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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斥。

她本以为自己会是冷血的杀手,朋克、摇滚,眼神冷漠,杀人不眨眼,要留炫酷的发型,待着黑色的帽子,说话时压低嗓音——对着怀疑她身份的人冷笑着威胁:你在找死吗?

但却没想到真实的黑暗原来是这副样子,表面看起来是人模人样,无害又漂亮的青年人,内里却是腐败的,以折磨人为乐……

郭巧慧想着想着,都来不及琢磨宁宁姐了,只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倒霉透顶!

如果那个死男人没有出轨就好了,如果她的幸福家庭是真的就好了,那么她就不会装到那个死男人的出轨现场,那么她就不会怒火上头一不小心就把对方干掉……那么她现在也就不会站在这里,当个背景板,听着她曾经真心实意憧憬暗恋过的男人说——

“当然可以,朝朝,谢谢你为我着想……我很高兴,这件事没有影响到我们的关系。”

反而让我们更进一步!

柳林态度温柔,无有不应,甚至不用季朝映再做催促,就单手按住郭巧慧的肩膀,带着她往外走去 ,全程都没有再看地上的阿宁一眼。

郭巧慧动作僵硬,这些原本会让她心跳加速的小动作,在此刻却只让她觉得排斥,她有些犹豫地想要回头,但最后也只是沉默,只敢沉默,跟着柳林离开了谷仓。

大门一开一合,谷仓内就只剩下了两个人,一时间寂静无比。

季朝映沉默下来,她围着地上的女人走了几圈,忽然蹲下,解开了对方手上麻绳的绳结。

系统顿时急了,虽然她很高兴对方没有死在宿主手里,但是她可还记得对方之前看向宿主时的满目仇恨:“宿主!小心她会抓住机会伤害您!”

宿主哪里都好,就是总喜欢自己冒险,这人可也是个罪犯,怎么能对她掉以轻心呢!

但季朝映却十分冷静,情绪没有一丝波动,她安抚系统:“没关系,她伤不到我。”

阿宁的呼吸声慢慢变得急促起来,眼珠不断转动,季朝映解开她的双手,又从她口中抽出被团成一团的湿毛巾,然后示意她坐起:“起来。”

限制住手臂和双腿的麻绳都将绳结绑在她身后。

阿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停顿片刻,挣扎着坐了起来,双手在背后紧握成拳。

“知道你还有一截刀片。”

季朝映轻声说:“藏在袖口?设计还不错。”

她命令道:“松手。”

阿宁的双手攥得青白,指缝间溢出暗红色的血来,季朝映听见了明显的吞咽声,片刻后,手掌张开,沾着血的刀片和鲜血一起落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

季朝映将她的胳膊解放出来,然后起身,面前的女人瘦削到几乎皮包骨头,她死死地盯着季朝映,棕黄色的眼珠几乎像野兽。

“看我做什么?”

季朝映柔柔地笑起来,她声音很轻:“难道你还能对我做什么不成?”

“……”

阿宁的呼吸频率忽然乱了。

因为对方说得对,她是……她是柳林想要的人。

她不能对她做什么。

……哪怕只是一下。

因为她是柳林想要的人,他想要她。

仿佛有极致的苦涩淌进了喉咙,而皮肤上残留的那点余温却遥远的仿佛一场幻梦,阿宁死死握住手,掌心的伤口疼痛不已,她眼中几乎要流淌出怨恨的毒水,最终却只能默默低头,解开了束缚着自己双腿的麻绳。

因为长时间的僵硬和绳索的压迫,身体的大部分部位都在发麻,阿宁缓慢地站直身体,动作怪异且僵硬,像个没有关节的廉价塑料玩具,季朝映围着她踱步,冰凉的目光水一般笼在她身上,她忽然出声:“不想杀了我吗?”

棕黄色的眼珠颤动了一下,眼白上的红血丝愈发密集,几乎让这双眼睛呈现出一种赤红色,但它的主人却仍旧沉默着,甚至都没有动弹。

她只是立在那里,像尊石像。

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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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

哒。

谷仓内一片死寂,将季朝映迈动脚步时,鞋底与水泥地相接触的声音衬托得极其明显。

季朝映轻声道:“不要在这种时候耍小脾气,你也看到了,他对我千依百顺,就连你,也是我想杀就杀,想留就留……再这样闹脾气,我也不知道我会对他,做出些什么事来。”

“不要给他增添难度,好吗,阿宁?”

她语调轻柔:“说话。”

阿宁咽动喉咙,只觉得嘴唇干裂,说话时裂开血口,很疼。

“……不想。”

不,她好想。

好想……好想……

好想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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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想吗?”

季朝映轻轻笑了。

她停下步伐,立在阿宁面前,对方的身形实在瘦削,但还是比季朝映要稍高一点,她低着头,被柳林整理好的头发重新散落,挡在脸上,看不清表情。

“不想。”

这次的回答迅速了许多,只是声音沙哑,听不出其中有几分诚意。

季朝映忍不住又要笑,她伸手掐住阿宁的脸,强迫她将藏起的表情重新展露出来,语调轻柔和缓,“你真的和他说的一样,很好,很乖。”

乖巧、顺从、贴心,像只提线木偶,只要主人下达指令,就只会永恒地遵守。

柳林当然该喜欢这样的东西。

她就像一只手套,一柄快刀,是使用了许多年但仍旧趁手,甚至越来越好用的人形工具,柳林怎么会不喜欢呢?

季朝映忽然松手。

阿宁仍旧保持着被她掐住脸的动作,就连在这种时刻都显得格外顺从。

“你觉得你是他的什么?阿宁。”

季朝映重新绕着她迈动步伐,视线从上到下,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她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声音愈发柔软,像流淌的蜜,漂浮的云。

“你对他而言,算是什么,阿宁?”

这是个极具侮辱性的动作。

阿宁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棕黄的眼珠投出的目光几乎像长钉,要将季朝映钉透。

她觉得这是一种炫耀,一种昭彰,一种胜利者在失败者面前的洋洋自得,口中不断有酸苦的口水分泌出来,但阿宁却只能选择把它咽下去。

最终,她也只是垂下眼睛:“……我不知道。”

她算什么……这重要吗?

重要的是……她对柳林而言也是重要的,他是喜欢她的,这就足够了。

她就要这一点点,就足够了。

但仿佛有声音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那个声音低笑着,这就够了吗?这就够了吗?这真的足够吗?

为什么?为什么她付出了这么多,却永远也只能被他放在郊外的房子里,为什么他身边永远有别人,为什么他永远都被人簇拥着?为什么就不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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