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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气氛,也因接连而来的胜利而放松,尤其战报里说定国公虽然身受重伤,却性命无虞,只要细心调养就能康复,这让皇贵太妃也是狠狠松了口气。

在一片欢喜里,元徽六年九月便悄然而至。

过了暑夏最热的那两个月,到了九月的东阳便渐渐凉爽起来。

即便正午时分还有些炎热,只要太阳落山,阳光不见,微风一吹,立即就能感觉出早秋的冷意。

这一日,姜云冉靠在牡丹苑的贵妃榻上,正在看景华琰送回来的家书。

这已经是第四封家书了。

展开洒金信笺,能看到熟悉的字迹。

云冉,展信佳。

陌上已至早秋,日夜冷寒,起夜时换上娘子亲手所做棉靴,顿觉温暖。

九黎天高日晒,城中树木不多,唯有沙枣最好养活,哪怕干旱少雨也不会枯萎。

听当地的老人说,沙枣的根系深广,能努力找到地下水源,给自己博取生机。 w?a?n?g?址?F?a?b?u?y?e??????ü???ε?n?②?????????????ō??

唯愿你们母子平安,生机广阔。

七个月,不知孩子是否会胎动,若是惊扰你美梦,便替我教训他,让他乖一些,不要折腾母亲。

我于九黎一切安好,勿念。

这封信并不长,字迹却一如既往锋锐,姜云冉知晓他战事繁忙,能抽空写这一封家书,大抵都要挤出时间。

随着这一封书信送回的,还有几片沙枣叶,瞧着平平无奇,却是干旱边疆生命力最旺盛的植物。

姜云冉把书信仔细收好,正要起身,就感到腹中忽然痛了一下。

“呀。”

姜云冉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她有孕已经七个月,小腹隆起,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孕相。

因调养得好,她看起来只比之前稍有丰腴,并未太过肥胖,以免生产艰难。

也正因为不是太过丰腴,让她行走坐卧都还算利落,并不显得臃肿累赘。

此时宫灯明亮,照耀她一脸温存,甄承旨正给她煮茶,听到她的声音,便忙过来:“娘娘?”

姜云冉轻轻摸了一下隆起的肚子。

甄承旨的目光自然也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是出嫁妇人,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见姜云冉这般,不由轻声笑了。

“可是小殿下动了?”

姜云冉慢慢颔首,片刻后,她抬起头,满脸惊喜。

“是呢,踢了我一下。”

她们这位皇贵妃娘娘一贯沉稳老练,总让人忽略她的年纪,仔细算来,也不过是刚及二十的年轻女郎。

她的生辰在八月十二,因为战事和仁慧太后的病情便没有大办,只简单摆了一桌宴席便做罢。

所以现在的姜云冉,已经是双十年华的女子了。

即便如此,对于已经初生华发的甄承旨来说,她依旧是年轻孩子。

见她这样高兴,甄承旨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生得本来就很慈和,这样一笑,便让人更觉温柔。

“如今娘娘有孕七月,小殿下开始胎动是很正常的,”甄承旨说了一声恕罪,便也伸出手,在她小腹上感受了一下,“哎呀,小殿下还怪有力气的。”

虽然有些疼,但姜云冉却还是满心欢喜。

这孩子一直都很乖顺。

有孕的这一段过程里,她几乎没怎么遭罪,一是宫人们围着她伺候,二是太医细心医治,三也是因为这一胎怀相好,孩子不折腾人。

之前仁慧太后还同她说过,当年怀永宁的时候,小家伙太活泼了,总是翻来覆去的,快生产那段时间她都睡不好觉。

这样一对比,这孩子就太乖了。

一直都是温温吞吞,也不怎么爱动,今日难得动了一下,也没有让母亲太过痛苦。

仿佛只是因为听到了父亲的挂念,同母亲说一声,自己很好很乖巧。

“可不是,还担心他懒惰,不爱动呢。”

说着,两个人就一起笑了起来。

小宝宝似乎只是翻了个身,等了一会儿,就又安静下来。

甄承旨就回去继续忙碌,姜云冉则取出桃花笺,开始给景华琰写回信。

陛下,展信佳。

行宫中一切安好,因为天气转凉,梧桐慢慢褪去绿意,染上一抹胭脂色。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μ???e?n??????Ⅱ??????c?o?м?则?为?山?寨?佔?点

过不了几日,就能看到东阳的层林尽染。

近来显怀,低头时瞧不见脚尖,颇有些新奇。

刚读陛下来信,腹中忽然一动,想来是孩子也想念父亲,同你打招呼。

孩子很乖,夜里总能安睡,不会扰我清梦。

陛下在边关注意身体,好好吃饭,好好保暖,待你归来,便是团聚之日。

我于东阳一切安好,勿念。

回信也并不长。

姜云冉知晓,东阳行宫一切事宜,景华琰都知晓,不过从旁人口中听来的禀报,和一封封家书相*比,便不值一提。

她不过三言两语几个字,说一说安好,诉一诉想念,便足够。

姜云冉把信折好,放到信封之中封印,便交给了甄承旨。

然而这一封家书刚抵达九黎,过了两日,九黎便爆发了大楚同西狄最大的一场战事。

阿兀戍被大楚的大军打得招架不住,节节败退,几乎用不了太久,就要在这场战争中惨败。

可若西狄这一次败了,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军心和声望就要散了,而西狄再也不可能卷土重来,夺取那沃野千里的中原。

到时候,西狄就亡国了。

所以阿兀戍破釜沉舟,调集所有兵马,接连鼓动士气,扬言要与大楚殊死一战。

这一仗,必须要搏出个你死我活。

九黎同西狄的战事,其实已经缠绵多年,前后算来,足有十年光景。

这十年来西狄韬光养晦,从来不会掀起大战,而大楚因先帝病重,后新帝登基,也处于动荡的状态之中。

所以,一直没有激发出大战。

兴许是再也忍耐不住,也怕景华琰彻底掌握权柄,所以到了元徽六年,这一场战事终于爆发。

从六月至今,已经打了三个多月,数次交锋,争斗不停,其实两方都有些疲惫。

然而同大楚不同的是,西狄已经没有退路。

丰庆草原听起来草木丰沛,但前两载接连干旱,导致草场干枯,牲畜也多病瘦,再这样下去,西狄将会迎来最难熬的饥荒年。

这也是为何西狄今年动手的原因。

没有退路,就意味着士兵们英勇无畏。

大战爆发,景华琰亲自披挂上阵,奔赴前线。

消息传回东阳,朝堂一片哗然,当时姜云冉正坐在芳景书斋内,同阁臣们议论政事。

整个大楚的凌烟阁议政制度已沿用百年,阁臣们又多为在官场博弈厮杀多年的老臣,他们处置政事可谓是得心应手。

每份奏折上的批条几乎都是最完美的方案,不需要上位再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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