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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忙音。
游辞开始不确定了,等两个小时,再拨回去。
“喂?”接通了,他试探道。
闻岸潮:“喂。”
不知是否出自错觉,他的声音比想象中冷淡不少。游辞说:“刚刚学校给我打电话,说我可以回去上班了……是你吗?”
那头沉默片刻,道:“过年那阵,老周去喝了几场酒,收了几份年礼……她觉得你还能教,就一定得让你继续教。”
游辞不傻,一下就猜到:“是你找周姐的,是不是?”
闻岸潮道:“我是让她帮我妈。”
明明不只是这样,但这句游辞听出来他是在拉开距离,心里突然犯堵,话也说不出来。
有些冷硬的人,其实本质是脆弱。游辞道:“哦,那你忙吧。”
挂完电话就后悔,他现在越来越确定,在闻岸潮那里从他这里感受到的,绝不比他从妈妈那里感受到的多。
但其实是很多的。其实是很爱他的。
怎么每次都这样?
他最近真的很忙吗?游辞去翻闻岸潮的朋友圈,这种常年空白的地方真是什么都发现不了。早就被他翻烂了。
于是去找徐洋,那边竟也是一问三不知。
过去半天,徐洋却提供了几个线索:“好像有几个别的账号,之前转发过我们活动的现场布置,但我都没关注过。”
他顺藤摸瓜查到了,那个无昵称、只显示ID的账号。内容风格是极简黑白建筑、美术展、办公空间随拍。
都不确定是不是本人,还是工作室的账号。更新频率是半个月一条,像打卡一样,常见标签是:#空间摄影 #商业地产 #建筑线条控。
每一个活在爱里的人都是福尔摩斯,游辞通过自己的努力找到了闻岸潮的Ins账号,这个只关注不发任何东西的账号,名称是wen.arc。
wen.archive?游辞笑了一下,热恋般的忍俊不禁。
0作品,0贴文,只关注了一些世界建筑设计师、摄影博主和匿名街拍博主。
他原来喜欢摄影?
是不是到现在都不算真正了解他……游辞开始走神。
私密性很强,不加好友看不到任何东西。游辞反复确定自己的账号是小号,然后申请了关注。
他一路摸索,找到对方的X账号@structure.w
介绍是空白,极偶尔在深夜转发一句经济评论或一句诗,比如:
“The cost of silence is never neutral.”
“Long exposure hides the tremor.”
游辞下意识点了个赞。
卧槽??他骤然清醒,冒了一身冷汗,撤回点赞。
再回去看自己的账号,确认没有暴露自己的信息——应该没有吧?猜不到是我吧?
只是,一路翻下去,都是一连串干净的灰白色调,一点生活的痕迹都没有。
这个人就像是把自己从每一个生活场景里剪掉了,只留下形状。
心情复杂的游辞收拾东西,开始打道回府。在火车上,后知后觉地开始警惕。
他打开和齐天的聊天框:【我在Ins和X上视奸某个人,他会知道吗?】
【会吧。】
【那点赞撤回,对方会收到提醒吗?】
【你就说吧,又怎么爱而不得了?】
【……谁爱了?!】
第75章 爱是有开关的吗(三)
回来后,日子也没什么不同。
只是有些空,胸腔里、脑子里,都少了些不敢碰却又极度渴望的东西。
徐洋:【今天早上看见你了!你总算来上班了。】
游辞:【家里有点事。】
徐洋:【不要紧吧?】
游辞:【没事。】
徐洋:【你们最近都好忙。】
游辞:【还有谁忙?】
徐洋:【盛子昂出差了,哥从过年忙着盘点,调整项目。】
调整项目?
徐洋:【哥貌似开了个公司,保密!】
游辞:【你怎么知道的?】
徐洋:【盛子昂说看到他挂牌转让一栋楼。】
卖楼?
现金流动、资产腾挪、融资扩容——游辞一时无法断定。
徐洋又发来一条信息:【盛子昂觉得他可能在找新地方,弄个总部,招几个新人。】
游辞:【扩张?】
怪不得忙成那样。
徐洋:【我早知道哥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有没有种霸道总裁在身边的感觉?】
好久没联系……又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他的消息。
这条消息像海啸一样席卷了游辞,他变得魂不守舍,还没忍到下班,就发消息给闻岸潮:【很忙?】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在乎什么输赢了。几乎要一个月没怎么联系,他心里总空着一处。除了闻岸潮,没有任何人任何物可以填上。
他很快拨去电话,那边没有接。
后来又打一次,这次接了。游辞有些不确定他是忙还是躲着自己。
但背景里很吵,是那种人声嘈杂的环境,游辞判断是银行。他不确定道:“喂?你在外面吗。”
闻岸潮轻描淡写道:“在开会。”
游辞:“……那你方不方便聊几句?”后面,还有些艰难地补充,“我想和你说说话。”
闻岸潮道:“你说。”
“……上次太着急了,本来就心情不好,一直没等到你,又突然知道我妈生病,所以对你说了不好的话,不好意思。”
游辞说这些的时候,表情呆呆的,一脸迷茫。他是真的感觉不到委屈和伤心,只有恐惧压在心头。
因为他感到闻岸潮非常的陌生。如此陌生的人还与他隔着一条鸿沟,他跨不过去,在这边急得团团转。
而且,最要命的是——似乎只有他想跨过去。
闻岸潮告诉他:“我没在意。”
游辞有点接不住这话,有气无力地想找个新话题:“你是不是对建筑感兴趣?还有摄影……”
闻岸潮沉默着,喧嚣钻入话筒,带来令人眩晕的感受。
游辞渐渐呼吸不畅,他有种极不愿意面对的负面预感。
闻岸潮大概是“嗯”了声,那种模糊又敷衍的态度。随后他道,“先挂了,有事。”
游辞下意识说了声“好”。
电话就此挂断。
他在这头心脏突突跳,空着眼神沉默。闻岸潮在那头和老周连夜改预算、谈判、清算,多次出入政府和银行部门。
这种时候,当老板的都没心思处理情债。
闻岸潮挂了电话,老周在车里煲电话粥,她的态度可差劲多了:“没时间,说了没时间就是没时间。你别烦我了。”
电话那头的男生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