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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其事垂下了手。
柳珣望着两人,像只赌气的小狗。
不走,就蹲在那里。
桑霁没什么表情说:“先说正事吧。”
虽然她现在很想狠狠咬一顿雪问生。
柳珣此刻才想起来问:“我哥叫柳桓,雪问生是谁?”
他期待看着桑霁,可能是认错了吧。
他哥在这长生殿很多年都没踏出去过,就今年出去了一次,还只出去了两个月不到,怎么可能和桑霁感情这么深。
他歪头,寄希望于是桑霁认错了。
桑霁懒懒看着柳珣,“哦,你哥现在改名了。”
柳珣:“啊?”
桑霁敷衍了过去,柳家在皇城内也算是大家族。
柳桓三岁时去长生殿祈福被里面的修士发现有天赋,入了长生殿修仙,人一旦踏入仙途,寿命得以延长,便会和普通人有了界限,加上入了长生殿就和外界不能再有纠葛。
所以柳家正房又有了柳珣,柳珣也有仙缘,柳家却没放人去长生殿,而是高价寻了个游历人间的散修教柳珣修仙。
因为柳珣是修士,加上柳家给长生殿捐的钱数不胜数,于是柳珣才有出入长生殿的资格。
了解完桑霁笑了。
仙门人都认为人间灵力稀薄,曾经签订盟约不欺弱小,于是不干扰人间,结果真正来了才发现,哪有什么修仙,人的欲望就是如此,修到头那也是人。
佛修念那么多经书也没用啊。
她问:“怎么才能入禁塔?捐钱?”
柳珣咳了一声,“这是最快的方式。”
或者让皇室给一个名额。
皇室常年供养着长生殿,每个月长生殿是给皇室留了一个入禁塔的名额的,不过只给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普通人入了禁塔,在威压下只能在最底层打转,或许有机缘得到些延年益寿的丹药,或许能被洗涤经脉有点修仙的资质。
不过没有灵力,想要修仙要不用钱去长生殿换取灵石,要不看命里能不能遇上一两个仙门下来游历的散修,不是那种三脚猫散修,而是有能力的散修。
如果命好被散修带去仙门,那就真的是跨入仙门了。
命不好......那点资质还不如一瓶延年益寿或者去除杂病的丹药。
人间出去到最近的仙门中间是个极大的平原,存在各种妖兽,若无人带着,普通人去了几乎是一个死字。
桑霁兜里只有灵石,没有什么金银。
怎么捐啊。
张昀声有没有啊?
换作平时桑霁就打上去了。
不过现在桑霁得为张昀声和脖子上玉坠里的女子考虑一下。
如果考验失败,女子就得永生永世被困在里面。
不用修为她也能直接杀上去,但那样张昀声苦心半辈子得到的这些就会被她毁了,毕竟她要拿走那朵莲花,没了莲花,长生殿的灵力就没了供给,肯定会追杀她。
她倒是不怕,雪问生也不怕。
可她现在的身份会连累张昀声,对方愿意吗?
桑霁以前从不考虑这些,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想到了。
可能是对方和她爹娘不一样。
凡人很脆弱。
如果此刻在这里的是她爹娘,桑霁现在就不是坐在这里,她已经打上去了。
她玩着自己的辫子,看着雪问生发呆。
她现在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张昀声给她了,他还天天给她买各种吃的,给她买很多漂亮的小玩意,虽然爱哭。
见到她的玉佩时是真的哭了一天。
桑霁想着,一只手将她的辫子捞了过去。
回神,是雪问生。
桑霁趴在桌上嘟囔着,“雪问生。”
雪问生看着这个发髻,不难,学学以后也能给桑霁梳。
他轻声问:“在苦恼什么?”
桑霁看了眼柳珣,抬手。
柳珣:“!”
想躲,没躲过。
雪问生看着柳珣被桑霁敲晕了。
桑霁像是小老虎那样,拉过雪问生手垫在自己脸下,侧脸趴在桌上。
叹气。
她给雪问生说了她的想法,随后道:“凡人好脆弱啊。”
雪问生闻言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桑霁不为刚刚的事情生气了,她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正事上。
手能感觉到桑霁的脸,没有小老虎时那样肉乎乎的,像桑霁爱吃的糕点,软软的。
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雪问生笑起来,“阿霁,你成长了。”
桑霁掀起眼皮看过去。
雪问生往前倾,轻轻给桑霁整理额角的碎发。
以前的小霸王哪里会考虑别人啊。
雪问生温柔说:“回去问问他吧。”
少君大人也不能一个人扛下所有事情啊。
桑霁坐直。
问张昀声吗。
也行,问问吧。
想了就做,桑霁起身,“我现在就去问。”
雪问生一愣,现在吗。
他们才见了不到一个时辰,低头看着桌上,桑霁面前的茶只喝了两口。
雪问生揉了揉眉心,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他们现在有正事要做。
人间小吃很多,桑霁或许不渴。
他抬手轻轻顺了顺桑霁的发丝,“好。”
“有事就来找我。”
他这个身份的人因为撞破了长生殿一个长老犯了色欲,带了人到长生殿欢好,所以被调出皇城,被人一路被追杀,在那片林子和桑霁现在这个身份的女子巧遇。
两人都是被追杀,恰好死在了一起。
长生殿不只有那一位长老,多个长老相互制衡,他摸索着才到皇城便被人认出来,进了长生殿。
那位长老暂时没有借口杀他,只能拿他在找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这件事关了他禁闭。
雪问生想出去也很容易,这个禁闭哪怕他不用修为阵法也能出去。
只是他出去也不知道去哪儿。
他被限制不能用阵法符箓,修为低到他都忘记是什么境界,出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他太闷了。
桑霁拍了拍手,“好。”
她没从前门走,直接翻墙。
坐在墙上,她低头。
雪问生手指弯曲,仿佛无力一般,他问:“怎么了?”
随后想起一旁的柳珣,沉闷着嗓音问:“你要带他走?”
桑霁坐得高,将雪问生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雪问生最能内敛情绪,若不是她太熟悉他了,她此刻也会看不出来他情绪低落。
桑霁跳下墙,“是有东西忘带了。”
雪问生静静站着看着桑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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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霁来到雪问生面前,笑了起来,“好像忘亲你了。”
雪问生眼里一下融了些雪光,“我现在的模样你看不惯。”
桑霁赞同,确实不习惯。
她凑上去。
雪问生半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