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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大步迈出去。

两个人的嘴唇几乎没有分开过。

回旋的走廊像个无限延伸的梦境,温白然想起那晚她去找他,在门口驻足好久。

她的挣扎和纠结随着时间变得焦灼,她感觉自己随时可能后悔离开。

但偏偏,他在她要转身的前一秒打开了房门。

恰到好处的时机,宽容又深沉的拥抱。

纵使明知他也有目的,温白然却怎么都恨不起来他。

相反,她一直觉得他在那个时候救了她。

今夜同样在门前停下,房卡在宋叙西裤的口袋。

温白然柔弱无骨的细手顺着他胸口摸下去,探进,过深的口袋里,房卡锋利的边缘硬得发烫,她被灼得颤了颤,却没立刻退出来,而是大胆地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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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叙被掐得倒吸一口凉气。

“是这个么。”她媚眼如丝,在他唇上明知故问。

深沉的眉目瞬间着了火。

托着她腰肢的手轻巧一转,顺着她后背滑下去,双手分别架住她两条腿,人就这样被挂在了胸前。

“宋叙!我要掉下去了!”

他动作太快,温白然来不及勾住他,整个人滑下去的瞬间感觉他端着她轻轻一颠,顺势威胁,“你说呢。”

“......”

温白然顿时红了脸。

刷卡开门,门后玄关有一排长柜,高度适宜。

她被放上去。

关门落锁。

刚才车里短暂的交战还有余韵,毫无防守的落空更方便他随时发动新一轮的攻势。温白然指尖一软,差点捏不住那张薄薄的房卡,怕掉下去又不得不紧紧掐在掌心。

宋叙今夜格外失控。

不知是喝了酒的关系还是怎样。

他动作有些粗鲁,胸口比身下的岩板还要硬。

冰凉的台面和滚烫的体温形成鲜明的对比,温白然扬起头来,艰难地摸到门边的开关,点亮了电源。

但还不如不点。

宋叙被欲望笼罩的面容晦暗到极致,她不小心落下去的视线转瞬就被淹没在他下半张脸沉醉的阴影中,心跳快得都要感觉不到了。

兴奋和不安一同袭来,除了抱紧他,她没有别的选择。

“宋叙...”

“嗯。”

“宋叙...”

“嗯,继续。”

“我...”

喜欢这两个字被牢牢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也下不去。

她迷失在他造的幻境。

男人握着她的脖颈,拇指下那颗微微凸起的殷红小痣在近乎灭顶的窒息里体验到了绝对的欢愉。

他深沉的声音像一个梦。

他说,

别再让我等。

……

这个晚上很长。

又仿佛很短。

温白然昏死又醒来,醒来又昏死,眼泪快要流干,嗓子也哑了,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

她最后有意识是被他抱进浴室清洗。

他们坦诚相见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他清洗的手法彻底到温白然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还是一块肉了。

似乎从开始到现在,她对他从来就没有过所谓防备和羞耻。

两个人的身心赤/裸相对。

是谁说过,通往女人心的道路要经过性。

宋叙大概是这句话最好的体现。

从欲望到感情。

这其中有多少是在性里完成的,温白然自己也说不清。

清洗完,她也醒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以背后拥抱的方式面对着窗外,看曦光一点点破开晨雾,逐渐渗透进眼睛。

宋叙轻柔地吻她后颈,她被微光照耀的脸颊,茸茸的质感让人爱不释手。

温白然发痒,但已经没力气躲了,脑袋往后靠了靠,抵住他,哑着声音问:“你酒醒了?”

身后半晌才传来一声低沉的,“我没醉。”

没醉才怪。

他昨晚明显就不对劲。

温白然侧过脸,宋叙迎着晨光,半边脸却还沉浸在她发丝的阴影里,直到这个时候,他眉眼间还是隐隐有狂热的影子存在。

总是波澜不惊的人,究竟是什么让他变得激烈?

她想转身,腰却酸得像是要断了。

好在有他帮忙。

他搂着她转向自己,两人面对面着,他低头亲吻她额间。

温白然窝在他怀里,不禁仰头,用指尖细细描绘他的五官,随后着重在他的眼睛,像什么呢,温白然想了想,她以前看过一个纪录片,里面有许多赛级冠军犬,其中一条已经退役的边牧曾经获奖无数,但褪去赛场光环,他在角落里看着其他犬只训练完后被主人接回家的画面让她唏嘘很久。

为比赛而生的冠军犬和被主人送到训练学校的宠物犬完全是两个世界。他似乎知道辉煌战绩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也同样知道假如没有冠军头衔,那些众星捧月就会离他而去。他没有主人和退路,更不会有人在他做不好的时候接他回家,告诉他他还是家里的宝贝。

昨夜宋叙看她的眼神就很像那只冠军犬。

骄傲和落寞并存,优越仍然,却掩不住那一丝丝渴望。

温白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但她愿意相信他是真的想要得到这些。

她甚至隐隐有个念头,宋叙他,是不是很羡慕周凛?

她没有问。

想他也不会回答。

他那么骄矜,这问题恐怕会让他觉得冒犯。

她看着他,渐渐来了困意。

时差和激战消耗掉她全部的精力,临睡前,她捧着他的脸轻轻吻,随即低头偎进他的肩膀,低声说她要睡了。

几乎是下一秒,她均匀而平缓的呼吸就像水一样流进宋叙的皮肤和身体。

他搂着她,吻她光裸的肩膀,再用棉被包裹着抱紧,让她睡得更暖。

刚才那个问题,温白然并未意识到自己已经问出口了。

窗外亮起来的天色已经照到床边,宋叙的眸子里却始终是暗的。

他深度思考了这个问题,得出羡慕并不成立的答案。

他只是不解。

不明白这世上会有如此溺爱的家庭。

不明白为什么即使做个废物也还是有人爱他。

不明白哪怕分了手,温白然还在继续维持他的自尊不许人诋毁。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周凛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他是怎么得到这些的?

这是种很微妙的心理。

存在竞争和比较,但对手似乎不是对手。

他想让温白然看到两个人的差距,从而转移她的视线到他这里,仅仅这样好像还不足够。

那个晚上,W酒店的套房,江水在外滔滔,温白然接完电话的时候回头来看他时冷漠又维护的视线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身体里。

那是不知名的角落,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方位。

只有血流冲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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