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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酒精侵蚀的大脑让他逐渐昏蒙,他身上酸极了,趴在赵澜怀中,昏昏欲睡。

赵澜抱着他走到淋浴下,打开水,调试好温度,以温热的水流冲刷他的身体。

亲密的接触比话语更容易让人安心。

许谨礼试探地攀上赵澜的脖颈,贴近这具肌理分明的陌生躯体。

被打湿,被贴近,被拥抱。

水流冲刷着自己与赵澜,在浴室昏黄的灯光下,像年少的旧梦恍然实现,像一艘小帆驶入它的港湾。

许谨礼睡着了。

思绪变得轻盈,渺远,赵澜的声音与身躯都变成酣梦中的一部分,他感到自己被抱到床上,枕上柔软的枕头,棉被将他包裹,掖到脖下。

他想睁眼,却被更深沉的困意拖入梦乡。

黑暗的卧室中,赵澜坐在许谨礼的床头,身上只着衬衣和里裤,伸手抚过青年半长的头发。

对于一名老师来说,这种头发有些偏长了,头发的主人没有理,想必是喜欢。

这种发型把眼前人衬得很软,很漂亮。

在赵澜的认知里,许谨礼从小到大,一直是个柔软的人。

宽容,好脾气,隐忍,不逼到份上,从来不敢探脖过来咬你一口。

赵澜垂眸看着他。

其实今夜最让他心动的,就是眼前这个人气气急败坏又突如其来的吻。

这让赵澜迟疑了许久的念头,终于安定下来。

这个小东西果真动心了。

赵澜抚了抚他凌乱的发,唤来眼前人一声不耐的哼吟。

赵澜笑了一下,他赌对了。

一个星期前,在看到许谨礼与蒋从南再次相见时,其实除了生气,他还有愤怒。

愤怒许谨礼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一次又一次给了蒋从南纠缠他的机会。

他不敢想,如果任许谨礼优柔下去,是不是蒋从南终有一天可以抚平许谨礼的恨意,让这个习惯以他人为先的人再次接受那人?

他知道许谨礼想要什么,想要温暖,想要包容,想要安全感。他能给,蒋从南、或者任何一个别的男人,都能给。

所以他决定抽身离开。

他在等,等这个青年会毫不留恋地扭头去找他人,还是能鼓起勇气向自己走一步。

他在等独属于他的审判。

青年睡得很踏实,呼吸匀称,侧脸柔和。与八年前的那个少年相比,许谨礼的长相并没有多少变化,他有着比一般男性更柔的骨相,让人觉得他干净纯和,柔软可欺。

可这人的狠心都给了他赵澜。

不论是八年前的消失不见,一月前的游乐场分离,还是这段时间里他的数度推拒。

他为什么没有对蒋从南的一半宽容?

赵澜知道自己其实不是一个主动的人。

一个星期的疏冷,他其实是想看清,许谨礼的态度。

因为他喜欢的这个人纠结又怯懦,想要被人疼爱却又不愿更进一步,想坐享其成,想讨安全感,想听自己告诉他,不论他做什么,自己都不会放弃他。

温水煮的青蛙易从锅中逃走,他必须逼一逼他。

赌输了,他就与这人切割,如果赌赢了——

赵澜抚在许谨礼发间的手一顿。

幸亏赌赢了。

许谨礼第二天醒来,茫然地环顾自己的出租屋。

除了宿醉带来的不适,他还隐约记得,自己昨天看到了赵澜。可房中空无一人,仿佛在告诉他昨晚的记忆都是梦境。

许谨礼从床上爬起。

身体传来的不适清晰地昭示着昨晚确实发生了什么,许谨礼拉开衣领,向下一看,身体残留的情色痕迹令人脸红。

可昨晚的记忆实在模糊,许谨礼茫然了一会儿,从枕下摸出手机。

他发现一个星期没有任何音讯的赵澜竟然发来一条信息。

他连忙打开,时间是凌晨,赵澜的消息只有短短一句话: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ⅰ????u???é?n???????????????????则?为?山?寨?站?点

「衣服脏了,我先回去了」

许谨礼盯着这条信息,脸上慢腾腾地红了起来。

他倒回床上,拿手机盖到脸上,在心里哀叹。

天呐……他昨晚上……真的跟赵澜发生关系了。

嘴角忍不住翘起,许谨礼连忙压下,闭着眼努力回忆昨晚的一切。

昏暗的浴室,相贴的肌肤,灼热的呼息,以及……他贴在镜上留下的濡湿痕迹。

许谨礼的脸逐渐红透,他抬手捂住脸,他好像从来没在这件事上这么疯狂。

他隐约记得赵澜掐住他的后颈,迫他从镜中与他对视,他被冲撞地不断贴上冰冷的镜面,口中还发出难以承受的声音。

他觉得赵澜好可怕。

许谨礼红着脸在床上滚了半圈,后面的不适牵引着他发出嘶嘶的声响,他挫败地趴到床上,将头埋进枕头。

天呐……怎么会那么激烈?

许谨礼锤了两下枕头,红着脸直起身,决定先去洗手间洗把脸冷静一下。

因为身体又有反应了。

明明昨晚没剩多少记忆,可许谨礼觉得自己好像又馋了。

他走进洗浴间,洗了把脸,从镜中看向自己,忽然悲哀地发现,这里是昨晚的第一现场……

于是洗脸变成了洗澡。

收拾完一切,许谨礼躺回床上,哀怨。

都怪赵澜,让他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而且更过分的是,那人昨晚把自己睡了一通,居然走了?

衣服脏了是借口吗?

许谨礼想不明白一件衣服能怎么脏。

许谨礼觉得“赵澜”两个字如油煎一般在心底噼里啪啦地滚了一遭,他开始思考他与赵澜的关系。

赖于昨晚混乱的记忆,许谨礼不确定自己除了跟赵澜真真实实做了之外,还说了什么。

他们确定关系了吗?

赵澜表白了吗?

他今天……该不该给赵澜回信息?

许谨礼开始埋怨今天是周六,以至于自己无法躲到工作中。

他在床上煎饼般翻了几圈,忽然听到手机来电。

他连忙拿过手机,发现是景承打来的。

他按下接通键,问:“什么事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景承在电话里的声音十分激动,“许谨礼!你昨晚跟赵律师睡了?”

许谨礼茫然的睁大双眼,怎么他跟赵澜睡这件事,都传到景承那里去了?

“我、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你猜谁、谁接的?”

不用猜,是赵澜。

景承道:“十二点!你居然睡在赵、赵律师身边!你、你在哪?”

“我在家。”

景承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啧”声,“你把赵律师勾、勾到家去了?”

许谨礼郁卒道:“我昨晚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那你一定是昨晚欲、欲求不满地给找律师打了好多电话。”

电话?许谨礼突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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