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1
都看着她,目光很是慈爱。
皇贵太妃说:“还是小姑娘可爱,也不知茵茵何时生产,若是能得个小孙女,最好不过。”
听到这话,仁慧太后也笑了起来。
“茵茵快生了吧?这几日如何?咱们来了东阳围场,也见不到面,我心里还很担忧。”
茵茵就是礼王妃的闺名,她去岁十月上有孕,到了这时已有九个月了。
随时都要临盆。
说起儿媳,皇贵太妃面容越发慈和。
她说:“见不到面也不打紧,宫里还有太医侍奉,错不了的。”
她剥了个橘子给景明舒,一边说:“昨日刚收到的邸报,说她母子平安,大约这个月就能临盆。”
仁慧太后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这就好,望她们母子平安。”
皇贵太妃垂着眼眸,面带笑容,看起来比观音娘娘还要慈悲。
“有陛下恩泽,会平安的。”
说起孩子,仁慧太后又看向姜云冉:“你这几日如何?”
姜云冉不由笑了一声:“臣妾好得很呢,能吃能睡,娘娘可不用担心臣妾。”
的确,这位姜贵妃总能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来了东阳围场之后,其实姜云冉更忙碌了。
行宫不比长信宫,没有那么严苛的规矩,因此各地官员但凡来觐见皇帝,其家中夫人都会入宫拜会太后和贵妃。
尤其是这位贵妃娘娘,人人都想凑到跟前说上两句话。
太后只是偶尔见上一见,但只要是有功之臣的家眷,姜云冉都不会拒绝。
日子忙碌,可姜贵妃的精神却越发好了,如今甚至不用上妆,都瞧着白里透红,满面春风。
仁慧太后不得不感叹:“真是不服不行,你啊,果然适合做当家人。”
这话说得就很直白了。
姜云冉抿嘴轻笑:“娘娘谬赞。”
贵太妃也感叹:“我记得先帝还在时,每每要处置宫事,我都头疼得很,也就两位姐姐不嫌麻烦,总能把事情处置完美。”
她说的是太后和皇贵太妃。
先帝时后宫妃嫔众多,宫中的宫人也比现在多了三成,要管辖之事,处理之麻烦可不止是三成。
人多的地方就有是非。
仁慧太后年轻时还有些执迷不悟,后来年岁渐长,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不能总是为难自己。
都成了皇后,还把自己累得无暇享受,岂不是得不偿失?
后来,她就把手里的宫事分了出去。
这么多高位妃嫔中,唯有皇贵太妃处事利落,迎刃有余。
想起早年的事情,贵太妃还心有余悸。
“我是做不了大事,那几个月可把我折磨得够呛。”
皇贵太妃睨了她一眼:“你躲懒,把差事都丢给我,便只能我来替你操心了。”
“大恩不言谢,明日我摆宴,宴请姐姐可好?”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小柳公公快步而入。
霎时间,笑声骤停。
小柳公公一贯面无表情,众人也瞧不出是什么事情。
等他来到近前,刚要见礼,仁慧太后就说:“免礼,有话直说。”
在场这么多人,见礼都要见一盏茶的工夫,浪费时间。
小柳公公也不含糊,他从袖中取出折子,恭敬呈了上来。
“恭喜太后娘娘,恭喜皇贵太妃娘娘,礼王妃于两日前生产,诞育小世子,母子均安。”
这可是大喜事。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便欢喜起来,七嘴八舌恭喜起太后和皇贵太妃。
贵太妃都说:“说曹操,曹操还真到了,人啊就是不经念叨。”
几个人欢喜了一会儿,仁慧太后才开始仔细读折子,然后便把折子交给了皇贵太妃:“你也来看看。”
姜云冉看向小柳公公:“按理说礼王妃应当月底才生产,怎么提前一月?可有什么不妥?”
W?a?n?g?阯?F?a?b?u?页?ⅰ????????é?n?②?????????.???o?m
这封急奏是快马加鞭送来围场的,小柳公公已经知晓事端。
“回禀贵妃娘娘,礼王妃的确早产了,根据王府属官禀报,说两日前京中大雨,礼王妃行走之间脚滑,不小心摔倒,这才导致早产。”
姜云冉蹙了蹙眉头:“王府的人是怎么伺候的!”
小柳公公腰背弯得更低:“属官已经严惩了王妃身边的宫人,不过王妃本来身体康健,加上年轻,有太医妙手回春,母子均无大碍。”
“只小世子略有些孱弱,却也只是因早产,并无大碍,细心养育就能健康。”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长舒口气。
皇贵太妃脸上扬起喜悦的笑容,当真是开心至极。
“这就好。”
说着,她大手一挥:“明日还来百草园,我来请。”
众人一起笑了起来。
在这一片热闹中,八百里加急军报忽然而至。
————
东阳围场的御马苑是太仆寺里的冷衙门。
而太仆寺又是九寺五监的冷衙门。
能发配到太仆寺坐冷衙门的,基本以后就没什么前途可言了,若是背景和政绩都强一些,慢慢爬升至太仆寺卿还好些,毕竟是从三品的堂官,说出去也算是很有体面。
若是不成,熬过二十几个年头,在致仕之前能熬到正六品寺丞,朝廷仁慈,或许会给一个恩荣致仕的优待。
一辈子一眼就能望到头。
太仆寺中,若是在京中的几个衙门还好些,若是轮到了各牧监,以后能不能归京都是个问题。
就比如现在的东阳御马场,牧监监正负责整个马场的管理和马匹的饲养,日常忙碌异常,披着官身,做得却都是农人差事。
金贵的战马可不是谁都能养,也不是谁都会养的。
一个弄不好,让战马生病或死亡,数量骤减,朝廷还会降下责罚。
今日天气晴好,马儿在马厩里待了两日,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出门放风去了。
两名监副刚踏入衙门,就看到一名年长的官员翻看御马场账簿,瞬间紧张起来。
其中一名高大的监副上前,对官员道:“哎呦,这不是阮大人!”
他说话的语气阴阳顿挫,故意满含嘲讽。
“阮大人不是病了?怎么今日还过来当差?”他夸张地关心,“若是大人因劳累坏了身子,下属们可真是忧心。”
监副都是从九品,这种品级的官员都不入流。
一般在御马监待上一两年,表现优异,再有些人脉,就能被提拔上来。
说是官员,其实就是管理牧场的农人,平日里脏活累活都要做。
他们这种人,跟朝堂之上的读书人可完全不一样。
没那么多心机,不会虚与委蛇,笑脸迎人,却也从来不掩藏自己的内心。
嘲讽几乎贴到阮忠良脸上,他也依旧不动声色。
“病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