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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首当其冲。

舞蹈中段部分,赵听雨有一个大射燕跳接落卧云的动作。无论是流畅度还是弹跳高度都不错,就是起跳有点早,看起来爆发力不够。

“你尽量在最后一刻抬腿,干脆利落一点。”指导老师让她再来一遍。

赵听雨照做,但仍旧没到达到指导老师心里的标准。

“重新来!”指导老师让她一遍一遍反复练习同一个动作,每一遍都能揪出不满意的地方,“你那么赶做什么?滞空感呢?不要了?”

赵听雨见老师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也开始着急,一着急就紧张,愈发发挥不出来。

“还能不能做好了?”指导老师彻底火了,“做不好就换个人来,有的是人想站这个位置。”

排练室其余人被吓得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赵听雨眼眶不受控地开始发热,她强撑着眼皮极力把泪水往下压。

“我可以的。”她看向指导老师的眼神无比坚定,脸上还带着一股不服输的执拗。

话落,赵听雨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又做了一遍起跳的动作。

指导老师扫了一圈,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好影响了她们的状态。她换了种缓和的语气交代几句便离开了排练室。

老师走后,几个女孩围上前安慰赵听雨。

赵听雨红着眼摇头,“没事,我们继续练习吧。”

当天排练结束,其他成员都走了,赵听雨还留在那进行踩压练习,目的是寻找跳跃动作脚离地和落地的感觉。

她练到额前的刘海被汗湿才从排练室离开。

今天一整天没带手机出门,赵听雨洗完澡打开屏幕发现上面好几个张牧的未接来电。

她坐在椅子上,边打开电脑边给张牧回电话。

“你们上个大学怎么都这么忙?”电话接通的瞬间传来张牧懒散的嗓音。

“今天出门没带手机。”赵听雨打开企鹅邮箱给课代表发过去一份经典剧目赏析的作业,“怎么了?”

“我前两天回去了一趟,在镇上碰到你妈妈,她让我带了点吃的给你。”张牧说。

“你又回家了?”这才开学多久?

张牧嗯了声,“我爸让我现在开始接触他公司的事情,以后可能会经常回去。”

“哦。”赵听雨发完邮件退出邮箱,“我妈稍的什么东西啊?我可能要过两天去拿。”

“好像是几罐炒好的腊菜,我想着不能久留,今天去找阿B顺便给你送过去。结果你一直不接电话,我就放他那了。”张牧丝毫没觉得不妥,“你直接去找他拿。”

“……行。”赵听雨没来由地想起冯一黎前几天说的事情,一句话来不及过脑子便脱口而出,“他不会不方便吧?”

“他过几天要去别的市打比赛,你尽量明后天去找他。”张牧说。

赵听雨嗯了声,“那我后天下午去。”

刚刚那个问题问出口她就后悔了,一边担心张牧听出自己的试探一边懊恼于自己的冲动。

好在对方没有察觉出什么。

“现在没事了?”张牧问,“来斗地主不?”

正要合上电脑的赵听雨闻言缩回手,“行。”

电话一挂断,张牧就在四人群里发消息:【斗地主二缺一,@罗熙@CY谁有空来一个。】

罗熙:【怎么不找你女朋友?】

潇洒:【分了,前几天不是跟你说了么?故意的吧?】

罗熙:【……没电脑。】

潇洒:【乖宝宝你睡觉吧,@CY来不来。】

CY:【来啊。】

看到楚煜冒泡,赵听雨才发现她的整颗心半悬在空中,此时才落到实处。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她潜意识里存着几分对他的期盼。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她没敢去想。

赵听雨今晚有些心不在焉,玩得比以前更菜。

张牧在公屏上问:【赵听雨你该不会是托管吧?】

听雨:【没有,就是菜。】

CY:【心情不好?】

楚煜这句话不知道碰触到一个什么开关,今天老师在舞蹈房说的话开始在耳边回荡,那些白天被她强压下的委屈尽数跑出来。

她忍着鼻酸在公屏了回了一句:【不是,只是有点累。】

张牧:【那打完这局不玩了,你早点睡。】

谁能料到这局最后也没打完。

没过多久,张牧又在公屏上打下一行字:【阿B,你的梦雪找你。】

赵听雨的视线被“你的梦雪”这四个字紧紧攫住。

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朝她席卷而来,

梦雪是指戚梦雪?

“你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那他……真的交女朋友了?

赵听雨心慌到不知所措,哪里还有闲情去看牌。

张牧玩了一会发现他在单机,于是在公屏上发:【你们两都托管了?算了,不玩了。】

赵听雨看到这句话才关注牌局,一看楚煜也变成了托管状态。

他人呢?

跟“他的梦雪”聊天去了?

想到这个可能,赵听雨感觉周身的氧气似被抽走了,顿觉呼吸困难。

“在干嘛?”林微洗完澡从她身后路过,余光瞄了一眼她的电脑屏幕,有些惊讶地问,“斗地主呢?”

“嗯,不玩了。”赵听雨嗓音闷哑,异常的状态引得林微回头多看了她一眼,“没事吧?”

“没事。”赵听雨关好电脑直接爬上了床,“睡了。”

睡一觉,明天什么事都没了。

可就在这时,妈妈给她打来个电话。

“听听,睡了没?”

妈妈温柔的嗓音仿佛提供给赵听雨一个宣泄的出口,那些被她反复往下压的情绪全部化作泪水盈满眼眶,“没呢,刚打算睡。”

尽管她不断深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平时没两样,太过熟悉她的妈妈还是听出了异样,“怎么了?”

妈妈问完,紧接着那边传来爸爸略显焦急的嗓音,“她怎么了?哭了?”

妈妈嘘了一声,悄声呵斥:“你先别问。”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入赵听雨耳中,泪腺像开了闸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她一开始只是默默流泪,后来实在控制不住,呜咽出声。

赵妈妈纵使再怎么着急,此刻什么都没问,一直在柔声安慰:“听听不哭啊,没事的,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

很快,电话到了爸爸手中,“听听,爸爸周末去看你。”

“不用。”赵听雨从床边扯了几张纸把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她知道她这样哭爸妈会着急,可是她刚刚实在忍不住,“我没事,就是今天有点累。”

三四月是枫溪镇的旅游旺季,这段时间妈妈的客栈很忙,爸爸回来也要帮忙,哪有时间来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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