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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时光。

阿宁开始被柳林带到人群中去,她下意识地躲避,担心自己会牵连到柳林,但对方只是让她放松,时隔许久,阿宁终于开始接触到柳林之外的其她人,但她毫无兴致,目光永恒地落在柳林身上。

她看着他在人群中穿梭,游刃有余,带着微笑,柳林还像一些人介绍她,阿宁露出有点僵硬的笑容,不希望自己丢了柳林的脸,她在这里看到了一些她曾经在法治栏目里看到的通缉令上的脸。

对的,她会看法制栏目。

毕竟自己未来也可能作为嘉宾,在栏目里正式登台表演。

事情就是在那个时候变得不对的。

一场聚会结束,阿宁被柳林带上了车,但两人却没注意到,有人目睹了这一幕。

其实阿宁注意到了。

那时柳林站在车旁和一个男人说话,她百无聊赖地放空自己,眼角余光看到有个男人从另一个酒吧走出,他不知道为什么,频频回头往这边看来,阿宁一时间有些紧张,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暴露,于是钻进了车里。

她没有感觉到危机感,于是虽然不舒服,却也没有多生波澜,却没有想到,两人竟然在回去的路上被别停了。

柳林皱起了眉头,阿宁听到他低骂了一声,一个中年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身边还挂着个熟悉的人影,阿宁看到他,心头一突。

柳林主动摇下了车窗。

他脸上带起笑容,神情中透着点疑惑,看向女人的目光含情脉脉。

那是阿宁从来没见到过的一面。

柳林好声好气地询问对方怎么忽然来找他,酒吧男则靠在女人身边耀武扬威,指责他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阿宁心头发紧,被柳林叫下了车。

然后柳林将她介绍给了女人:“姐姐,这是我家里的表妹,她第一次来大城市,我带她来见见世面。”

阿宁心头一突。

这场面她总觉得似曾相识,像是镇上的女人去抓奸的场景,事实也确实相差不远……她像一张背景,摆在一旁看着两男一女纠纠缠缠,最后这场闹剧以阿宁和柳林一起被带回女人的别墅做结束。

女人年纪大了,快五十岁,但心态仍旧很是年轻,阿宁在客厅里喝水,听见两人发出热烈的响动……原来柳林年纪轻轻就有丰厚的资本不是因为那些危险的工作。

他的收入大头来自富婆。

阿宁茫然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个吃草莓蛋糕吃到一半后,在奶油夹层里发现了红色爆浆虫内陷的倒霉蛋。

她的大脑甚至开始混沌,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这样发展,但理智却又让她理解,对于普通人而言,杀人是比出卖身体更低劣的行径,他们在平常人看来没有道德底线……那么做出其他的事自然也可以理解。

第二天,阿宁被柳林带了回去。

她沉默着,一如既往,不问,不说。

从那天开始,柳林就不再避讳她这方面的事,他过来的次数更频繁了,让阿宁恍惚间竟然觉得那场意外其实还不错。

她觉得自己了解了柳林更加不为人知的一部分,他对待自己明显更加亲近了——明了双方低劣之处的两个人,总是会有一种额外的亲密感。

那段时间里,阿宁和柳林的关系开始变得古怪,阿宁开始怀疑……开始怀疑……

自己和柳林真的算是……互相喜欢吗?

她们或许不算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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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一重身份,从始至终都是阿宁自己所下的定义。

那个不知名的中年女人很喜欢柳林,据说她以前一向很花心,谈小男朋友超不过两个月就要分手,但柳林却在她身边停留了至少六个月——甚至有人觉得她们会结婚。

还可能是不签署婚前协议的那种。

这也是为什么女人在听到酒吧男告状后会匆匆赶来捉奸,她来看自己难得付出真心的爱人是不是真的背叛了她……

后来,在两人在一起的第八个月,女人出轨了。

出轨了锲而不舍,为她自杀的酒吧男。

那段时间,柳林的情绪不算太好,毕竟捞一波就跑和细水长流的收益完全不能比,他拿到了一笔赔偿金,然后在距离城市更近的地方买了一套别墅,作为自己的居所。

那栋房子价值昂贵,只装修就又要额外一大笔钱,没了主要收入,他涉险的频率高了不少,而阿宁呢,阿宁的技巧熟练了不止一倍,从接近目标到完成任务带走尸体的速度相比较以往快了不少,她甚至学会了一点乔装技术,在柳林不在的时候,她也能自己去做采购了。

生活似乎变得艰难起来,但阿宁却觉得自己松了口气,她和柳林之间关系开始变质了,不再像之前一样单纯,里头掺杂进去了一些复杂的,平常人无法接受的东西。

像是在巧克力里包裹了怪味豆,将包装纸拆开,把糖果放进口中时,不知道会是什么味道的“小惊喜”总是让人不敢去咀嚼,只能将它含在口中,等待着巧克力慢慢融化。

但等到最后,奇怪的味道还是会显露出来,侵占口腔,让人难以忍受。

但……如果能维持这样的关系也不错。

阿宁这样想。

就像是一场过于美好的幻梦终于醒来,她有些难以接受,但潜意识里其实又明白,不那么美好的现实才是真正可延续的,有种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的踏实感。

阿宁开始思考她和柳林的关系,或许柳林并没有她以为的那样喜欢她——但是他给了她一栋房子,给了她一个归处,她们是同一类人,是永恒的伙伴。

这样就足够了。

但是阿宁没有想过,伙伴这种东西,就像是冬日里在雪地里捡来的干柴一样,是会越来越多的。

第二年的冬天,柳林带了另一个女人回来。

阿宁看到她时愣住了。

那人和自己何等相似,她瑟瑟发抖,双手环抱着肩膀,她身上不住地往下滴着血水,仿若惊弓之鸟。

柳林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又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无声地给予她支持,他看向阿宁,双眼在一片昏暗中闪闪发光。

“阿宁。”

阿宁听到柳林这样说,声音很温和:“带她去清洗一下,好吗?”

他看向阿宁,说:“最近在外面做了个任务,她被关在地下室里,她和我们是一样的,阿宁。”

“她和我们很像。”

这是又一个同伴。

同伴就像是冬日里的干柴,只会越捡越多,而后来者和先来者没有区别。

没有区别吗?

或许是有的吧。

阿宁这样想。

在并不清晰的记忆里,第二位同伴在最后选择了离开,然后是第三位、第四位……

有人被柳林带到她面前,有人则悄无声息地失去踪迹,在所有人里,只有她永恒地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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