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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往旧马厩这边行来,我不得已,只能在此处杀了她。”

旧马厩位置偏僻,邢姑姑不可能杀人之后把她搬到人来人往的宫巷里,想要以银坠的死刺激卫美人显然失败了。

银坠必须要死,所以邢姑姑灵机一动,便在此处杀了银坠,把她扔到井里。

失踪也是一样的。

说到这里,邢姑姑居然还很得意:“你看,卫美人到底为了银坠发疯,大雪天出宫寻找,伤了身体。”

只可惜……

只可惜卫美人不过病了几日,又康复如初。

因为这件事,廖夫人很不满,对邢姑姑多有苛责。

后面的事情,宫中人就都知晓了。

姜云冉颔首,她此刻明白了银坠的用意。

她猜到邢姑姑要当街杀人,所以她只能先找到偏僻宫巷,不让邢姑姑得逞。

失踪,总比暴毙伤害要小得多,哪怕邢姑姑丧心病狂,杀她抛尸,她也不能搬动尸体至东西六宫左近。

越是偏僻的宫巷,被发现的时间就越晚,等过了新雪,卫美人所受的伤害就能小几分。

如果运气好,邢姑姑为了自保把她藏起来,那么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为了等她重新出现,卫新竹能一直吊着一口气,撑着好好活下去。

临死之时,她都在为卫新竹着想。

姜云冉沉默片刻,才问:“还有件事,我想知晓。”

邢姑姑很急迫:“娘娘你说。”

她此刻浑身上下难受极了,想要早点摆脱这种困境。

“当年,廖夫人因何会看中阮大人?”

姜云冉有些不解:“廖夫人是金枝玉叶,虽然阮大人的确年少多才,声名在外,可他的出身,的确配不上廖夫人。”

她用这个问题,慢慢引入当年的故事中。

果然,作为廖夫人的陪嫁丫鬟,邢姑姑对廖淑妍知之甚详。

“廖淑妍在南安伯府的日子很不如意,她虽是嫡长女,可自幼母亲早亡,老伯爷很快就续弦,府中上下都被续弦夫人把持,”邢姑姑说,“续弦夫人为了面子,给廖淑妍选的夫婿肯定不会太差,但也不会太好,到时候让她反咬一口,得不偿失。”

“因为廖二少的事?”

廖二少是廖淑妍的亲弟弟,十二岁时摔下马亡故,从此南安伯府只能由继室所出的三少爷继承。

邢姑姑不意外姜云冉调查详细,她颔首:“不光南安伯府,就连整个京中,都猜测当年是继室夫人动的手,廖淑妍也一直这样坚信。”

“为了摆脱继室夫人的掌控,廖淑妍需要给自己选择一门好亲事,”邢姑姑道,“当年阮忠良第一场高中秀才的时候,廖淑妍就看中了他。”

姜云冉心中一紧,有什么在脑海中炸开,线索纷繁。

“他们的开始,并非榜下捉婿?”

邢姑姑冷笑道:“怎么可能?”

“廖淑妍可是同阮忠良早就暗通款曲,从乡试开始,一直往来紧密,”邢姑姑说,“否则你以为,阮忠良因何能高中传胪?”

“阮家可没有那么多的典籍,也没有那么多银钱供他请教名师。”

“他们早就暗通款曲,亲密往来超过一年。”

第100章 爱妃想求什么?朕现在就可以答应你。

屋中漆黑,几乎无光。

邢姑姑依旧匍匐在地,她不方便抬头,因此看不清屋中情景。

只有些许的亮光透过窗棱之间的缝隙,钻进破败的屋舍。

姜云冉那张绝美的芙蓉面隐藏在黑暗中,根本无从揣度。

她是什么想法,又为何对阮家旧事这般好奇,此时此刻,都不是邢姑姑要考虑的。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满足姜云冉的要求,博得一线生机。

姜云冉却若有所思。

往来超过一年?

且不提之前乡试可以临时来回,后来春闱和秋闱,阮忠良必须一直在京中。

之前姜云冉猜侧,阮家寻了替身,替代阮忠良科举,先考取官身再议,可恩科乃是天底下最难的考试。

每岁朝廷都耗费无数心力来组织,礼部、吏部、国子监多司监都不敢放松,甚至凌烟阁阁臣都要跟着一起阅卷。

说实话,抄袭作弊,甚至都比替身简单许多。

据母亲亲口而言,阮忠良年少文采出众,母亲的伯父,她的外曾伯父曾经夸奖他年少多才,文采斐然,若下场科举,必定拔得头筹。

姜云冉之前认为,阮忠良隐姓埋名在溧阳书院读书,是为了科举学业,后来姜家因事落败,他本可以直接离开,但当时他同母亲成婚,不好做得太过绝对。

等母亲发现有孕,他便找了个借口,舍弃累赘,回京恢复身份。

这个故事看似合理,却也非常迥异。

因为阮忠良根本没必要同母亲成婚。

以姜云冉对阮忠良的了解,他这个人手段冷酷,绝对不会儿女情长。

这个婚事,肯定另有他谋。

年少时她只一心怨恨,年长之后,随着对阮忠良和阮家越发了解,她开始对这一段故事产生疑惑。

毕竟,故事都是母亲讲述,而母亲只能看到她所看到的部分。

当年的真相,随着母亲的故去,只剩下阮忠良和廖淑妍两个见证者。

姜云冉想要知道全部。

现在邢姑姑讲述的,又是另外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里,廖淑妍和阮忠良是一对佳偶。

姜云冉道:“你可还记得他们相识之初的细节?”

邢姑姑浑身冰冷,她侧卧在冰冷的地上,身上处处都疼。

无论心里如何咒骂姜云冉,但该说的话,还是一句都不能少。

“廖淑妍年少时过得并不愉快,继室夫人对她的管教很严,为了脸面,要求她好好读书上进,”邢姑姑声音有些低哑,她觉得自己病了,“每当廖淑妍岁考名次下降,她都会挨罚,可若是考得优异,却也换不来任何夸奖。”

“直到十八岁那一年,继室夫人开始给廖淑妍选夫婿,当时老伯爷在桂南道剿匪,并不在京中,所有家中事宜全权交给继室夫人。”

“廖淑妍有些慌了,”邢姑姑嘲讽笑了一声,“她当时意识到,若她不给自己找个机会,以后的日子还会被继室夫人拿捏,因为继室夫人最中意的人选,是她娘家的侄儿。”

“那时候的廖淑妍还年轻,少不更事,我记得……”

邢姑姑顿了顿,才道:“我记得佩兰当时同她说,小姐不如自己选个夫婿,然后求了老伯爷下令,逼迫继室夫人点头。”

佩兰?

姜云冉微微挑了一下眉。

她跟佩兰相处时间最长,之前那段岁月里,几乎日夜相伴,她并不认为佩兰有这样的远见。

有点意思。

邢姑姑没有注意到她的惊讶,只继续道:“当时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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