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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他缩回座位里,蔫蔫道:“无所谓。”

闻岸潮说:“他为什么要拿这事威胁你?”

游辞道:“他没威胁我。”

闻岸潮说:“那他又找你说了什么?”

游辞看着他,突然说:“他给你送过球鞋?”

闻岸潮一顿,反问:“他找你说我的事?”

这一问,相当于把答案也说出来了。闻岸潮视线停在前方,但思绪已经拧了个弯,迅速倒回去回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车猛地一顿,轮胎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游辞毫无防备,身体微微往前一冲,撑住车门,惊讶地看着对方。

闻岸潮手仍握在方向盘上,表情倒是很平静,看着他,还笑了下:“你是怎么做到的?”

游辞道:“你说写信?就套他的话……就用你看不上的那些死知识,我也没想到能成功。”

闻岸潮笑道:“我没有看不上,你怎么什么都往消极了想?”

游辞闷头看向窗外。

闻岸潮平静了会儿,开始倒车,其实他心里藏着另一句疑问:那上次,他说你假清高,怎么没给南星写信?

同其他隐约浮现又被压下的问题一样,最终还是沉在了心底。

等来到闻岸潮的另一个住处,这里不像常住的地方,倒更像个短暂停留的据点,行李整齐,桌上只摆着几瓶水和一盏昏黄的小夜灯,窗帘拉得严丝合缝,看不出外面世界的灯火通明。

心脏砰砰地跳,游辞也不知道为什么因此感到满足。他还在探索,背后的人就伸手把他拽住了。

闻岸潮低头吻了过来,他被吻得往后退了半步,后脑勺险些磕上门板,被闻岸潮的手垫住。

亲着亲着,头上一轻——帽子掉了。

闻岸潮松开他一点,看着那截露出的额发,在黑夜里怔了两秒,随即轻笑了一声:“新剪的?”

游辞有些恼羞成怒,重重回吻过去。

*

入睡前,游辞盯着他的脸想一个问题:

我们还能见几面?

就这样看着他渐渐睡去,好像万事万物都尘埃落定的感觉。游辞感受到了平静。

没有关系,就看时间和命运,会带领他们去向何方。

果不其然又做梦了。

这一次梦到好多,梦到他们仅有的那张合照,也梦到和齐天在嘶吼,一遍又一遍地说:“他就是不爱我!不爱我!你满意了?”

在梦里齐天也是个窝囊废,声若蚊蝇道:“可能他还不知道你爱他呢?”

“我不爱他。”游辞否认,又道,“他不能知道。”

齐天竟然真的摇身一变成了苍蝇,绕着他不停地飞,追着问了十万句为什么。

游辞依然守口如瓶。齐苍蝇忽然说:“你不能都长大了,还受过去的影响。”

他下意识想说,不是!根本不是这样!话未落地,天旋地转,竟然又回到床上。还有闪光灯冲着他不断拍。他以为自己会躲,没想到却一动不动,乖乖被拍下来,还对着镜头很勉强地笑。

于是就这么惊醒了,游辞满身是汗地坐起来。

“怎么了?”闻岸潮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原来他也刚醒。

游辞惊魂未定道:“我梦到你要拍下来……”

闻岸潮问:“拍什么?”

游辞渐渐平静,摇了摇头。

到这里,闻岸潮也猜到了,觉得有些好笑,这对他来说算噩梦?没想到自己在他梦里是恶人,说不定他们还为此打了一架,于是玩笑般明知故问道:“你同意了?”

游辞立刻说:“没有。”

闻岸潮的笑静止在脸上,笃定道:“你同意了。”

游辞没说话。

闻岸潮沉默片刻,问他:“为什么?”

游辞翻身下床,烦躁道:“说了没同意。”

他的心情不要再糟糕了,尤其是来到镜子前,还要面对这个失败的发型。

游辞的手指反复穿过发丝,试图把那几缕顽固翘起的头发按下来,以此来挡住这个不顺眼的疤。可无论怎么拨弄,它们都倔强地立着,毫不妥协。他拧开水龙头,捧起凉水打湿刘海,又用手掌压了压——不起作用!

也不知道闻岸潮什么时候过来的,更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没有听到脚步声,倒是听到声很轻的叹息。

再转头,是他手指一拨,唇覆上他的疤。

第51章 元旦见

天色未完全亮,路灯都没熄,环卫工推着垃圾车缓缓经过,扫帚划过地面,窸窣声像野猫踩雪。早点铺的蒸笼白汽滚滚,混着油香和豆浆味。

街道上,薄雾裹着昨夜未散透的冷。

闻岸潮骑着摩托车,载着游辞穿过这座即将醒来的城市。

原本,他只是想天不亮出去兜一圈,结果游辞非要跟着。

“很冷。”闻岸潮提醒他。

“我知道。”那游辞也要去。

谁都知道他怕冷,闻岸潮将衣柜打开,帽子、手套、围巾、羽绒服,全是他的。

现在,裹成球的游辞陷在摩托后座,身体整整膨胀一圈,袖子长得淹没了手,裤腿堆在脚踝,像个会喘气的毛绒团子。

这样当然不灵活,出门便迎来一记笨拙的顶撞。闻岸潮没怪他,转身将头盔扣在他头上,动作轻慢地调了调卡扣,眼里带着些笑意。

最后,一掌轻拍在头盔上,晃醒游辞眼里的懵懂。

等他转过身,游辞猛地从臃肿的兜里拿出手机,想快速对着这个背影来一张偷拍——只属于他的。只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但戴着棉手套的手是如此笨拙,手机骨碌碌滚进晨光里,他狼狈地去捡。

没有拍成照片就上车,游辞心里怀着遗憾,几次抬起头,心想,他怎么不说话呢?路上也是可以聊天的啊。

既然这样,就由他来找话题。

风从耳侧呼啸掠过,游辞半阖着眼,突然说:

“要想死得快,就玩一脚踹。”

艹。又搞砸了。

闻岸潮在前面回应:“哪听来的?”

游辞说:“我舅年轻时疯得很,我妈每次打电话骂他,就这句话开头。”

闻岸潮轻笑一声,没接话,过了会儿才道:“以前玩这个认识一群人,整天瞎闹。前几年去续证,那人看着我身份证愣了一下,跟我说,同批的那些,全走了。”

游辞吸了口气:“那你还玩?!”

闻岸潮的声音与冷风融为一体:“风够硬,路够空,速度就能起来,那时候整个人都往前飞,世界被甩在后头,烦心事根本追不上。”

游辞听得眉心微拧,扫了眼飞速后退的街景。

你有什么烦心事?

游辞没问出口,只是抬头看他,他穿得少——黑色机车夹克,里面只套了一件薄薄的高领,风一吹,像随时能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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