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眶里打转。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 看上去很严重的样子,因为老太太动了大气了。
季宴礼把耳朵使劲往前凑,几乎凑到老太太的唇边,“奶奶, 您脸色很不好,咱们去医院吧, 有什么事, 把身体养好了我们再说, 好不好?”
朱清于突然变得很激动, 她挣脱季宴礼的手, 用力捶打着身下的床板, 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彩姐过来劝和, “阿礼, 你先让笙笙出去吧,先出去,一会儿再进来。”
徐笙连连点头,‘好,我出去。’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堂屋,走出了小院,一直走到了胡同里。
就这样一直往前走,不敢停下来,生怕一停下来自己就会崩溃,但是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里......
屋内,老太太喝了点水,终于平复了许多,季启良也被叫了过来。
“阿彩,把那些资料给他们看看。”
“是。”
彩姐从抽屉里翻出来一个崭新的文件袋,把里面的东西拿给了季宴礼。
里面放着几张照片,都来自一场十分惨烈的车祸现场,还有一堆文件和一张光盘。
道路交通事故认定书,医院的诊断证明等等,虽然都不是原件,但是复印的都很清楚,一目了然。
季宴礼大致看了一眼就懂了。
这件事瞒了那么多年,终究是叫奶奶知道了。
“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季宴礼震怒的目光看向彩姐。
“是有人放在大门口的,就在前天。”
季宴礼急了,嗓门也跟着高了起来,“门口不是有摄像头吗,看监控了吗,到底是谁?”
季启良抬手打断了他,“现在查这些有什么用,知道是谁做的又怎样,这就是事实,老太太已经全都知道了。”
“你什么都说了是不是?你一开始就看不上徐笙,对不对?”季宴礼眸光如火,怒气根本压制不住。
季启良也心有不甘,大声地吼了出来,“你爷爷就是为了救徐忠毅而死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都别吵了,老太太晕过去了。”彩姐大喊了一声,才制止了父子俩的争吵。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季奶奶送到医院,进了抢救室。
经过医生的努力抢救,老人终是转危为安,但是已经不能再受任何的刺激。
季宴礼跟彩姐说了一声,跑出病房给徐笙打了个电话。
三个小时过去了,他不知道徐笙现在在哪儿。
电话接通,还没开口,他就听见了徐笙正在小声啜泣。
“笙笙,你在哪儿,我马上去找你。”
徐笙走累了,正一个人蹲在墙角,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我就在奶奶家附近的帽儿胡同,我看到救护车了,奶奶没事吧?”
季宴礼:“暂时没有危险了,你在那别动,乖乖等我。”
“好。”
徐笙挂断电话,在路边找了一家咖啡馆走了进去。
季宴礼来得很快。
徐笙从玻璃窗处看到了他的车子。
“季宴礼,我在这儿!”她跑出咖啡馆,朝着男人的方向拼命挥手,脸上还挂着泪珠。
季宴礼伸开手臂把徐笙抱在怀里,觉得心疼极了,“对不起笙笙,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我没事,奶奶还好吗?”
“先上车,我慢慢跟你说。”
季宴礼找了个公共停车场,把车子停进去,他打算跟徐笙和盘托出了。
这个秘密,在他心里埋藏了七年多,现在是时候全部说出来了。
季宴礼牵着徐笙一起坐到了后排座椅,他知道,这个秘密要全部讲出来,大概需要很长的时间。
他紧紧抓着徐笙的手放在子心脏的位置,长长舒了一口气。
“笙笙,关于今天奶奶的反应,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一个埋藏在我心里多年的秘密。”
徐笙:“是关于爷爷的事情吗,那天在百森,你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
季宴礼闭眼点了点头,“是的。”
“好,我听着呢,你慢慢说。”
“我的爷爷季庭川,跟你的爷爷徐忠毅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年轻的时候,俩人一起创业,打下了江山,后来退休了,也经常一起一起玩,出海钓鱼,爬山,下棋,几乎是形影不离。”
“你被徐召臣送出去寄养,一开始你爷爷是不知道的,后来他知道了,就拜托我爷爷悄悄给你养父母钱,资助你念书,明里暗里地照顾。”
“徐爷爷怕被你继母发现,一直不敢出现在面前,都是悄悄地去看你一眼,那年我跟着爷爷去到临川,见你的养父母,资助你跳舞,其实徐爷爷也去了。”
徐笙听到这里,眼睛不知不觉再次被泪水模糊。
自己的爷爷,她连一面都无缘见到。
“资助你跳舞的第二年,我爷爷跟徐爷爷约好一起自驾到内蒙古游玩,不曾想,车子开到荒漠无人区,被突然冲出来的骆驼队撞到了,车上四个人,死了三个,只有徐爷爷幸存了下来。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显示,危急时刻,是我爷爷把徐爷爷奋力推开了,才算是捡了一条命。”
“这件事,奶奶并不知道,她一直以为是意外,因为这次出行就是徐爷爷提议的,临行之前,奶奶一直觉得很危险,不想让爷爷前往。”
徐笙好像懂了,“所以,今天,奶奶是知道真相了吗?”
“嗯,不知道是谁,把当年的一些事故认定资料和行车记录仪的视频放到了奶奶家门口,老人看了这些东西,验证了自己当年的猜测,更加确定,爷爷是因为徐爷爷而死,所以......”
徐笙那颗揪在一起的的心好像更疼了。
奋斗了半辈子的夫妻,年轻的时候,为了创业,多半是聚少离多的,好不容易到了可以退休相守的时光,却因为一场事故永远地天人两隔,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只会比季奶奶更恨吧。
“我爷爷去世的时候,只有72岁,他老人家身体健壮,本来可以......”季宴礼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双眼,哽咽到无法说完一句话。
徐笙悄悄地从他掌心抽出自己的手,“对不起,季宴礼,如果奶奶不能接受我,那么,我可以离开,对不起......”
季宴礼抬手抹了一把眼泪,重新把徐笙揽进怀里,“笙笙,别说傻话了,怎么能怪你呢?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不怪徐爷爷,都是老天爷造化弄人,我谁也不怪。”
“你要相信奶奶,她也是刚知道真相,一时想不开,所以才有些生你的气,她会想通的。”
“自从爷爷去世,我就改掉了阿离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是爷爷给我起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