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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桐罪恶感更重了,“你是什么时候有这种癖好的?”
从小到大,无论是什么情况,他都没对太宰动过手吧?这是他轻拿轻放养大的孩子,然而这副受虐狂一样的发言是怎么回事?
尽管知道这更可能是太宰在耍他,他还是受到了一点打击。
……不,在太宰的事情上他受到的打击已经太多了。足以让他下定决心,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养另一个孩子的程度。
这是命运般无法预测的盲盒。天使和魔鬼的集合体。
一只太宰就够让他挂心的了,在这之后,很难想象还会有任何一个人占据他如此多的心神。
“别继续想下去了,桐。”太宰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是在反思吧。反思自己之前的教育有什么问题。毕竟桐就是会想这些的人嘛~”太宰懒洋洋地说,“但是桐在这方面实在是笨得不行,继续想下去一定会把自己绕晕的吧。”
“……”
“为什么不想想另一种可能呢?”太宰轻声道,“比起教育方式的问题,或许我本来就是这么糟糕的人吧。”
名为‘太宰治’的存在,在无数个世界里都是这么糟糕的样子。
不管他经历了些什么,有没有遇到风间桐。
反过来,如果风间桐遇到的是其他人,现在一定不会有这么多烦恼吧。
他是一个合格的监护人,从最开始就有对他人负责的觉悟。是太宰治贪得无厌,除了这份毫无保留的关心之外,还想要风间桐的全部。
风间桐:“……”
他神奇地看懂了太宰的表情,并认为自己的眼光受到了质疑。
如果太宰真的是一个糟糕的家伙,他最开始就会放弃这个任务,转而选择其他世界来收集数据了。
就算是为了什么宏大的目标,风间桐也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他有能力选择自己的道路,是他选择了太宰。
在他看来,和太宰对自己的评价恰恰相反,这孩子想要的东西,是太少了才对。
正是因为那么少的东西,风间桐都不能给出承诺……所以他才会感到愧疚。
风间桐觉得,有些事,他必须要和太宰说清楚了。
他首先轻轻地把手放在了太宰的颈侧,感受到了平缓的、没有一丝变化的心跳。
风间桐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的,就算是世界上最好的测谎专家,也无法从太宰的心率中探听出他的真实。
但风间桐有一个办法可以。
“你说的‘贿赂’,是这样吗?”
风间桐上前一步。
太宰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眼前的人显然根本没做过这种事,动作有点生疏。但这份生疏的靠近却格外让人心动。
“……桐……?”
太宰的心跳乱了。
为什么突然……?
周围的空气被压缩得格外稀薄,连呼吸都下意识停住了。
他几乎有点慌张地向后仰了仰,那模样就像是要夺路而逃,但最终还是僵硬地待在了原地。
风间桐停在了离他咫尺之遥的地方,直到这个时候,太宰的大脑才缓缓地恢复了运转。
什么都不必说了,下意识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一切。
风间桐收回手,稍微拉开了点距离,无奈又温和地看着那双漂亮的鸢色眼睛:“你没有想让我答应你,你只是想要借这件事来扰乱我的判断而已。”
“……”
喜欢是真的。
贪得无厌是假的。
太宰治是怎么样的一个胆小鬼啊。
‘爱’和‘亲情’比起来,又是多么不稳定的一种东西呢?作为家人的风间桐永远都会是他的家人,但作为恋人的风间桐却未必。
正常情况下,如果风间桐没有表现出和他一样的‘喜欢’,他会若无其事地把这份爱埋在心底,一直到永远。
比起这份‘爱’,太宰有更不能失去的东西。
所以当风间桐注意到这个东西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把这件事抛了出来,用于掩饰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那就是风间桐本人。
——他想要风间桐留在他身边。如果不能留在他身边,那么保证自己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安全地活着也不错。
就是这样,胆小鬼想要的一点点东西,在反复的询问、反复的拉扯中,不擅长伪装的风间桐竟然不肯给他一个准话。
那么,真相还能是什么呢?
太宰的目光沉了下去,他的心跳在一瞬间恢复了正常,风间桐甚至能够看见,他心底的城墙一道道升起的声音。
“为什么要挑破这一点呢?”太宰问,“一直装傻也不错吧。”
装傻的话,至少他们之间的矛盾不会这么早地摆在明面上。
魏尔伦还在横滨闲逛,费奥多尔的调查应该也有了进展……在‘这个世界’的事情结束之前,风间桐应该还有需要太宰治老老实实干活的地方。
然后在最后,他想要离开这个衍生世界,只需要精心地骗一下太宰就好了。
不管能不能真的把太宰骗过去,那份心动都是太宰也无法控制的。
——有一件事,太宰没夸大。
如果那个亲吻真的落在实处,任务说不定马上就能完成呢。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太宰握住风间桐的手,袖口处滑出一把枪。 w?a?n?g?址?F?a?布?y?e?ⅰ????????ē?n????〇?②????.?????m
微卷的碎发下面,是横滨的其他组织看见之后,足够做好几天噩梦的眼神。
“——但你既然说了,我的手段也只好激烈一点了——”
“我挑明这件事的原因,是我有话想告诉你。”
风间桐被摁在门上,任由太宰抹消了‘神之棋盘’,把麻醉枪抵在他的肩膀。
“……”
手指扣在了扳机上,危险的气氛一触即发。
而风间桐看着太宰的眼睛,稍微走神了一会,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只炸毛的猫。
太宰其实非常敏感,真的挺容易炸毛。
……只要他让太宰感到‘不安全’,或者‘有可能失去’。
能够像这样虚张声势地威吓他,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团进纸箱子里随波逐流,任由命运将他带到什么地方去——真是长大了不少。
想到这里,风间桐露出了一点笑意。
虽然其他地方变得有点奇怪,但能在这方面有所长进,就说明他的教育方法没歪得太远。
他甚至有闲心抬手捏一捏太宰柔软的脸颊,无视了抵在肩膀上枪口加重的力道,才缓缓开口:
“自信一点吧。”
“……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自信一点。”
风间桐拉着他的手,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然后为这份既视感而微笑了:
“你还记得吗?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