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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工具。

阿宁点燃了一支烟,通红的火星释放出白烟缕缕,但它已经不能萦绕男人身边,为他增添更多的男人气概了,它被按在皮肤上,被按在嘴唇上,被按在薄薄的眼皮上。

惨叫声逐渐从开始时的凄惨有力变得沙哑,像是男人的生命力也随着血液的流淌而流尽了,他太脆弱了。

他怎么会如此脆弱。

阿宁只能暂缓片刻,甚至开始为他止血,整个过程都冷静而平和。

或许是这样的待遇给了男人无谓的希望,他从昏沉中醒来,开始求饶,他痛哭着,嘴巴几乎被血黏在一起,都打不开,他以为阿宁心软了,他以为她要停止了。

但没有他以为。

他是如此的软弱,哪怕手脚都被折断也还是想活下去,而阿宁只是在他的哀求声里选取了下一件可用的工具。

于是场面逐渐变得不可控起来,阿宁听着他惨叫,听着他哀嚎,听着他的气息变得微弱。

他要死了。

但阿宁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房间内狼藉遍地,而她从地上捡起剪刀,她平静地剪开了男人的肚子。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在无尽的痛苦之后,竟然还能有更痛苦的、更残忍的折磨要受。

他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破旧的,卡顿的音响。

阿宁伸手在他的肚腹里翻找。

咕叽,咕叽。

她终于找到了。

她伸手,想要将自己找到的东西拽出来,但它太结实了,她只能用剪刀继续往上剖。

隔着血淋淋的皮肉,隔着森白的肋骨,她终于看到了自己想看的。

一颗红心!

他竟然有一颗红心!

这个该死的,该杀的,该受千刀万剐的贱人。

这个可恶的,可恨的,可谓黑心烂肺的贱人。

他竟然有一颗红心,他竟然有一颗红心!

阿宁忍不住想笑。

她的喉咙震颤着,发出一串笑声,嘶哑无比。

然后戛然而止。

她呆呆地看着那颗红心,觉得身上冷极了,她蜷缩起来,却还是感觉不到暖意,于是她站起来,这时候才发现全身上下都在酸痛了。

阿宁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母亲身边。

她蜷在了母亲身边,小心翼翼地把脸贴在她的肩头,她们几乎从未这样亲密过。

阿宁颤栗起来。

她发现母亲的身体已经变得冰凉了。

她重新坐起,将母亲抱在怀里,发现她的肢体已经变得僵硬,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门外大雨瓢泼,阿宁怀抱着母亲,她的脸庞冰冷,涣散的瞳孔仍旧外露,阿宁开始为她擦拭起额头上的血痕,这才发现母亲真的已经老去了。

她是五十岁,还是六十岁?

那张脸上皱纹密布,嘴唇苍白,头发里生长出杂乱的白发,她的身体开始虚弱起来,做活的时候总要咬着牙撑一口气,而现在,她连那口气都没有办法撑下去了。

她死了。

阿?*? 宁麻木地坐在原地,小腹一阵一阵地抽痛,她的衣服被血浸湿了,以至于没有发现自己来了月经。

场面简直像是一场难产。

柳林就是在这一刻出现的。

大雨让天空变得昏暗,叫阿宁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她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不知道那时候是在凌晨,早晨,中午,还是下午,她只知道天色灰蒙蒙,有人敲响了院落的破铁门。

伴随着一阵听不清楚的人声,铁门被推开,阿宁听见了几声谩骂,然后是嘶哑的男声在亲亲热热地叫“亲家”。

亲家。

原来早已经商量好了。

阿宁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她低头,呆呆地看着怀里的母亲,是啊,是啊……是她在阻拦。

她浑浑噩噩,呆滞地听着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虚掩的房门被拉开——

有人吓得发出一声惨叫,手脚发软,语无伦次,那是个叫人觉得有几分眼熟的,矮胖的中老年男人,他转身想要跑,却撞在了另一个人身上,骇得只知道“啊、啊”地张嘴说话。

阿宁像只没有被擦上油的木偶,她偏了偏头,发现连脖颈都变得十分僵硬了,于是连抬头的动作都变得卡顿。

她看见了一双马丁靴,黑色的皮面,擦拭得很干净,再往上是线条利落,有暗色条纹的阔腿裤,面料看上去很昂贵,和以前一样,明明是同样的款型,穿在他身上的衣服总会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是柳林。

他反手关上房门,脸上的神情被屋内的灯光模糊,他左右打量了一下房间内的情景,发出一点抽气声,像是在惊讶。

“意外之喜。”

阿宁听到柳林说:“很有天赋嘛。”

他伸手抄起了一旁的酒瓶,轻描淡写地砸在了另一个男人的头顶,鲜血飞溅出来,溅在阿宁脸上,让她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眨了眨眼睛。

“既然都做过了,也不介意多杀一个吧,就当帮我一个忙。”

柳林半蹲下来,擦拭干净酒瓶上沾到的指纹,然后把它塞到了阿宁手中。

“你怎么打算?杀了三个人,除非有精神病,不然最好的结果也是五十年起步的终身监禁。”

“你想死吗?”

阿宁颤了一下,她看着柳林,想要说话,张开口却是失声的。

柳林笑了:“不想死吗?”

他伸手拍了拍阿宁的肩膀,打量了一圈周围的陈设,提起一只塑料水桶走了出去,没过一会儿,他就提着满满的一桶清水回来了。

哗啦——

一瓢水泼头淋下,阿宁打了个哆嗦,身上的血水往下流淌,她已经离开了母亲,自己蹲在地上,双手环住肩膀。

“别愣着,快洗干净。”

柳林伸出脚踢了踢她:“这种机会可不多,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一停,你就跑不了了。”

阿宁慢慢抬头,看着他,她张了张口,想问什么,但还是没有声音从喉咙中传出,她伸手捂住了脸,将脸上溅到的血液都清洗干净。

柳林看了她几眼,轻笑了一声:“难怪他会看上你,确实长得不错。”

有几分清秀。

他说:“运气也好,没有今天这一茬,你就得被那个傻子弄死了……别愣着,快点洗。”

冰凉的水一瓢一瓢地浇,阿宁终于将整具身体都清洗干净,她在柳林的指挥下套上了另外一身衣服,然后提出了厨房里自榨的菜籽油。

“到处都撒一撒。”

柳林熟练地指挥她:“把他拖过去……对,放到一起……”

两个男人的尸体被拖到一起,泼上油,但看着仍旧躺在地板上的母亲,阿宁却顿住了,她僵住的时间太久,久到柳林不满地发出催促的声音,才终于回过一点神。

她张开嘴唇,然后闭合,紧接着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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