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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例行流程道：“我发誓。”
“您的职位和名字？”
约翰哈特曼：“约翰哈特曼。我是监狱的法医，兼任一级警备队的队长。”
迦太基道：“你作为法医，肯定知道很多人的死法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当然不是，我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约翰哈特曼吞了口口水，高壮的身形却显示出了真实的恐惧，“监狱长会把镇定类药物放在和囚犯们使用的维生素一起，在进食的时候给他们进行服用，以确保每个人的安全无害。”
“你是说，监狱长让每个人每天都只能睡觉，是这样吗？”
“是的……除此之外，监狱长还有虐囚的行为……”
弹幕在这个时候已经爆炸了。
：“亏我还这么相信你！人渣！”
：“巨企这次要判处她死刑真的是做了一件好事，我很少这么支持巨企。”
：“你知道的，我很少为巨企说话，但这次她是真的做的过分了。”
：“麻了，没想到还有人比巨企更狠，之前她名声还挺好的，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人。”
：“判决死刑！立即执行！立即执行！”
：“提前死刑！提前死刑！”
……
在波涛汹涌之中，最后的几名证人聚集在一起，被看管起来。
“你们这么做真的问心无愧吗？”约翰哈特曼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感觉有一些不安。
“已经做都做了，不做到底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何塞何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沉的冷光：“你不会是现在突然临阵害怕了吧？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莉娜捏着自己的十字架项链，嘴中念念有词道：“我们谁没有受到过监狱长的帮助？但我们都这么选了，没办法，这就是资本啊！”
她低垂着头，双眼微闭：“我们帮助监狱长什么都得不到，而且不光我们的家人，我们自己也有可能会死。”
他们看着每个人的屏幕，屏幕上悠悠的光亮，让他们的脸色都变得如同恶鬼，只不过此时他们没有人发现这一点。
在屏幕上，最后的投票已经开启。
一半是无罪，一半是有罪。
这些证人们抬起头，他们左右看了看自己旁边的人一眼，没有开灯的房间里，这些人的形态模糊，衣服的褶皱在灯光下延伸到地上，像是魔鬼伸出的肢体。
没有人询问他人，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点了同一个选项。
【有罪。】
他们已经这么做了，如果监狱长不死在这里，没有人会再接纳他们他们所有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不会有人再接纳一个他们这样的员工，没有那么多想要被背刺的老板。
一切都十分顺利，伴随着污言秽语以及各式各样的辱骂，那个现在被放在屏幕正中央，用聚光灯照射着的身影上，有罪两个字已经占据了大半空间。
巨大的阴影之中，主持人再次上前，他代替法官宣读了最后的结果，他的影子一直延伸到台面之下，仿佛为虎作伥的伥鬼。
“综上所述，判处死刑。”
“判决生效后48小时内执行死刑，不得保释。”
“根据我们目前收到的调查文件里最多的要求，我们决定——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就是现场，就是这场直播！”
就在这个时候——画面卡了一下。
本来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它，这就像是连接不畅时候的一点小小的故障，只要刷新一下页面就可以解决。
但如果有人是非全屏观看的话，就会发现自己播放的线路，平白无故的跳到了另一条线上。
一条彰显着真相的线上。
——那是来自前一天的全程录像的录播。
最开始并没有什么人发现，因为跳转过去的人还是很少，甚至很快他们就重新跳了回来。
但。
总有人以捕猎新闻而生。
新闻泄露是一种绝妙的手段，在这个信息时代里，它是一种绝佳的营销，人们总是会期待更多的预料之外，于是精心准备的泄露，总是会被营造成大众的餐点。
没有任何一个新闻从业者会拒绝意外。
那是收视率的保证，是他们的饭碗，是每个人都喜闻乐见的反转。
当第一个人意识到那条跳转的链接不对劲的时候，事情就开始以滚雪球似的速度，开始传播。
【“何塞……”不起眼的律师说：“就算你被他打过，还是要宣称他无罪吗？”】
【“莉娜克罗尔，我是海上监狱的护士长。”】
【“我们想知道……亦或者，您还是更想拿一笔钱呢？”】
【“1000万B。”】
【根据一天之前激活并且实行的……监狱长时叙涉嫌：一，勾结黑市贩卖人类基因信息……】
【“这个是毒刺的监狱长做的。”】
【“这个是铁锈鲨的监狱长做的……”】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打手推动一样，大数据给每一个关注这场审判的人，都推送过另一个链接。
而这些琐碎的链接，被好事者整理起来，一个巨大的，长达几个小时的审判过程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我草这个律师好牛！”
：“？我是说今天看的审判怎么好像缺了什么，原来是没有律师啊！”
：“今天被告怎么律师都没出来过，这律师被全部一剪没了是吧！”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是给我干到哪来了？”
……
：“你们看今天的审判了吗？那个会计说的真的是……”
：“会计什么会计？你们看的版本怎么是这个，我看的那边他是护士长啊。”
：“还有这个，他们怎么说的话全部都不一样？”
：“技术手段吗？我看着也不像啊，刚刚放到程序里面测定了一下，全都是本人。”
……
：“牛啊，我是第一次知道有阴阳合同之外，还有阴阳审判的。”
：“在我觉得我已经知道巨企下线的时候，巨企总是能一次又一次突破我的下线呢？”
：“不是，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赶快去改判啊！”
：“现在有罪的太多了！而且巨企是真贱啊，他们禁止收回投票重投！一个账号还只能投票一次！”
：“我去注册新号了，艹，我这次真的是要叛逆一把了！”
：“巨企以为他们是谁啊，还想教我做事！……等等为什么他们速度和动作这么快，死刑已经开始了！”
直播还在继续，但有些东西，已经用快到异常的速度席卷了他们之前准备好的土壤，在监狱长将被摧毁的、岌岌可危的名上，新的录像带着怀疑生根发芽。
人们总是期待反转的，那是精心调配的作料，是引爆情绪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