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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视频通话的那次。

缀着毛线草莓的睡衣也被装了进去,陆放说他平时很喜欢穿这件,怕回去之后突然没有不习惯,又找不到可以代替的新的。

叶知丛几乎是有些诧异地认认真真看着陆放收拾,直到所有的东西归于平整,被封存进那个大号的行李箱中,那里装着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活痕迹。

“等回去之后,先把小白球接回来?”

陆放牵着叶知丛的手,低声问他要不要把范珩也喊回来,没事的时候让沈枫然来陪他们一起玩,怕他一个人在家里无聊。

“不用的吧……”

叶知丛想。

他不觉得自己很需要人陪的,之前他连手机都不怎么需要,一个人画画睡觉过得也挺好,有别人在旁边反而会觉得不自在。

“好,那先接小白球陪你玩。”

叶知丛点头,顿了片刻,这又抬头问:“那大黑鬼它们呢?”

“想一起接回来?”

“嗯!”

“好。”

-

陆放离开家的时候,叶知丛还在睡。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过于疲累,飞机上叶知丛睡不着,晕乎乎地难受,胃也不舒服,好容易等落了地这才有了困意,迷迷糊糊地被人抱回房间,被人捏着腕骨轻吻额头,低声交代:“等我回来。”

医院。

陆昌东和陆滕华一见到陆放,脸上压抑着的难堪与愤怒实在不作假,以往堪堪维持着的和平底色现如今几近消失不见。

无他,只因为在收到陆老爷子突然病重的一瞬间,匆忙赶到医院的陆昌东和陆滕华二人,却被另一群人拦在了病房外面,连父亲的面都没见到。

明明是就守在身边,却还没有那远在国外的人动作快。

陆放这事做得霸道,下手快准狠,陆昌东心下一惊,看人的视线带着更多的防备。

陆滕华上来想找人要解释,说陆氏集团最近本就不太平,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有一点风吹草动媒体就要捕风捉影的来报道,股东们还接二连三来不断试探口风,股价持续走低,父亲又突然病重。在这个节骨眼上陆放封锁医院将所有消息紧闭,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万一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责?

陆昌东本就因为陆时萧的事愁的焦头烂额,如今那个一直游离在继承之位以外的人突然来了这么一手,怕是徒增变故。

陆老爷子这病来得又快又急,虽来势汹汹,可好在治疗及时,表征看着很重,此刻却已无大碍。

从突发心梗到造影再到下微创支架,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足够在陆放到达时手术成功,人也已经苏醒过来。

陆昌东和陆滕华围在老爷子身边嘘寒问暖的,陆放一个人站在外两步的位置,平静地注视着病床上的人。

陆老爷子捕捉到陆放的身影,混浊的视线在人身上落了又落,欲言又止了半天。

良久,陆老爷子重重叹了口气,偏开视线没再看他,只感慨说:“这事你做得不错。”

陆放没应声,对此不置可否。

直到听到陆老爷子再度开口的声音,陆昌东和陆滕华都是一愣,下意识震惊到脱口而出:“爸?!”

“既然陆放回来了……最近陆氏集团的事,就暂时先交由他全权处理吧。”

陆放颌首,陆昌东和陆滕华一时面面相觑。

陆老爷子来回打量了半天,意有所指道:“楚家的人找过我多次。”

陆放抬眼,平静地与那双满是算计的眸子对视,“我已婚。”

陆老爷子也平和地看过去,一老一少两双相似的视线像是隔了一个时空,在此刻交错,似是在面临同一个抉择。

陆老爷子说:“可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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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陆昌东和陆滕华二人一时心中大骇。

陆放搭在裤边的手指蜷了一下,片刻后掐进掌心。

他再一次被推入风口浪尖之中,如同当年刚踏入陆氏集团时一样,迎接着所有人的戒备与质疑,被虎狼环伺。

他好似总是孑然一身的,被孤立于陆氏集团之上,排除在父子亲情与兄友弟恭之外。

陆老爷子刻意将他推上高位,又何尝不是将其束之高阁。

他被困囿在权利与欲望的牢笼之中,端坐高台,看似拥有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可他何尝拥有过自主选择权。

松口他与楚家的联姻,当真是要将继承职位拱手于他吗。

那当年的钟家又是怎么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彻底销声匿迹的?

陆老爷子低低笑了一声,看向陆放的那双混浊视线投射出他当年的影子。

好像在说:我已经知道你想要了。

都说无欲便无求,可如今有了想求的东西,那么当你面临我当年同样的情形时——

你又会怎么选?

择其一是失去。敛去锋芒藏拙这么久,当真舍得将一切抛开,让一切努力付诸东流,什么都得不到?

择其二叫背叛。当年之事各有各的难处,你不耻我利用你母亲的感情做出那档子事,可如今再度大厦将倾,身为陆氏之子,最优解就在面前,你何尝不会做出和我当年一样的抉择?

陆老爷子此刻的笑容无比和蔼,是此前从未有过的亲切:

“楚明玉一直在老宅等你。”

陆放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只沉沉吐口两个字:

“不见。”

陆老爷子很轻地笑了一声,说他到了这个年纪,还能教会给他最后一个道理,已很是欣慰——

“你总会明白的,什么叫身不由己。”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两全之法,这人呐,也总不能什么都想要。

-

叶知丛睡得有些不太安稳。

他迷迷糊糊地睡,又困困顿顿地醒,等再度睁眼时,发觉自己身上正套着那身毛线草莓睡衣,怀里还抱着陆放给他带的床头小熊,把圆滚滚的小熊肚子都睡扁了。

屋内太过于安静,只有一盏床头灯散发出微弱的光。

床边冰冷的触觉将他一下子拉回现实之中,恍惚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日落时分时独自一人从床上起来了。

叶知丛醒了会盹,手里有些无意识地掐着袖口的毛线草莓。

他看向窗外昏黄的夕阳,在这场短暂又绚烂的蓝调时刻中,一股偌大的孤独感突然汹涌地朝他袭来,将他整个人包裹进一片茫然又无助地错觉中去。

很久违的,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到的,那种身边空无一人的感觉。

陆放不在。

叶知丛塌了些肩,伸手把睡扁了的小熊肚子弄得鼓起来,片刻后,又朝着小熊圆滚滚的肚皮戳了戳。

好像……有些失落。

残余夕阳笼着床上跪坐在那里的单薄人影,勾勒出一小团消瘦线条。

太阳彻底坠入地平线,带走人身上仅剩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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