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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是流言,没有人会拿这些话到他跟前嚼舌根。
事实上,早几年,姜鄢刚入宫的时候,康熙确实是拿她当做仁孝的替身看待的。
可日渐相处下来,能够慢慢渐渐靠近,绝不仅仅只是靠着这张脸。
她和仁孝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其他的一切,却全然大相径庭。
尽管她很努力,在某些方面几乎是对仁孝学习的很执着,但她没有刻意模仿,她就是想要潜移默化的学些仁孝的东西,可实际上,在康熙眼中,那些远远是不足以变成仁孝的。
仁孝只有一个,去世了就是去世了。她也只有一个,学谁都不会变成别人,她就只是她自己。
康熙以为自己是不能接受的,没想到天长日久,他觉得尚能接受。
她乖,她听话,他是猜不透她的心,有时候令他难以捉摸,可康熙却很笃定的知道,姜鄢其实根本不在乎外头的那些传言。
她心静,她的心太静了。只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活在她给自己设定的框框里头,从来不会出来看,对外界也不会好奇,也没有好奇。
她只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康熙喜欢这样的。
“朕是想要抬举你。”康熙说。
她不知道那些流言,宫中规矩严,皇贵妃如今管着宫中,瞧着是用了心的,宫中流言不多,储秀宫又是典型的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从上到下,都不关心外头的事。
这些个奴才是伺候过仁孝的,他很放心。
储秀宫是铁桶一块,谁也撬不动。有他们伺候姜鄢,康熙很放心。
但宫外的那些个流言,康熙不喜欢,也不愿意听见那样的话。
他就一定要抬举他喜欢的女人。宸淑妃为众妃之首,自然要有能够匹配身份的地位。
因此昨日宫前,他才说了那样的话。
康熙不想把这些同姜鄢讲,晓得她不在意,可终是不愿意叫她不高兴,所以也没解释几句。
末了,还哄着她:“你若不想去,不去便是了。朕是要给六宫一个态度。”
姜鄢的甜瓜汁喝完了,才抬头看了康熙一眼。
她有点意外,没想到康熙能说这样的话。
她刚才不说话,是没想好怎么说,也是想看看康熙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原来康熙是想给宸淑妃一个匹配的地位。
顾全的还是她的脸面。姜鄢这下懂了。
她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试探着说:“皇上这样说。那臣妾就称病不去了?”
“臣妾从没接触过,是真的做不好。会给皇贵妃添乱的。”
康熙不勉强她,笑着说:“随你高兴便是。”
皇贵妃从前管着宫务,身体一向就不好。后来他让人帮着管了,皇贵妃才有时间休养身体。
如今协理宫务的人多,也都是能干的,皇贵妃的身体比从前好多了,养四阿哥也养的不错。
康熙还是很放心的。
宫务繁琐,他也舍不得他的鄢儿去劳神。
那边挂个名头就可以了,也不必真的过去。
得了康熙的首肯,姜鄢心安理得的躺平了。
康熙用过早膳,又去南书房召见大臣去了。
承乾宫那头倒是派了人来请,说诸位娘娘都已过去,请宸淑妃娘娘也过去。
姜鄢没露面,李嬷嬷见的来人。
“我们娘娘去不了了。”李嬷嬷担忧的模样很真实。
那边问为什么。
李嬷嬷闭了闭眼,还是照着姜鄢教的说了:“娘娘身体不太舒服。承应皇上辛苦,实在是下不了床,可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去了。此番,告假,还请皇贵妃见谅。”
来人愣了好一会儿,大约是没见过这样回话的。可来人是皇贵妃身边的大宫女,也是见过些世面能稳住的。
她同李嬷嬷颔首一礼,然后就回去了。
回宫中复命,一字不改,全说给皇贵妃听了。
钮祜禄氏及四妃都在,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一时都不做声了,面色各异。
钮祜禄氏年纪小些,最是愤愤不平。储秀宫那位这样说话,不是炫耀是什么?她们都无宠,她却说因皇上厚爱无法下床,人来都不来,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可四妃都不说话,皇贵妃更是面色如常。
钮祜禄氏到底还是没有忍住,说了一句:“娘娘雅量。”
这话是称赞是讽刺,全凭大家自己去想。钮祜禄氏心里带了怨气,语气自然也是不大好的。
她一开口,四妃才抬头看了她一眼。惠妃眼中皆是似笑非笑。
宜妃也是笑。荣妃与德妃,神情淡淡的。
佟佳氏说:“勿要议论。我们继续。”
惠妃笑道:“娘娘不请太医去储秀宫瞧瞧么?宸淑妃都下不了床了,是该看看去的。”
佟佳氏平静的看着她:“你可以请太医去。”
这意思是说,要请你去请,反正她佟佳氏是不会去请的。
惠妃就不说话了。
储秀宫的事情,现下不太好碰了。最好的法子,确实如佟佳氏那般,平静接受,不过多干涉。
早些年,不就有例子么?
钮祜禄氏非要在康熙面前表现,当初要把伺候过孝昭皇后的人都找出来,闹得宫中好一片不安宁。
结果怎么着,费尽心力要承应皇上和太子的膳食,当面被皇上说不好吃。日后也不必再做了,还是要吃储秀宫小厨房做的膳食。
当年宫中除了宸淑妃,跟着去的就是钮祜禄氏了。
结果人灰溜溜的回来了,再后来,这位贵妃怎么也比不过宸淑妃。这可是宫中最大的笑话了。
谁不是暗地里笑了钮祜禄氏好几年呢。
这边李嬷嬷送走了人,回来见姜鄢,姜鄢正在躺椅上摇摇晃晃的享受呢。
李嬷嬷说:“主子先前也说了,只管称病便是。怎么又要奴才说那些话呢?”
那些话,足以让众妃听到心中生酸了。
姜鄢眼睛亮晶晶的:“我高兴啊。”
“皇上说了,随我高兴便是。”
“我高兴,我就要那样说。”
她不想平白无故咒自己生病。本来嘛,就是康熙弄得她不想动弹,她是实话实说,康熙也不算背锅。
李嬷嬷想想也是,皇上宠着,主子高兴便是了。
姜鄢睡了一晚上还是觉得自己没有恢复好,在躺椅上躺了一会儿,把人打发走了,见佟佳氏那边也没什么动静,更没有让太医过来,李嬷嬷也打听回来了,说承乾宫那边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事情。
那边见姜鄢不过去,也没说什么,还是照旧领着众妃处理宫务。
姜鄢就晓得自己可以无忧无虑的躺平了。
她又忍不住摸到厢房去睡纯金床,但是这回给李嬷嬷说好了,晌午之前叫醒她。
康熙说了,午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