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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自买醉。
一整包烟都被游一康抽完,他出门去买,告诉服务生,先不要收拾自己的桌子,他还会回来的。
但出了酒吧的门,初秋的凉风将他吹得一激灵。游一康彻底惊醒过来,喝闷酒没有用,他必须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其实他收入不低,只要不买房子,足够用了。
只要解决房子的问题,他就可以轻松很多,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一个人在兰桂坊走,看见一辆巴士,是去西环的。”
警方查过当晚那个时段所有经过兰桂坊的巴士,但是司机和乘客都对游一康毫无印象。
巴士司机每天载这么多乘客,而车厢内的乘客则都是昏昏欲睡,没有人会特别留意某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我和妹妹不止一次因为这件事闹矛盾。”
“敏敏连话都说不清楚,生气也只知道闷在心里……除了那次,她在我房间里找大伯的信,没有找到,所有人都指责她疑神疑鬼。他们说,我怎么可能在私底下和大伯联系?”
“我回西环老房子,是想再和敏敏好好谈一谈。尾角街的房子,她可以一直住着,随便住到什么时候,我都没有意见。就算是将来嫁人,她还是可以随时回来住,只要爸妈不介意,我和温秋都不会说什么的。”
“但是爷爷的房子,必须给我。”
游一康说,为这套房子,游敏敏拒绝了他很多次。
其实他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然而当房门打开,他往屋里走。
忽然听见卫生间里传来挣扎的、呛水的声音。
他的动作越来越轻。
后来——
游一康闭*上眼睛:“我想,就这样吧。她死了,对我们大家都好。”
审讯室里安静了几秒。
“后悔吗?”曾咏珊问。
游一康的肩膀微微塌陷,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其实这些天,他一直承受着内心的煎熬。为了一套房子,杀死妹妹,真的值得吗?
直到警察告诉他,游敏敏自杀前布置了现场,甚至试图嫁祸给他——
他的自责终于找到一个释放的出口。
他不再愧疚了。
毕竟,游敏敏也希望他死,不是吗?只不过是他快了一步而已。
审讯室里,游一康颓然地低下头。
“她就没错吗?”他说,“她肯定是有问题的……”
曾咏珊深吸一口气:“无论如何你都不该杀人。”
祝晴站在单面玻璃后,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人死不能复生,她并不在意凶手是否忏悔,只想知道,这一年时间里,游敏敏到底经历了什么?
为什么她的状态越来越糟?为什么她越来越沉默?
甚至最后,她为什么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一切?
是不是发生过什么,让那个女孩一点点坠入黑暗?
“祝晴。”梁奇凯走进观察室。
梁sir告诉她,盛放小朋友拎来一个保温桶。
他在幼稚园游园会的茶果时间亲手做了糖水,大方地请全体同事们喝。
“放放来了?”
梁sir:“现在又走了。”
顿了顿,他补充道:“听说去了法医室。”
……
盛放小朋友不仅请CID探员们喝糖水,他还记得,给法医科和鉴证科的同僚们也送一份。
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带的糖水不够多,保温壶里倒出最后一份,里面空空,不能再去其他办公室串门了。
少爷仔认识油麻地警署这么多同事,唯独程星朗懂得享受。
他的办公椅最舒服,崽崽坐在上面,小短腿悠闲地摇晃着。
程医生在忙,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他随手搁在办公桌上。
盛放小朋友探头:“这是什么?”
“香江医师协会十周年研讨会。”程星朗说,“有意愿参加的,填登记表。”
这是一份跨领域的医学专业联谊活动名单,由香江各大医院的医师参与——
如法医、心理医生、外科医生等等,定期举办学术交流。
表格上分门别类,阿Ben为了让程医生陪自己一起去,还特意在表格上分门别类,用钢笔在他的校友分组里打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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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放小朋友凑过去看,发现阿Ben在做记号。
宝宝歪头:“这个号码——”
“咚咚”两声,祝晴敲过门后,将虚掩的办公室门推开。
“程医生,盛放在吗?”
“联谊会嘛。”办公室里,阿Ben嬉皮笑脸,拖长了音,“单身医生多得是。”
程星朗淡淡扫他一眼:“别拉我凑数。”
“他在。”话音落下,程医生指了一下盛放。
祝晴进了办公室,见小朋友还在研究那张报名单。
“你有兴趣?”阿Ben朝着他挤眼睛,“叔叔带你去啊。”
少爷仔大概天生和阿Ben八字不合,听他说无聊的话时完全不想理会。
他盯着名单看了好一会儿,说道:“晴仔,我在家里的纸上见过这个号码。”
就在昨晚,祝晴将死者游敏敏的通讯记录单丢在茶几上。
放放回来时,看见这张名单。
虽然原剧情说,放放小朋友是个小天才。
但是……
祝晴:“一长串号码,都是数字,怎么可能一眼就记住?”
盛放摇头,小奶音坚定:“这个号码和可可的生日很像。”
祝晴怔了一下。
她没有生日。
但“可可”有生日,盛放查了很久,还让萍姨打听,而后将这个日期牢牢记在心间。
等到时候,他要给外甥女过生日的。
小天才宝宝的思路很有条理——
“这个号码后四位,和你的生日一样。”
一共八位数字的寻呼机号码,和祝晴的生日日期一样,这只是个巧合而已。
“不信你看嘛!”盛放踮起脚尖,将医师协会的名单递给她。
祝晴为盛放小朋友默默记住自己的生日而鼻酸,余光扫过名单。
她视线顿住,微微蹙眉。
警方曾彻查游敏敏生前一个月的所有通话记录,逐条核对号码。
但是,并非所有号码都实名登记,有的无法确认记住身份,无从追踪。
一些仅有一次短暂交集的通话记录,因为和游敏敏死亡时间相隔甚远,警方不会深究。
而现在,在盛放的提醒下,祝晴锁定机主姓名。
“是他?”她接过这张十周年研讨会的名单。
许明远——
游敏敏的心理医生。
他曾用自己的私人号码,拨通了死者的电话。
第53章 “绝食抗议。”
盛放小朋友坐在程星朗的宽大的办公椅上,聚精会神地听他们谈论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