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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阻拦。
“陛下……”
景华琰冷冷看向她:“徐德妃品行不端,顶撞犯上,着降为昭仪,闭门思过一月不得出。”
————
姜云冉本就已经到了极限。
刚一摔倒,她就昏了过去,根本不知之后的所有事端。
景华琰把她抱在怀中,一路健步如飞,很快就行至浩然轩一侧的厢房。
美人脸颊苍白,眉心微蹙,犹如受惊的小兽,乖巧蜷缩在他怀中,是那么可怜羸弱。
等把她安顿好,景华琰才目光锐利看向紫叶:“你们小主真只是月事腹痛?”
紫叶自然知晓姜云冉的病症,此刻面对皇帝冰冷威仪的气势,却还是紧紧攥着拳头,只说:“是。”
“今日太医已经给小主诊治,小主的确是月事腹痛。”
景华琰睨了她一眼,没有再开口。
浩然轩的厢房少有人来,平日只简单打扫,此刻扑面而来皆是冷寂,景华琰面色依旧不愉,他吩咐小柳子:“把暖炉送来,烤一烤厢房。”
此时外面忽然传来哭闹声。
“陛下,陛下,臣妾入宫多年,一心侍奉陛下,忠义伯府上下各个英勇,皆为国尽忠。”
“陛下如今竟偏听偏信,不顾臣妾多年的侍奉,偏要袒护一个采女。”
“妾不服。”
景华琰实在不耐烦。
手掌一拍,方几上的甜白釉梅瓶颤了一下,险些栽倒在地。
满屋宫人大气都不敢喘,小柳子亲自在厢房忙碌。
景华琰是疑心重,是不喜身边侍奉之人三心二意,但他更不惜有人拿他当傻子戏弄,借着他的手排除异己。
他微微蹙起眉头,他直接起身,大步流星离开了厢房。
门外,是徐昭仪哭得红肿的哀怨眼神。
“陛下……”
徐昭仪看到景华琰冰冷的眼神,一步上前,直接跪倒在地。
“陛下,臣妾知错了。”
方才还叫嚣着不服和愤懑的昭仪娘娘,现在却跪地哀求。
景华琰垂眸看向她,片刻后,目光略有所缓和。
他弯下腰,彬彬有礼扶起了她,甚至帮她抚平了衣袖上的褶皱。
动作温柔至极,说话却是那么冰冷无情。
不留半分情面。
“徐昭仪,忠义伯府究竟做了什么,忠义伯是否渎职贪墨,你比任何人都明白。”
“之前边关战事吃紧,你有重病在床,朕顾念旧情,慈悲为怀,并未为难忠义伯府。”
徐昭仪面色惨白。
此刻,她的面色比昏迷不醒的姜采女还要难看。
心中最后的侥幸彻底破碎。
“徐昭仪,你须知见好就收的道理,朕退一步,为的是边关百姓,可不是为了你们徐氏。”
景华琰从来不做那虚与委蛇之事,想来徐氏应该也很清楚,所以徐如晦拼尽全力,上阵杀敌,就是为了保住忠义伯府上下。
哪怕白骨露于野,也好过斩首示众。
徐昭仪若老实本分,病愈之后协助姚贵妃打理后宫事,景华琰看在往日情分,自不会动她。
可她贪心不足,逼着景华琰亲自出手,才最终自食恶果。
徐昭仪委屈至极,眼泪扑簌而落,看起来十分可怜。
到底也是相伴数载的枕边人,景华琰还不至于狠心如此。
他看着她的眼泪,最终道:“徐昭仪,你如今还是昭仪,朕宽宥你继续居灵心宫,望你洗心革面,好好养病,不要再生事端。”
“否则……”
景华琰话音落下,太医院钱医正匆匆赶到。
凑巧的是,今日值守的就是钱医正。
徐昭仪好面子,见了太医前来,忙背过身去擦干眼泪,她最后看了一眼景华琰,福了福便退了下去。
说无可说,她今日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回去再做筹谋。
梁三泰倒是客客气气,亲自送她:“恭送昭仪娘娘。”
钱医正心里可是翻江倒海。
怎么好端端的,徐德妃竟是成了徐昭仪?方才的乾元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到底在宫中侍奉十数年,定力还是有的,面上看不出丝毫端倪。
“陛下,您可是身体抱恙?臣斗胆请脉。”
景华琰道:“随朕来,是姜采女晕倒了。”
钱医正一愣,随即便低下头,掩盖住眼眸中的忐忑。
“是。”
等进了厢房,景华琰便看到一双秋水似的眸子。
暖炉放在床榻边,热烈散着暖意,火光照亮了姜云冉苍白的脸,染红了她委屈的眼。
姜采女虚弱地靠在床榻上,她正无声看向景华琰,眼眸中一片雾红。
“陛下,妾怎么了?”
景华琰眼眸中的冰冷消退,他一边让钱医正给姜云冉诊脉,一边温言道:“你晕倒了,朕命太医给你医治,莫要忧心。”
姜云冉似乎这才看到钱医正,四目相对,她对钱医正温柔一笑。
“钱医正,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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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就安静下来,等待钱医正的诊治。
钱医正额头都沁出了汗,她不敢去擦,只认真捏着姜云冉的脉,慢慢稳住心神。
片刻后,钱医正收回了手。
她的呼吸平稳,神情并不紧张,只是颇有些严肃。
“陛下,姜采女血瘀不畅,每逢月事就会疼痛难忍,此病症并非重病,只是月事时会非常痛苦。”
“臣今日已经给姜采女看过诊,姜采女并无大碍。”
景华琰却问:“她因何昏倒?”
钱医正道:“陛下,女子月事情绪都有起伏,心绪不畅,姜采女应当是急火攻心,委屈难解,才晕倒不起。”
“姜采女之前是由谁主治?”
钱医正顿了顿,道:“是赵医正,不过今日赵医正在敬安宫侍奉皇贵太妃娘娘,臣是临时给姜采女看诊的。”
临时吗?
景华琰眯了一下眼睛,他手指在扶手上敲击,发出嘭咚声响。
他敲一下,钱医正手指就缩一下,显得很是紧张。
景华琰的目光慢慢从她脸上扫过,落在她身后脸色苍白的娇弱美人身上。
“只是月事不畅,可有其他病症?”
景华琰的声音冷淡,听着便让人心绪难平。
钱医正面上表情不变,倒是维持住了表面上的镇定。
“是,只是月事不畅。”
顿了顿,钱医正又补充一句:“小主身体一贯康健,除了月事,平日并无大碍。”
她依旧还是这一套说辞,
景华琰缓缓点头,道:“你同赵医正好好商议,务必治好姜采女的病症。”
钱医正狠狠松了口气,她拱手退下,厢房中便安静了下来。
景华琰一挥手,紫叶看了看姜云冉,也跟着退下了。
“爱妃,”景华琰一步步来到床榻边,握住了她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