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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僵硬起来。
施乐怔住,快要以为刚才片刻的温和,只是发烧出现的错觉。
陈秉言大概也察觉出自己的反常,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到底是什么意思?施乐快要被他绕进去。
“我的意思是,你昨晚的建议,我考虑过了,先租住在你家一段时间,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就会离开。这些药,就当是感谢你,所以你也不用谢谢我。”
的确说得过去,施乐不仅信了,还觉得陈秉言有点可爱,这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鲜活。
不是咄咄逼人,不是目中无人。
“那你等等我吧,一会儿要出去一趟,下午会早点回来。等下班后,我陪你回去取东西,之后去我家,可以吗?”
陈秉言的关注点偏了偏:“你要去哪儿?”
施乐给赵光景的项目帮忙,像助理这些他们小组都有,不需要再把陈秉言带过去用。
“别的项目,我自己去就好,你们忙你们的。”
陈秉言的目光沉了沉,低声道:“好。”
药效发作很快,施乐发了会儿汗才出发,精神头已比早上好了许多。
去陈家别墅的路上,他还在想陈秉言买药这个举动。
他觉得,陈秉言的底色还和从前一样,善良正直。想到这里,突然对陈秉言离家和这两年的事情感到好奇,可又不知道从何查起。
沉思了会儿,施乐拿出手机,在浏览器输入陈氏企业的字样,屏幕中立马跳出五花八门的网页,信息量巨大,他坐在出租车后座,耐心地一一阅读着。
下午,施乐正和陈家管家商量选用何种太湖石时,之前开着跑车回来的男人又回来了,只不过这次没开跑车,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年龄相仿的朋友。
一个一看就是纨绔的富家子弟,另一个看着稳重很多。
在来时的路上,施乐看过陈家公布的成员资料,眼前的人应该是如今陈氏企业掌权人陈竞的儿子。
陈秉言口中所说,给他处处找麻烦的堂弟,陈肖鸿。
他们路过前院时,管家主动打招呼,陈肖鸿没有无视,但也没有多热情,随便嗯了一声,顺便施舍过来一个眼神。
自然而然的,也瞟了已摘掉口罩的施乐一眼。
陈肖鸿已经走过去了,却突然站定,循着足迹倒退回来,盯着施乐的脸看个没完。
施乐搞不清楚状况,被这么没礼貌地注视难免生出不悦,正要开口提醒。
陈肖鸿先说:“好面熟,在哪儿见过你?”
施乐当然知道,他们曾在五年前有过一桩“仇怨”,但这没法说。
幸好管家替他解围:“少爷,这是请来的设计师,之前来过一次,您大概见过。”
“噢。”陈肖鸿没再多想,继续往回走,显然对施乐并不在意。
施乐也无所谓,低下头继续和管家商讨刚才的事宜。
是以他并没有看到,那三人中走在最后的较沉稳的一位,进门前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孟昭,看什么呢?”
被叫作孟昭的人收回停在施乐身上的目光,继续向里走去,“没什么,来了。”
第20章
一整天都没再感到不舒服的施乐,在夜幕降临之际,冷气侵蚀身体,病毒卷土重来,他又开始发烧。
当时他和陈秉言正在丽姐短租房收拾行李。
说是行李,其实也并没有多少,一双手数得过来的衣服鞋子,简单的生活用品,总共都没装满行李包。
施乐看他少得可怜的家当,强忍着身体不适,问了句:“要降温了,你需不需要买些保暖的厚衣服。”
不需要。
陈秉言只是表面装穷困给人看,背地里他有不少事情要处理,也并不是每天住在城中村,衣服看着不起眼,其实不然。
他说:“过几天再说吧,现在还用不着。”
“好。”
回到滨东花园的住处时,施乐的脸已经烧得发红,眼神也涣散起来,到了陈秉言想无视也没办法无视的地步。
“你又发烧了?”
施乐迷迷糊糊走到沙发边坐下,以为自己回答了,其实只是张了张嘴,并没有发出声音。
陈秉言皱起眉头,他不是很想管。
这套房子面积不大,装修风格很法式,像外国电影会取景的房子。
陈秉言黑着脸,站在门厅处环视一圈,没看到可以接水的直饮机,最后还是走进厨房,烧了一壶热水,想找药时,不知道施乐把退烧药带回来没。
目光平移,停在沙发上面即便难受也依然规规矩矩半靠着靠背的人——旁边的随身包上。
他从餐边柜中取出玻璃杯,滚烫的热水在椭圆的透明杯身内翻腾着,冒着大大小小细密的气泡。
他端着水走到沙发边,垂眸看施乐泛红的脸,神情晦暗不明。
沉默数秒之后,“我要动你的包,找药。”
施乐不是全无神智,但他对陈秉言根本不设防,听到话后,昏沉间随便“嗯”了一声,说完还把脑袋朝旁边一歪,跟小孩似的。
陈秉言不管他,把水杯搁在茶几上,仔细地检查起包里的东西。
早上买的退烧药就在明眼处,他拿出来,却没有停下继续翻包的动作。
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笔,蓝牙耳机,充电器,创可贴……东西很齐全,用包隔收纳的整整齐齐。
在最边上的小隔间内,陈秉言看到了那个礼盒。
他取出来观察锁扣处的位置,那个印着“陈”姓的印记,还真是陈家独有的送礼标志。
这是自陈秉言的爷爷开始便有的待人接物礼仪,往后他的叔叔姑姑,也都是这么办。
印有“陈”字的礼盒,足以证明施乐和陈家有交往。
他到事务所后从林叙口中得知,施乐不仅要忙自己的项目,还得挤出时间去管别人的,是个听起来不好交代的人家。
很难应付,这钱赚得太累。
林叙纯当讲八卦,“哎,你也姓陈,那家也姓陈,八百年前是一家哈哈哈。”
陈秉言没说话,默默理清几件事中的关联。
这么巧,施乐项目的甲方是陈竞,同时又找上自己。
被轻视被嘲讽也不放弃,只为提供一份轻松的工作。
第一个目的达到了,也许是担心他会起疑心,又开始让那几个他眼熟的惹事人配合演出苦肉计。
陈秉言心中冷笑,这计划可谓天衣无缝,让施乐出面替他解决问题,正好撇清与陈家的关系,还能借此赢得自己的信任。
这还不算,再次被他冷言嘲讽,冷眼漠视之后,在下雨天倔犟地留下身上唯一一把伞,显示好心,想让他感动吗?
陈秉言觉得很有趣,忍气吞声忍气到这种地步还不放弃,施乐到底想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