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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冉自也知晓如何对付他。

她这样委屈巴巴看着他,满眼都是哀求,那模样真是可怜极了。

再铁石心肠的人,怕是都要心软。

但景华琰是皇帝,不是个人。

他挑了挑眉,眼眸中流淌出笑意,慢条斯理放下筷子,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旋即,他对她勾了勾手指。

姜云冉:“……”

总觉得景华琰没安好心。

但她还是被迫上钩,往前倾身。

景华琰凑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热气吹拂在脖颈上,染红了修长洁白的脖颈。

“陛下!”

姜云冉恼羞成怒:“这成何体统?”

景华琰按住她的手,在手心里细细摩挲,手指交叠,在指缝处迂回,犹如蛇蟒纠缠在一起,无论如何都分不开。

这个抚摸暧昧至极。

把姜云冉弄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陛下。”

姜云冉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声音有多软,多动听。

“不行。”

她坚定地回绝。

景华琰低笑一声,他手上动作加重,慢慢寻到姜云冉的手腕,在她手腕处盘旋打转。

“不行吗?”

景华琰的声音也透着一股委屈:“唉,朕好失望啊。”

姜云冉想骂他臭不要脸。

她的脸儿比桌上用来摆盘的火鹤还要红,无论景华琰怎么劝说,都不肯松口。

“不行就是不行。”

姜云冉说到后面,都要咬牙切齿了。

“陛下,您是皇帝,怎么能做这样无耻之事?”

景华琰惊讶道:“就因为是皇帝,才可以无耻。”

“什么……”姜云冉能被景华琰的理直气壮震惊了,一时间不知要回答什么。

景华琰终于放过她的手,他手臂舒展,直接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姜云冉全身上下,他最爱不释手的就是这小蛮腰。

“作为皇帝,才能随心所欲,朕要无耻,谁人能知?又谁人敢说?”

景华琰在她耳边低声诉说,随着他的话语,牙齿一张,就那么明目张胆咬在了姜云冉的耳垂上。

姜云冉倏然闭上了嘴。

景华琰低笑着,越发放肆。

“就算朕想要白日宣淫,又有何人能知?”

第89章 夫人,做戏要做全套。【一+二更】

姜美人脸皮太薄。

万不可能配合皇帝陛下的白日宣淫。

等到她的手扭在男人精壮的腰上,男人终于低笑着放开了她。

“生气了?”景华琰偏过头,要去看她的眼。

方才扭那一下,力气可不小。

可真是带着气的。

“陛下!”姜云冉抿着嘴,垂着眼眸,声音都带着哽咽,“臣妾就是这样卑贱,陛下可以随意戏弄?”

景华琰愣了一下。

他刚要去哄她,低下头时,就看到她忍不住勾起的唇角,不由啧了一声。

“爱妃,”景华琰道,“你演技没有以前好了。”

“以前还能骗一骗朕。”

现在,都不怎么用心装样了。

姜云冉唇角轻轻一抽,她哼了一声,不再去理他,自顾自用起了午膳。

这男人敏锐得很,即便用心演绎,他怕是也能看出来。

敷衍一下就得了。

逛了一上午,她饥肠辘辘,没心思同他玩闹。

景华琰见她不理自己,便怡然自得,跟她一起享受这一顿美食佳肴。

她怎么会觉得他轻慢呢?

她可从来不自轻自贱,无论她现在是什么出身,无论她面对的人是谁,她总是理直气壮的,不因外物而动摇。

心智何其坚定。

对于床笫之欢,她向来随心而行,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也不去在意什么规矩体统,高兴畅快就足够。

这也是为何景华琰与她越发亲近的原因。

在床榻上,他们就是最契合的两个人。

有时候她的快乐,她的眼泪,她的害羞,她的大胆,都让他沉沦其中,难以自拔。

景华琰后宫佳丽三千,什么样的女子未曾见过,唯独姜云冉,是他真正爱不释手的那一个。

以前,他从不觉得自己有一天会这样放纵。

现在,他有时候觉得自己还是太心软。

她一哭,他就要偃旗息鼓。

这可不像他。

可听到她猫儿似的哭泣声,看到她绯红的眼尾和晶莹剔透的眼泪,他就总是会产生怜悯之心。

他根本不在意什么情情爱爱,但他很清楚,两人之间有着最纯粹的身体吸引。

并非单纯他一人,而是两人相互吸引,乐此不疲。

这样也挺好,人活一世,快乐就足够。

景华琰想到这里,自顾自笑了起来。

姜云冉警惕瞥他一眼,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不过樊楼的厨师真的用心侍弄美食,这一顿饭用得姜云冉很开心,不知不觉就吃下了一碗米。

比在宫中时用得还要多一些。

这会儿宫人们都在休息用膳,天字一号房里只他们两人。

两人都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这样独处时候,自己就能打理好自己。

姜云冉倒了两杯茶,景华琰则取了帕子给两人擦手,配合得亲密无间。

有些时候,景华琰会非常固执。

就比如他那双手,必须干干净净,不沾染半点脏污。

想到这里,姜云冉的目光不由落在景华琰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蓦地,脸上一红。

景华琰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红云,他只道:“十五岁那年,朕才第一次出宫。”

姜云冉看向他,收起所有旖旎思绪,认真聆听。

男人的目光穿透青纱帐,一路来到阳光明媚的窗棱之前。

只要竹纹窗一开,就能看到外面的锦绣山河。

数百年屹立不倒的古王都,经历了数次劫难,始终繁荣不改。

这是年少的景华琰,即将要大权在握的家国。

“那时我刚被封为太子,前十五年中,一心只读圣贤书,也只能读圣贤书,朝政国事全未沾染过半分。”

“其实那时候,朕是有些迷茫的。”

姜云冉安静听着,倒是能感同身受。

母亲刚病逝的时候,她很痛苦,却又无法让自己沉浸在痛苦之中。

因为她跟庭芳等人逐渐长大,若不尽快摆脱伎籍,以后的未来只能是一片泥沼。

所幸母亲重病之时,许多生意都是她来打理,母亲也一直悉心教导她们,不至于手忙脚乱。可即便如此,那一年里,她还是觉得局促不安。

她有时候甚至夜不能寐。

年少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每日茫然无措,因为能为她遮风挡雨的靠山彻底不在了。

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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