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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总觉得小吃街上味道太重,带霍云逍过来两个人都要娇气地戴上口罩,现在远离太久,习惯了快节奏的白领生活,再次闻见这样混杂的空气,竟然觉得万分亲切。
烤鱿鱼的小哥在卖力招揽顾客,画糖人的老爷爷身边围着一群蹦蹦跳跳的小孩。
还有拉棉花糖的、手拿一束气球的、卖各种手作珠串的......
以前的霍云逍总是面目冷淡地对这些都很好奇,不好意思表现,太明显祝南予就从他时而闪光的眼神里去分别。
霍云逍今天开了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车身几乎隐入夜色,驶进巷口,还是招引了一群人围观。
人群里有几个大爷穿着老头背心,扎进宽松的米色短裤里,扇着蒲扇对旁边的家人说:“这是霍家的车。”
随后有老婆婆的声音小声询问:“哪个霍家啊?”
“哪个?望海还有几个霍家,就那个霍家呗。”
老婆婆也不知道有没有懂,总之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
霍云逍下车注意到四周聚光灯一般的目光,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尴尬,他这车和车牌都过于惹眼,要不是事发突然,应该低调一点好。
他抬手想要戴墨镜,反应过来大晚上戴墨镜的行为有点智障,手又缩了回去。
“哥,我们走吧?”
祝南予向四周环视一圈,和他稍微拉开一点距离,低着头在前面走,装出和霍云逍不太熟的样子,省着隔天头条新闻上就出现“霍家少东夜晚带无名男子吃麻辣烫”的新闻,他爸妈连他吃什么都要控制,估计不会允许他成为这种新闻的主角。
霍云逍跟在他身后,前后进入那家亮着灯光的麻辣烫店,又辣又香的味道瞬间钻进鼻孔。
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是店里几乎没有空位。
听见门口“欢迎光临”的电子机械音,老板从后厨的窗口回过头来,看见西装革履的霍云逍有些惊讶,眼睛一转看见祝南予的时候惊讶变成了疑惑。
祝南予直接被扛出来,身上还穿着睡衣。
被旁边几乎把“精英”写满全身的霍云逍衬托的格外衣衫不整,站在一起有些诡异的奇特。
不过祝南予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实在太饿了。
老板也没时间过多打量他们,热情招呼:“两位帅哥先夹菜吧——老婆,你去收拾一下空桌。”
老板娘答应一声,拿着抹布出来利索地擦干净空桌,收拾完两个人也都选好了菜。
霍云逍夹得不算多,瞟着祝南予的碗,祝南予吃什么,他就跟着吃什么。
和小时候一样。
“过来坐吧帅哥,太忙了,都没来得及收拾。”
“好。”
祝南予大喇喇坐过去,反正他穿着睡衣,也没什么讲究的,一抬头看见霍云逍还站着,面露为难。
他身上这身西装,少说也要五位数,在麻辣烫店里熏一回,难免沾染上味道。
祝南予翘起腿,抽过一次性筷子扒掉塑料皮,“对不起啊,是不是不太方便?”
“没有。”
霍云逍坐下来,解开西装的扣子,平静地注视着祝南予。
“西装是不是很贵啊。”
搭在桌子上的袖子确实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事实上祝南予觉得霍云逍就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他是真正大门大户的少爷,和自己是不同的。
祝南予家破产之前,他也算得上富二代,但是和霍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阶级。
如果不是当时他们上的学校是教学质量最好的,根据霍云逍现在的住址来看,或许都不会和他出现在同一个别墅区,他们也就不会相识。
他对霍云逍来讲,本该和这麻辣烫一样没有任何交集。
“不贵。”
霍云逍学着祝南予的样子,撸起袖子,金贵的布料皱做一团。
“撒谎,我认识这个牌子。”
“但是不重要。”
祝南予神色一滞,似乎读懂了霍云逍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正巧老板将两碗麻辣烫端过来,灰白色的雾气瞬间在两人中间蒸腾,模糊了视线,也打断了霍云逍的话。
他想说:再贵的西装都不重要,你才重要。
对于霍云逍来讲,衣服只是衣服,祝南予却是他的全部,是他热气腾腾剧烈跳动的心脏。
哪怕他今天穿着八位数的西装,也可以用来搭配祝南予的睡衣。
他不在乎任何,除了祝南予本人。
第15章
霍云逍晚上一直陪着叔叔伯伯聊天,心里又惦记着祝南予,也没怎么吃饭。
他讲究不多,对于他爸妈那一套说一不二的养生准则他也是不屑一顾的,只是平时确实没有机会来吃麻辣烫。
眼下陪着祝南予一起,麻辣烫也顶得过晚宴上的山珍海味,他埋着头,吃得很香。
他这一份没有祝南予碗里的辣,吃起来也快一些。
祝南予可能急需一个出口宣泄,加了厚厚一层辣椒油,整个碗里都红彤彤的。
他一边吃一边抽气,半碗下肚,脸就红了,而这时候霍云逍已经结束战斗撑着脸在看他了。
他皮肤白,现在两颊中间多了一团红,看起来倒是更有精气神也更憨态一些。
祝南予抬头,瞥见霍云逍眼神灼热,目光迟疑,抽一张纸揩鼻涕,“你这么快就吃完了?”
霍云逍点头,给他拿了一瓶豆奶,掀开瓶盖放在他面前,才说:“慢慢吃,不着急。”
祝南予也没准备急,吃饭要慢点才有滋味,他吸着鼻子,低头吸溜一口泡面。
咀嚼的时候他看向霍云逍,霍云逍这个时候又是温柔的了。
重逢这几天,他总是喜怒无常,发火时如同被抢了食物暴跳如雷的雄狮,其他时候又似温水一般体贴。
祝南予摸不懂他,也没有精力再和他抗衡,真是劳心费神。
他后来又回想那个荒谬的晚上,霍云逍帮他,其实他是不抵触的。
他原本应该很抵触才对,但他没有。
所以他对霍云逍或许也不是全无感觉?
这个问题如同一层薄雾缠绕着他,看得见,却摸不着。
总之应该不是爱,爱不会这么轻易。
至于具体是什么,他说不出。
在这件事上,他觉得自己很像一个渣男。
他最终还是提了一嘴。
咽下嘴里的丸子,他开口:“云逍,那天晚上的事情——”
他尾音拖长,霍云逍自然接过,“我知道,我没有多想,而且既然是我惹出来的自然也应该由我来解决。”
他公事公办的语气好像在处理工作,反倒让为此思来想去辗转难眠的祝南予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过于认真了。
“哦,那——”
“下次我也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