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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空调一直都开着，17度。”
程曳抬眸扫了空调一眼，淡声道：“没看到我额头都热出汗了吗？空调坏了吧。”
话音刚落，江序言捂着口鼻打了一个喷嚏。
程曳全身一僵，神情秒变，仿佛接收到什么指令一般坐直身子，朝距离空调最近的中年男人吩咐道：“冷死了，往上调几度。”
江序言用余光看了他一眼，脑海冒出三个字：事儿精。
众人面面相觑，暗地里腹诽：很好玩？一会说热一会说冷，得了体温失调症？
“赶紧的，别傻愣着。”
程曳见中年男人不为所动，敲了敲桌子催促一句。
中年男人“哦哦”两声，连忙调高空调度数。
正好这时开始上菜了。
餐厅员工有条不紊地将菜碟子放到桌面。
第一道菜是蒜蓉开边虾，也是旁边男人禁止入口的菜。
“不觉得很遗憾吗？”
程曳双手抱臂往后靠着餐椅，偏头看着江序言，视线在他耳垂上停留了好一会，艰难地移开视线。
“但凡沾了点海鲜的东西都不能吃……”
男人的聒噪声传入耳廓，和窗外的蝉鸣有得一比。
江序言压下眉梢，冷声回了句：“吃饭期间能闭上嘴吗？吵到我耳朵了。”
坐其他地方不行？
程曳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憋了好一会还是没说出口。
其他人开始动手吃饭，江序言也自顾自地装了一碗饭，用筷子夹了一口米饭放进嘴里细嚼慢咽起来，侧脸有规律的鼓动着，衬得这张冷峻的脸庞多了几分生动。
程曳一夜宿醉，此时没什么胃口，余光始终落在江序言身上。
啧啧，什么白t恤。
布料太薄，透肉，很轻易就能看到里面的肌肤。
领口开这么大，锁骨都露出来了。
他视线再次往上，落在江序言鼓动的侧脸上，渐渐失神，眼底涌动着莫名的光。
他的莉莉真的……好可爱。
只可惜，为什么偏偏是男人？？？
程曳遗憾的同时又不受控制的被他吸引目光。
即使是短发，也好看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所以，为什么是男人？？？
有一亿点烦。
“程少？”
“程少？”
苏茵茵喊他好几遍，对方却始终保持着双手抱臂的姿势盯着江序言的方向，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一副走火入魔的模样。
啧，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么明显的喜欢，也只有眼瞎的人才发觉不了。
很不巧，江序言这个情感小白认为他盯着自己是因为仇怨，多半暗地里想着怎么折磨。
吃完一碗饭后，他起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走，走了没几步，发现身后跟着条人型大狗。
他眼皮狂跳，故意放慢脚步，让大狗先行。
然而，大狗也跟着放慢脚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江序言停下脚步，转回头，“我是骨头？”
程曳从恍惚中回神，神情变幻莫测，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冷哼一声，大步经过他旁边，高傲地抛下一句：“我要是狗，你早被我咬死了。”
江序言很无语地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迈开腿继续往前走。
餐厅的卫生间在后面，需要走出大门，经过一条种植了葡萄的长廊。
此时，程曳站在长廊右边，后背抵着柱子，微垂着眼把玩着打火机。
江序言路过的时候，他撩起眼皮开口：“有兴趣当我跟班吗？一个月三千万。”
江序言对钱很敏感，脚步停顿下来，眼底冷意涌动，“又想玩什么花招。”
程曳眯了眯眼，要笑不笑道：“怕死？”
江序言神情不变，淡声道：“嗤，你不怕？”
程曳收起打火机，掏出手机打开转账界面，两步跨到他面前，给他看了眼银行卡余额。
一连串的零映入眼帘，明显过亿了。
江序言晃了下眼，喉结轻滚，直勾勾地盯着那笔不属于自己的钱，指尖轻颤。
他只差四百万……
但是，C兄的四百万无望了。
程曳关闭手机，居高临下看着他道：“可以预支薪资，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你确定要拒绝吗？”
只要当了自己跟班，他多的是办法折磨这个男人，还能把人锁在眼皮底下，免得他在外面招摇撞骗。
程曳自我安抚，我这是为了广大男同胞好，绝不是对他产生了什么变态的想法！
对，我可真是个大好人，牺牲自己，为民除害。
程曳想通后，周身舒爽，说话的声音也温柔了几分，“有些人穷极一辈子也无法赚到三千万，你还在考虑吗？”
江序言没有读心术，自然听不见他欠扁的心声，“有钱没命花，我信不过你。”
再说，程曳这人不发疯的时候瞧着就烦，一旦发疯了，他招架得住吗？
一定会把他往死里折腾吧？
第88章
江序言思索片刻后，迈开腿往前走，留给程曳一个绝情冷漠的背影。
很明显，他拒绝了。
在他原定的计划里面，他必须在月尾离开京城。
无论是谁，也无法阻拦他离开的脚步。
“十亿！”
一道低哑的男声刺破空气，猛然砸进他耳里。
财神爷追在他后面，非要给他送钱！
江序言全身一震，不可置信地回头，跟看傻子似的看着他道：“疯了吧？”
十亿？
他很确定自己听力正常。
不正常的人，只有程曳这个富二代。
程曳紧抿着唇，红着眼眶迈步走到他面前，握着手机的手几乎要将手机屏幕捏碎。
“我钱多，花不完，看你太可怜，给你施舍一点，确定不要吗？”
江序言往后退了一步，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道：“脑子有点问题，早点去看医生吧，拖严重了会死的。”
他从金钱的诱惑中艰难回神，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想承认自己非常心动。
十亿耶……
这是他能想象的数字吗？
他十辈子都赚不了十亿吧？
可是，他十八岁时候的愿望是达到五千万存款便退休，开启游山玩水的好日子。
十亿太多，他消受不起，指不定有钱花没命享受。
这个富二代百分百在戏耍他，千万别当真！
程曳紧绷着脸，眼底透着被人拒绝的暴躁，“嫌少？你要多少钱，说吧，我满足你。”
江序言送了他一个白眼，绕过他不再理会。
下一刻，手腕被程曳滚烫的手扣住，身子陡然一转，后背抵在长廊的柱子上，而身强体壮的富二代将他困在胸前，两手桎梏着他的手。
江序言僵着身子往后躲，后面是柱子，没有多余的空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