“感觉那种情况下,不哭好像不太礼貌……但是真的太好笑了,我实在没能忍住。”
陈志才瞳孔缩小,肥肉狂抖,他被这急转直下的发展震得一时间竟无法反应,眼睁睁看着季朝映扶着尸体爬了起来,整理衣装,她甚至自如地借着陈志才的手机灯光,微挑着眉头打量周围的情况。
“之前看的不太清楚,现在一看,这些果然是后做的吧。”
她伸手去点茶几上摆放的碗碟,蹭了一点汤汁放在鼻下嗅闻。
微酸,已经凉了,但还没有变质 ,菜软趴趴的,汤汁则是很粘稠的质感。
“不是今天做的吧?”季朝映好奇地询问,她说:“看起来也被吃了多半了,是阿姨做的吗?”
她仔细地打量周围的摆设,从桌上的啤酒瓶,到摆在客厅角落的老冰箱,老冰箱有着发黄的白色外壳,外沿甚至被沾上了血迹,斑斑点点极为显眼。
“好不讲卫生啊,叔叔。”
季朝映轻轻挑眉,她抖了抖贴在小腿上的裙摆,略带嫌弃地越过僵如木雕的陈志才,一把拉开了沾了血迹的冰箱门——
“哇!”
她发出了一声惊叹。
两颗五官相似、神情相同的头颅正入眼帘。
它们一颗在后,一颗在前,后面的那颗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霜,前面的那颗还在滴滴答答地流下鲜血和脑浆。
季朝映不免叹息,她伸手取出后边的那颗,拿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下,忍不住略带嫌弃地蹙起了眉头。
“怎么还把饭菜和它们放在一起呢?”
季朝映在头颅的脖颈处发现了滴上的汤汁。
她捧起头颅低头凑近,认认真真地嗅了嗅,在上面闻到了一股与冰箱异味相混合的浓烈酒气,以及一股淡淡的,几乎快要消失的……消毒水的气味。
她抬起眼,看向面色发紫,如同见了鬼一样的陈志才,顺手关上冰箱门,挡住后来者新鲜到不断流出脑浆的头。
然后,她客气又好奇地发出询问:“他是从医院来的吗?”
“看起来,叔叔和他们认识呢,让我猜猜——他们是你的债主,是吗?”
“……”
陈志才抖动着嘴皮子,一句话都吐不出声,他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戏耍了。
这是为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他毫无为人解惑的善心好意,脸上的颜色五彩缤纷,白里透红红里透青青里透紫,几乎能染出一幅艺术大作:“……你到底是谁?”
季朝映“唔”了一声,有些疑惑。
“我不是说过了吗?”
她一边说话,一边把手退到了袖子里,防止带着霜的头颅冰到手:“我是新搬来的租客呀。”
她抬起眼,笑盈盈地说:“说起这个,还要谢谢您的款待,平常我很少能有这样的机会,今天托了叔叔的福,我玩的很开心。”
“对了,还有这个头,下次记得不要放在冰箱里了,实在太不卫生了,串味儿了就难办了。”
“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季朝映抱着头,有点苦恼要先把它放到哪儿,她从衣袖里甩出匕首,转动手腕,试图寻回用刀的手感。
“如果您没有什么想问的了,那么,我的回合可以开始了吗?”
第11章 你快逃!
陈志才瞠目结舌。
他额头上的冷汗一茬又一茬地往外冒,沿着脸上层叠的肥肉往下淌,那股说不出的怪异感让他心底又开始生长出野草一般生生不息的恐惧。
他本以为自己早已经在厨房中的那短暂间隙中蜕变,却没有意识的……他以为的蜕变,可能只是女孩的又一场游戏而已。
但厨房中的短暂时间,到底还是让他意识到了一件事。
陈志才攥紧了手中的菜刀,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犹如一台老旧的破风箱:“……你他爹的别给老子装样了!”
他眼睛外突,眼白猩红,明明畏惧得牙齿都在打颤,脸上却爆出了狰狞的青筋。
“你给老子再装!去死!”
他发出一声怒吼,野猪冲撞一般直接朝着季朝映扑了过来,不知道是出于怒火,还是出于恐惧,这一次他的速度快了不少,甚至有一种区别于身形的灵活性。
“啊啊啊!——”
陈志才一边怒吼,一边挥舞着菜刀砍了过来,季朝映轻轻皱眉,她甚至没有闪躲,只是一个侧身,陈志才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