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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给他送去,他倒好,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可外边都传他勾搭凉公姬妾,还说他养嬖人,这又是为何?”女子仍是疑惑。

却听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全是胡扯。只不过人言可怖,任凭你只有一粒沙的事,传着传着最后就能传出整条恒河来。不过这也得怨他,他自己丝毫不分辩,任凭旁人污言秽语。”

“想不到凉州君竟是个这么犟的人呢。”

“特别犟。不过他少年时不这样,大概长着长着长歪了吧。”男子用调侃的语气笑道。

女子忽地一改温柔姿态,端出恶狠狠的口气,道:“哪里长歪了!我就觉得很好!索铭玉,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纳妾,我就让我阿兄把你吊起来抽。”

“也别让令狐天成费力了,我自己把我吊起来抽,可以不?”

女子咯咯笑起,边笑边说:“这可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男子也笑道:“好!快过去吧,把这些都拿上,他们该等急了。”

紧接着便是一通丁零当啷的动静,那两人似乎拿了许多东西去往前院,片刻后青庐外又恢复了安静。

云安从他们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听出来了,是索瑄和他的发妻令狐锦。这夫妇二人应是来后院取物,顺便在垂花门处歇息片刻。

听索瑄说李翩现在“特别犟”,云安忽又想起孙老三骂她的话——天打雷劈的犟种。

好嘛,现在两个人都变成天打雷劈的犟种了。李轻盈,你是不是偷偷学我?别不承认。

云安再次掩唇偷乐。

又独自坐了一会儿,实在觉得有些闷。心里正念叨着李翩那狗东西到底什么时候来跟自己行礼,忽听青庐外又响起说话声。

声音由远及近,是林娇生和北宫茸茸。

“我阿姊呢?”北宫茸茸问。

“谁是你阿姊?”林娇生反问。

“就是云将军啊。”

“你叫她阿姊?不成,这可不成。”

“为什么?”

“我管她叫姑,你管她叫姊,你这不是平白比我高了一辈儿嘛?!我不接受!”

听他如此说,北宫茸茸这才反应过来,瞬间乐得大笑,嘻嘻嘻,咯咯咯,嘿嘿嘿,变着花样笑,摆明了故意气林娇生。

伴随着笑声,就见一颗银色头发的脑袋拱开帘帐,探入青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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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我来陪陪你。你别着急,郎主马上就来了。”北宫茸茸摇晃着脑袋,十分认真地说。

林娇生不好进新妇青庐,于是揣着手立在外边,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吃饱了吗?”云安问茸茸。

“可饱了!郎主刚才给了我一大兜鱼干,我全吃了!”北宫茸茸一屁股坐在云安身边,得意洋洋地说。

“吃那么多鱼干,等着晚上腹痛。”林娇生在青庐外阴阳怪气。

“你嫉妒我?”北宫茸茸撩起布帘,歪着脖子看林娇生。

“我……你……”林娇生彻底被她噎住,无奈地叹了口气,“唉,你现在越来越有想法,我管不了你。”

“那可不行啊,我肚子饿的时候,你还是要管一管的。”

听着这么厚颜无耻的发言,姑侄二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得出来,这丫头今天是真高兴,比云安这个新妇都高兴。若不是还有许多宾客在场,恐怕她下一刻就会化出四只脚的本体,直接在院子里翻着肚皮撒欢了。

云安正要问她怎么这么开心,却见北宫茸茸忽地咬着唇陷入沉思,片刻后她对青庐外的林娇生说:“小郎主,你先走开,我有话要跟我阿姊说。”

林娇生听北宫茸茸居然赶他走,霎时五雷轰顶瞠目结舌以为自己没睡醒。

却听青庐内北宫茸茸又说了一遍:“我们要说悄悄话,不想让你听。”

无奈之下,林娇生只得一个人去往垂花门那边,罚站似的傻立着。

北宫茸茸见林娇生走了,把头凑到云安耳畔,轻声问道:“城外那些人是想逼死郎主,对不对?”

云安听她突然提起这事,微微怔住。

“阿姊,你别怕,我有办法!”北宫茸茸拍了拍胸膛,眼中闪着笃定清辉,“这事我没告诉过任何人,我只告诉你一个!”

“什么办法?”云安问道。

北宫茸茸正要说话,却听得青庐外遥遥响起一声吆喝:“新郎君来咯——!”

她迅速将舌尖上的话语吞了回去,只道:“明日我再告诉你,先看新郎君!”

话毕,猫姑娘兴奋地“喵”了一声,手脚并用爬出青庐。

“新郎君来咯——!”吆喝声越来越近,纷纷杂杂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云安忽觉自己心跳加快,浑身紧张,手指不受控制地攥紧了婚服的下摆。

就在她心跳怦然作响之时,面前的帘帐被人向两边卷起,李翩一弯腰进了青庐。

今日这身爵弁服衬得他端方清贵,倜傥不群。

大约是刚饮了些酒,凤眼微眯,眼尾浮着一抹轻红。可这酒意非但不令人颓靡,反使得那双凤眼更加深郁幽静。

云安抬头看他,只一瞬目光纠缠,便觉自己颊上烧得厉害。

“行礼了,行礼了。”

令狐锦指挥着旁人为青庐打帘,她自己则在一边开心地拍手嚷嚷。

青庐外,众人已将共牢合卺所需之物备妥:酒爵四尊,小盂两盏,剖成两半的匏一只,还有盛着豕肉和麦饭的瓷碟。

李翩入青庐后与云安相对而坐,二人对视一眼,皆不约而同地将目光羞移——新妇面上已然红云浮动,新郎君虽面色如常,可红得透明的耳朵尖却也出卖了他。

那边,赞礼索瑄见一切已准备妥当,扬声唱诵:“共牢而食——”

置于瓷碟内的豕肉和麦饭被捧至新人面前,夫妇二人取同碟之肉,同时吃下。

赞礼继续唱诵:“合卺而酳——”

龙烟和鸣蝉一人捧着半只匏,匏尾以红线相连,内盛酒液,递于新人面前。

李翩和云安各取一匏,以匏中酒水漱口后吐于旁置小盂内。

合卺之酒不可饮下,乃依“三饭三酳”的规矩将共食和漱酒之举重复三次,每食一次便酳一次,三遍之后,新婚夫妇最重要的共牢合卺之礼便行罢。

至此,观礼众人皆松了口气。

索瑄清清嗓子,道:“诸位今日都辛苦了,夜已深,新郎君与新妇将行周公之礼,诸位都散了吧。”

此言一出,向来英武坚毅的女将军忽地垂下头,面有娇羞之态。

青庐外的过来人皆是嗯嗯啊啊懂的都懂散了吧散了吧,正打算各自离去,却听北宫茸茸兴奋地喊道:“是要洞房了吗?我要看!”

这一嗓子喊出,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唰”地一下聚在了这位银发碧眼的胡姬身上。

林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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