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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地咬了一下。

叶知丛吃痛,回过神来,地球没有爆炸,可他觉得他自己是真的快要炸掉了。

陆放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本领,从最初的唇瓣相碰很快就变成了索取和掠夺,他吮吸他的舌尖,牙齿咬住不放,不给他任何收回去的机会,痛得人张大嘴巴呜呜直叫,又趁机攻城略地,搜刮整个口腔,彻底占领这座城池。

叶知丛好可怜的,这下嘴巴也被亲肿了。

上帝之手随意拨弄是否会带来毁天灭地的后果他不知道。

陆放的拨弄确实是让他感受到了什么叫毁天灭地,不知天地为何物。

叶知丛赶时间回到叶家,差点迟到,一个回笼觉睡得有些久,闹钟扯破了喉咙才好悬将他喊醒。

他面无表情地关掉闹铃,突然觉得那手机喇叭叫得好难听。

再次醒来,陆放不在。

叶知丛咬着唇角,摸了摸干净清爽的屁/股,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替自己洗了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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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短暂怔愣,盯着大蹆上的红色看了一会儿。确认之前那些并不是做梦之后,觉得那手机喇叭叫得更难听了。

他头一次发觉,原来不是每次醒来,都只会感觉到孤独或者恐慌的。

他也会感到有些焦躁,有密密麻麻地小虫子爬上心口,越看那手机越不顺眼。

你别叫了。

陆放呢?

要是能把手机换成陆放就好了。

陆放还蛮安静的,不会这样叫他起床。

可是陆放要工作,工作很重要的。

他只能带着手机回到叶家,不能把陆放揣进兜里。

更何况陆放好大一只,也揣不下。

踏入家门的那一刻,薛佳颖又问了一个让他感觉更加焦躁的问题。

“陆先生呢?”

叶知丛摸了摸兜里的手机,指关节掐紧,片刻后这才回答,“他在上班。”

叶威德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在桌面,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叶知丛茫然抬头,银色刀叉清晰地映出他此刻的神情。

哦,忘记微笑了。

叶知丛弯了弯眉眼,片刻后,又延迟般地弯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和黄色表情包一样的笑脸,只不过是真人版的微笑.GIF

可叶威德好像更火大了。

叶知丛垂下头听斥责和数落,他不明白,不笑的时候说他没礼貌没家教,摆着张臭脸给谁看;笑起来怎么还要说他不懂事白眼狼,就是个没心肝的东西。

“我白养你这么多年,生你是让你来讨债的吗?!”

“真没用!”

“你还有脸吃?”

好吧。叶知丛停下筷子,很乖巧地认错。

“那要怎么才算有用呢?不吃饭不微笑,也不让陆先生去上班吗?”

“你怎么和长辈说话的?!”

叶知丛微笑抬头,“我坐在这里说的呀。”

“……”

有筷子摔在他的脸上,沾着菜汁和菜叶。

薛佳颖好像是想拦的,就是没拦住。

不过她也从来没有拦住过的,就像叶文斌每次在这个时候,都会忍不住笑一样。

“让你去和他联姻,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叶文斌可以娶妻生子吧。”

“……好、好!这才离家多久,你还敢顶嘴了?”

叶威德勃然大怒,“陆家是个多么好的亲事,有多少人想挤破了头想嫁过去都进不去!你倒好,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是这么好的亲事,为什么不留给叶文静呢?”

叶知丛不太明白,“她是女生,或许就不会被退婚了吧。”

薛佳颖脱口而出:“她怎么可以嫁给那样的人渣?”

啊。

叶知丛不说话了。

叶威德怒道:“那是你妹妹!她可是比陆时瑜小八岁!”

叶知丛更不明白了,娃娃亲就不是亲了吗?

“我也比陆放先生小八岁。”

“……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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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威德摔碗,瓷器碎一地。

他好像本来是想掀桌的,可是实木桌太重,没抬动。

没有陆放在,叶家很快就散了这场宴席。

原本叶威德的主要目标也只有一个陆放,叶知丛留学这么多年,还没有哪一次,是在开学前,要和家人一起吃一顿饭的。

他是不在意那些人情世故和弯弯绕绕,那太麻烦。

只不过,他或许是不太聪明,可也并不是纯傻。

这场联姻,是为了叶家。为了叶威德、为了叶文斌和叶文静,为了这个家里的所有人,包括薛佳颖。

可除了他。

他被排除在外,尽管他什么也没做,完成了父亲给他的所有任务。

可叶威德还是要骂他没用。

好吧。儿子这个身份,他或许永远也考不到及格线了。

叶知丛小声叹气。不过他并不难过和失落,更遑论生气。

要是会生气就好了。

叶知丛蹲在花园里想。

会生气,就会有强烈的情绪起伏,会怒目圆视、翻脸掀桌,会肾上腺素飙升,体验过山车一样的感觉。

那很刺激吧。

至少他记得,很多大师都曾说过,愤怒和痛苦,是滋养灵感的源泉。

他不会愤怒,就不会痛苦,当喜怒哀乐都太过平淡,又怎么能画出来可以引起人灵魂共鸣的作品呢。

譬如莫奈,譬如梵高,譬如他读过《月亮与六便士》。

叶知丛曾站在梵高割掉耳朵的那张自画像前,看着那些被淋漓尽致释放出来的极致美学,让他分辨不清什么是疯子、什么是天才。

色彩是有生命力的,笔触也有独属于自己的律动。

或许天才和疯子之间看似两极,其实连接起来就是莫比乌斯环。

叶知丛蹲在鱼池边,红黄锦鲤混合着透明水面映照出他模糊的脸。

他投了一颗小石子进去,平静水面泛出涟漪,惊扰条条肥美的鱼,翻动起的水花将颜色打散,像那副《向日葵》。

可向日葵在流血。

一声凄厉地惨叫划破叶知丛的耳膜,像婴儿地哭,‘噗通’地落水声和扑面冷水同时到来,从头到脚被浇湿之后,叶知丛连躲都没躲,就被死死地钉在原地。

有一只猫从天而降,被人大力扔过来,摔进不过几十厘米的浅鱼池中。

红色黄色的锦鲤和咖色褐色相间的玳瑁猫一同拧动,扭曲成一团,谁也逃不开谁。

猫在吐血。

它摔得太重,骨肉碰撞在地面的特殊响声,惊起人类还未消弭的本能反应,那是自远古时期以来对同类死亡的未知恐惧。

粉色口鼻涌出血液融成一片血水,它在挣扎,可四肢像是用不上力,像肥鱼一样只能扭曲着身体不停地动。

凄厉地叫声惨绝人寰。

这一瞬间,叶知丛的灵魂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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