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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家一地鸡毛,东院的婆子妈妈们正好可以偷个闲儿。
李莞也闻风来吃瓜。她正大厅后门处,被屏风挡着,摇着团扇,来看这场闹剧。
这只是深宅大院的冰山一角而已。
李莞想起前世,人们可是公认单身才是贵族。一个对象都懒得处,莫说在好几个人中撕扯了。
这时,小厮来报,“贾府的珠大公子求见。”
听到“珠大公子”这几个字,李守中眼睛就开始放光。“母亲,您看是不是……”
李守中的言下之意,准女婿上门,总不能看着老丈人还跪着吧。
李老太太本在气头,听到贾珠来了,心头的气迅速小了一半。都说隔辈儿亲,果然是这个理儿。李老太太面前的两儿子都是妾室生养的,跟她有隔阂。但是孙儿孙女儿都是老太太自己带大的,跟亲生的一个样儿。
况那准孙女婿贾珠,生得一表人才,满腹诗书,人品又好,说是人中龙凤也不为过。
李老太太高兴还来不及,忙遣退了二房一家,又对李守中道:“赶紧去接珠大公子,莫要怠慢人家。”
李守中喜道:“是,母亲。”
李守才夫妻则是灰溜溜地,从花园处隔断的黑漆大门回了西院。
宠妾灭妻的戏刚刚落幕,新姑爷的戏又要上演。
原主养在深闺,跟贾珠没有见过面儿。李莞很好奇正在跟她议亲的男子是什么样子,便留在了厅中的屏风后,想悄悄看看。
李守才一家走后,老太太和李母也退下。
李守中整了整衣襟,出去迎贾珠。
不一会儿,李莞便听见李守中的笑声从老远处传来。
随后,他便领着一个年轻人走进了大厅。
李莞透过两折屏风间的缝隙,打量着她的未婚夫婿,贾珠。
果然如众人所说,那贾珠生得是如珠如玉的一个少年书生模样。
李守中问:“下个月的殿试,准备如何?”
贾珠奉上一封信,道:“学生正有些许不通之处,想请教先生。家父想让学生上先生处小住些时日,待殿试,特修书一封予先生。”
贾珠的学问自是没有话说,然殿试策论更问及时策。贾政虽然身居工部员外郎,领正四品官,但官位依靠家族荫庇来的,其本人并无甚真才实学。倒是前国子监祭酒李守中,学贯古今,若得他的指点,殿试定能拿个好一些的名次。况贾珠曾是李守中的得意门生,更是其准女婿,李守中定会倾心指教。
李守中笑道:“甚好甚好。”
李守中从国子监祭酒的位置上下来后,已无官身。贾家是国公府门第,贾珠又中了贡生,前途无量。贾李两家的亲事,是两家的老太爷定的,现在两位老爷子已经仙逝。若是贾家现在不认这门亲,给贾珠另择了高枝儿,李家也没有办法。
然而,贾珠骨子里是个传统的男子,亲事说了就定下了,并无二心。他中了贡生后,就来李家感谢恩师。现在贾家又下了聘礼。李家上下便如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时,李莞的袖口被拽了拽,回头见一个小鬼灵精。“姐,看什么呢?”
那是李莞的胞弟李岩,今年三岁,已经开始满地跑了。这会儿溜到正厅后门,见其姐李莞正在屏风后不知道咋看什么,他便也跑来看看。
“嘘”李莞做了个禁言的手势,牵着李岩忙从正厅的后门溜走。
屏风后的小小的骚动引起了贾珠的注意。
太阳正好升在了门厅后门正对处,将手持团扇的年轻女孩的婀娜身影,以及她身旁一个小小的孩童的影子,正好投在屏风上。
旋起一缕鹅黄色的裙角,在两屏风的缝隙间一闪而过。
贾珠从他的准岳父李守中那儿,听过其未过门儿的媳妇李莞的一些事情。
贾珠的印象中,李家大房家风严到古板。李莞是个中规中矩的大家闺女。她常年深居绣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秉信女子无才便是德,识得一些字,熟读《女四书》、《烈女传》、《贤媛集》之类的书。若刚刚屏风后持团扇观望的女子就是她,那准岳父李守中似乎是不太了解他的女儿啊。
贾珠抬起唇角,喝了一口茶。
李守中手上的茶杯一滞,对上贾珠面上的霁色,只当什么都没有看见啦。
第2章 给卷王贾珠的催眠曲
贾珠住在了李家东厢的客房。李莞住在西厢的绣楼。二者之间隔着李家的正厅和花园。
绣楼二楼的闺房,门一打开,往东看去,正好可以看到东厢的客房。
李守中喊来小厮,将藏书用车拉进贾珠所住的东厢。
李莞望着忙活着搬书的小厮们,寻思着,就个把月的时间,珠公子能把这些书都看得完吗?
当街上子时的梆子已经敲响,已经是晚上11点了,东厢客房的灯还亮着。将伏案读书的贾珠的侧影投在窗上。
李莞有些熬不住了,她打了个呵欠,吹熄了灯。晚安了,学霸珠公子,我陪不动了。
也不知道珠公子是一直都这么能熬,还是就最近准备殿试突击一下,他来李府几天,就熬了几个晚上。
听丫鬟素云说,珠公子这几天都读书到丑时,早上辰时就起来给老爷请安。
李莞听后直觉得骇然,也就是说,贾珠晚上1点到3点才睡觉,早上不到7点就起来了。
李莞记得前世,她这么熬了一阵,身体就开始出各种问题,然后来到了这个世界……
果然,无论在哪个世界,人都不是铁打的。
一场倒春寒后,卷王珠公子似乎有些咳嗽。
“珠公子可有就医?”李莞问。
“奴婢也是听珠公子的书童提起,珠公子不让他声张,只跟厨房要了碗姜汤。”素云道。
“那怎么行,请个大夫来看看。”李莞道。客居恩师门下,珠公子是怕李家担心吧。
素云虽然赞成,但神色又变了变,欲言又止。“由小姐来给珠公子请大夫,怕是有些于礼太合……”
又是这些繁杂到迂腐的礼仪……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说我不太舒服。大夫给我看后,跟珠公子的书童给个信儿,让他把大夫顺道请去给珠公子拿个脉便是了。”李莞安排道。
素云很是诧异,就这个月来,小姐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若给往日,小姐哪里敢越过礼仪去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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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云想着,兴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女大十八变吧。她按照李莞的安排,将大夫请来。
二叔一家又出了幺蛾子。李婶不知怎么地,被魇了,这会儿得了失心疯一般提着剑要杀人。李家老太太,李守中夫妻,都被喊去了东院。
因此,陪在李莞身边,伴起拿脉的,是李纨的乳母。
大夫拿脉后说李莞无甚大事,并开了些安神补气的汤剂,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