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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谁问你了啊?
*
“砰——”
当台前的灯光一瞬间全部亮起的时候,室内亮了很多,全场也瞬间安静!
整个舞台突然亮起,蓝盈盈的,像是大海。从里面飘出好多白色的云雾,接着上面人影都浮现。
背景处依然是酒吧里熟悉的鼓手、贝斯手、吉他手的影子。唯独这次台前,换了一个主唱。
那人穿着一身矜贵的深蓝色西装,站在长长的麦克风前面,双手弹着下面的钢琴键。
琴声圆润如珍珠,拥有一种滑滑的奶油的质感。
同时,立体的海浪声,从四面八方的墙壁依次传来:
“哗啦……哗啦……哗啦……”
沈昭陵低着头,眼眸垂着,里面没有任何情爱。从舞台左边打过来的光,照亮了他一半的侧脸。
光影在他脸上明灭,只把鼻梁显得更加高挑,冰冷又艳丽,显得似神似妖又似鬼。嘴唇放在黑色麦克风上,声音很低沉:
“为了使你听见我,
“我的话语
“有时细得
“如同沙滩上海鸥的足迹……”[1]
缓慢轻柔的情歌跟着音响进了大家的耳朵里,全场静谧聆听,彷佛跟着做了一场大型的助眠asmr。
听得小银耳朵里嗡嗡直响,鼓膜颤动,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好像突然觉得,自己是躺在摇篮里,被沈昭陵拍打着后背,轻声哼着歌,讲着古老的有趣的故事,舒适得昏昏欲睡。
而那不就是淮映勿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会体验到的感觉吗。
灯光开启的一刹那,淮映勿早已停下了和自己的讲话,换了个地方坐,坐在自己左边,看着台上,让他们不要讲一个字。
现在淮映勿向后舒适地倚靠在沙发上,而右手垂下,手指指跟随音乐的节奏,有规律地轻轻敲打着沙发。
眼神晦暗不明。
“它们如是攀爬上潮湿的墙壁。
“你是引发这血淋淋游戏的罪人。
“它们纷纷逃离我阴暗的巢xue。
“你充满一切,充满一切……”
为了催。情效果,酒吧里的墙壁装修材料有着放大信息素的作用,于是台上沈昭陵苦玫瑰味儿的味道被无限放大,进而充盈了整个屋子。
全是芳香的气息,彷佛从西装戗驳领之下,那不经意间露出的锁骨上载来。
香到醉人,从鼻腔里向上钻,按摩着识海。
“它们比你更早居住于你所占据的孤独。
“它们比你更习惯我的悲伤……”
沈昭陵嘴唇与麦克贴的那么近,身体随着音乐轻微晃动,眼睛半闭着,右手扶着麦克,那个样子简直就像是……
接吻。
第211章 任何喜欢故事的人,都有创作故事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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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脖子在见到沈昭陵之前,有无数的疑惑。
她知道他是沈家金尊玉贵的大少爷;是为了一个淮城南连自尊都宁可不要,哪怕知道对方看不上自己,仍要死缠烂打的恋爱脑;是会和救命恩人淮映勿在家里闹得天翻地覆的白眼狼。
小银却说沈昭陵恐怕就是保加利亚小玫瑰。哪怕这份推测有理有据,长脖子也还是不信。
而当沈昭陵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不信,也得信了。
沈昭陵从酒吧门口走进来的时候,还是弱不禁风的,被淮映勿紧紧护在怀里,像是一个住在水晶球里人。
但站在台上之后,仅仅只是随意这么晃动两下,身上有一种挑逗的、不屑的、浪漫的、暗黑的气质。
就那个自在独行的台风,彷佛已经在星球演出了至少十年有余。
伴随着那朦胧的音乐响起,长脖子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在心里对自己说——
他一定就是保加利亚小玫瑰。
……
她转头看去,发现现场所有宾客都放下了酒杯,情不自禁地给予其注目礼。
连捧着酒托的猫女郎都站在了角落里一动不动。
而淮映勿凝神看着他,就像在看一朵自己养了很久的花。
——自沈昭陵来到垃圾星和淮映勿同居以来,也有三个月了吧。沈昭陵这盆花也就被他精心养育了三个月,直到现在,才拿出来见人。
随着音乐渐渐走向停止,汹涌的蓝色海浪,与热烈孤独的感情也从舞台上渐渐退潮。
美的感受和爱意是沈昭陵给予的,被给予给在场所有人,而现在又被他收回了。
那些看不见的蔚蓝色的波纹,从空中飘回,收拢,最终笼回了沈昭陵一个人的身体里。
沈昭陵微微垂眸,颔首,而后下台。
灯光熄灭,他的身影重新隐入黑暗中。
看着那片黑影,长脖子突然有一种怅然所失的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刚刚得到的东西似的。
心里空落落的。
她回头看向小银,看见那个银发少年竟然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往肚子里吸气。
眼神里全是震惊,似乎想说点脏话,但是又觉得不妥,最终憋住了。
“卧槽……”她知道小银是想这么说,她也是。
也许是太安静唯美了,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结束之后,只有几个稀稀落落的掌声,哗啦哗啦地响。
长脖子觉得现在如果不拦住沈昭陵,等到沈昭陵回到淮映勿身边的时候,她今天就再也不能和沈昭陵独处了。
于是她站起身,从路过的不知道谁的桌子上的花瓶里,抽出来了一朵艳红色的玫瑰花。
那朵玫瑰花瓣微微卷曲着,上面还滚动着露水,颜色和沈昭陵的头发很适配。
她把玫瑰花小心翼翼地藏起来,藏在身后。趁着沈昭陵从幕后走出来的时候,走了过去。
一个环抱一整朵红玫瑰花束的猫女郎却先长脖子一步,把玫瑰花送给了沈昭陵。
再说了一句话“这是客人让我送你的”之后,就走了。
沈昭陵先是惊愕,然后捧住那一大捧玫瑰花。
从花朵上面抽出了一张白色的小卡片,看了一眼。
——长脖子猜测,那卡片上面写了赠花者的名字。
沈昭陵看过之后,放下卡片,而后把目光投向了淮映勿和小银他们所在的方向,轻佻地笑了。
微微低头,鼻尖轻碰花瓣,嗅了一下花朵的芬芳,格外动人。
长脖子:“……”
她觉得身后的这朵孤零零的玫瑰实在有点寒酸了,于是把它藏得更深了,想要先转头,找个机会赶紧走。
沈昭陵却把她叫住了:“你有话要对我说,对吗?”
“……”长脖子被突然点名,心脏猛然揪紧了,紧张地转头,看着他。
抿紧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用眼睛看着他。
在一个月前的自由市场上,她还出言嘲讽过沈昭陵,被淮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