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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端坐起来:“给我也捏捏!”

车厢里安静了一瞬。

盛放小朋友收回手,乖巧地搭在膝盖上,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豪仔:“你有洗头吗?”

“祝晴!”豪仔抓狂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管管你舅舅,这小孩欺负人啊!”

车厢内爆发出一阵大笑。

祝晴唇角上扬,方向盘一转驶入旺角。

警署大楼从窗外掠过时,她忽然开口:“虐童案是旺角警署经手的,或许可以找他们——”

“晴仔!”盛放板着小脸打断,“刚才还让你换脑子呢!”

“换过了。”祝晴面不改色道,“现在装的是新思路。”

只有外甥女能用一句话哄住小舅宝。

后视镜里,盛放小朋友骄傲地扬起小下巴。

晴仔的新脑子,可是他亲手换上的!

……

第二天是盛放小朋友期待已久的周末休假日。

从前每到周末,他都要兴冲冲地跟着晴仔去查案,如今大姐回家了,他有了更多的选择权。

他要和他大姐去逛百货大楼!

昨晚听见盛佩蓉和祝晴提起这事时,放放的耳朵就竖得老高。

其实不管她需要什么,一通电话就能让人送上门任她挑选,但所有人都明白,盛佩蓉确实该出去走走了。并不仅仅是手术后,实际上这十余年光景,她都几乎足不出户。对盛佩蓉而言,近年来印象最深的一次外出,还是去接小弟放学。

天刚蒙蒙亮,盛放小朋友就趴在大姐床头。

“起床喽。”他的小手拢成喇叭,声音奶呼呼的,但清晨的碎碎念也够磨人,“不要赖床,出发啦!”

整栋房子静悄悄的,连萍姨都还没起身准备早餐。

盛放却已经急不可耐,恨不得一溜烟就冲出去。

盛佩蓉睡眼惺忪道:“商场开门了吗?”

“商场十点开门。”她摸到床头柜的闹钟,“盛放,现在才六点!”

“你要准备一下啊——”

“我走红毯吗?准备四个小时?!”

放放索性手脚并用爬上来,好奇地问:“大姐,红毯是什么?”

盛放是人形小闹钟,今天的“叫醒服务”,光用来折磨他大姐一个人。

盛佩蓉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睡意渐渐消散。

姐弟俩早早起来,在空荡荡的客厅里面面相觑。

明明距离商场开门还有四个小时,他们到底在等什么?

“我让晴仔起来陪我们一起玩!”

盛佩蓉一把抓住小弟的胳膊:“让可可再睡一会。”

她望向窗外。

庭院里的花草都还没醒呢……原来养小孩是这么不容易的事。

“大姐!”盛放突然惊呼,“你的力气变大了!”

盛佩蓉愣住了,低头看着自己抓住小弟的左手。

出院时医生的报告明明显示她左手肌力不足,可此刻紧扣着小弟胳膊的力道却如此清晰。

“好棒!”放放拍拍小手,“等一下请我吃一盒雪糕庆祝!”

盛佩蓉失笑:“冬天还吃雪糕,冻到你的牙齿打颤。”

姐弟俩在客厅里傻等着。

盛佩蓉得出一个重要结论,以后要去哪儿,绝对不能提前告诉小弟,出门之前三分钟通知他就够了。

这个发现很快在早餐桌上被分享。

“我早就研究出来了。”祝晴嘴角上扬,“提前一分钟就行。”

“你们在聊什么?”放放的圆圆脸凑近,“跟我也说说!”

早饭后,祝晴出门接上黎叔直奔旺角警署。

黎叔当了半辈子警察,各个分区都有熟人。两人几乎没等,就被一位姓温的督察迎进了办公室。

温督察和黎叔寒暄着当年的往事,直到警员送来虐童案资料。

“这案子我也印象深刻。那时舆论闹得凶,上头压得紧,我们查得就差把唐楼拆了。”

温督察的手点着一张唐楼结构图。

“旧楼的结构乱七八糟,我们翻查得彻底,直接就把前后门堵了,天台水箱放空,后巷的垃圾箱也翻了个底朝天,没有藏过人的痕迹。”

黎叔问:“住户呢?”

“挨家挨户都查过,连楼梯间堆的破家具、衣柜夹层都没放过。”

“有没有人趁乱离开?比如送孩子去医院的时候。”

温督察仔细回忆,摇了摇头。

“第一批警员到场时,老住户们还守着楼里楼外。有人离开绝对会被发现。”

祝晴插话:“会不会就是住户作案?犯案后翻窗回自己家?”

“每一个窗户我们都核查过。旧唐楼的铁窗框生锈,但凡有人爬过,肯定留痕。”

“至于从大门溜走,更不可能。当时邻居能第一时间听见孩子哭,就是因为他们家门大敞着,唐楼夏天像蒸笼,很多户人家都开着窗通风。”

“在那样的情况下逃走?不可能。除非这个人有缩骨功。”

话音落下,他又继续道:“至于黄秋莲,她的状态很差,翻来覆去就只强调不是她。到后来,干脆沉默了,瑟缩在审讯椅上,一句话都不说。”

黎叔眼神一动。

这点和黄秋莲的供述对上了。她曾表示,自己一度恍惚到怀疑是否真的失控伤了孩子。直到风波平息,她才愈发确定自己绝不会这么做。

“案子就是这样了。”温督察合上资料,“老黎,多久没尝旺角警署x餐厅的手艺了?”

他朝门外抬抬下巴:“去试试?”

……

警方依照现有的证据,继续深入调查。

一个可能的线索浮现在警员面前,会不会是当年那位病重患儿的家属怀恨在心?

档案记录显示,那已经是二十六年前的事了,当年韦华昇还是个年轻的志愿者,每周都雷打不动地去医院探望病童。唯独那次,他因为睡过头而偷懒没去,偏偏孩子没能撑过那一天……

在前往调查的路上,徐家乐感慨道:“如果真是患儿家属的报复,这岂不是应了那句‘升米恩,斗米仇’的老话?不管怎么说,我希望韦华昇的死与这件往事无关。”

经过详细调查,警方了解到那家人后来生了个女儿,并已举家移民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这条线索就此中断。

紧接着,警方前往拜访那位车祸致残的学生项斌斌。

当年出事时他才十五岁,如今已经是二十岁的青年。据了解,韦华昇的资助从未间断,只是从公开转为私下,几次大手术的费用都由秘书直接对接。

虽然被困在轮椅上,但项斌斌思维清晰,谈吐得体。

当被问及当年车祸是否有可疑之处时,他轻轻摇了摇头。

“灾难往往来得猝不及防。”回忆往事时,项斌斌平静地说道。

原本前途光明的少年,一夕之间变成了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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