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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随便便给出去一百万, 也不打欠条, 直接送。
当时……根本没有这么多交情。
“好吧。”
“不过花店有淡季和旺季,可能有时候一个月只能给你一千块左右, 不是很——”
“这么高?”
江修远蹙了蹙眉,这高么?
还不如你身上的一件外套贵。
但他没这么说。
“这是投资吗?”
青年点了点头,“算是。”
“不过这样子没有什么法律程序,这样,我回头咨询下律师, 给你保障。”
歪了歪头。
像是在过家家。
可是世界本来就是个草台班子。
创业类似于在星露谷摆摊。
大抵是聊了一会,自然而然地绕到了先前的事上。
江修远撑着下巴,很平和地道,“分手……是因为他骗我。”
“我父母死了,我都不知道。”
瞳孔是很分散的。
也没有什么恨和埋怨。
只是平静。
“其实我知道那是为了我好。”
“我如果在Z省知道……确实会自杀。”
语气很是平和,仿佛在说什么家常一样。
大约停顿了一两秒。
“对不起。”
江修远愣了下,直起身子来,“为什么?”
人是会不断成长的。
祈景抿了下唇,把当时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他本来就在担心是不是那件事。
结果,就是。
“你撞见了啊……”
江修远似乎觉得意外,但是又笑了下,“这么巧。”
不过或许是心弦被拨动了下。
青年想了想,温和道:“如果这么说的话,我也要向你道歉。”
“啊?”
*
薄承彦在处理那些照片,无非是人还在上学,那些来路不明的媒体自然会铤而走险。
敲诈一笔钱,就可以让小型传媒公司起死回生,何乐不为?
那些照片,多是在校园里的。
去食堂买东西。
排队。
上公开课。
大多时候,是一个人。
薄承彦轻微蹙了下眉,旁边总助看了一眼,温声道:“赵家好像有个孩子也是在京大。”
“品行不错。”
薄承彦想了想,还是否了。
“他可以自己交朋友。”
语气很沉。
如果不行,再说。
就在这时,秘书传来了消息,说是有人要拜访。
无预约。
陈卓整个人都很疲惫,来了就坐在了沙发上,扔过来一个光伏产业的合作书。
“家里头让谈的,你看看。”
男人双手搭在沙发上,整个人仰着头,眼底甚至都有乌青。
助理弯腰将文件递给老板,很是审时度势地又接了回来。
“那薄总,我先去整理下明日的行程。”
“嗯。”
办公室很是安静。
“陈卓。”
“你会结婚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薄承彦轻微蹙了下眉,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对方。
“我父母在催婚。”
“可是我本来就是个同性恋,我为什么非要结婚?害别人么?”
陈卓倒是少了那些吊儿郎当的神色,语气很平静,没有商业场上的那些伪装。
“我是不是有毛病啊……我又开始羡慕你了。”
“羡慕你家老头子驾鹤西去。”
薄承彦没什么表情,只是看了下腕表,漫不经心地道:“东西已经送到了。”
“代我和伯父问好。”
陈卓仿佛一下子受不了了,坐直了身子,很不解地道:“不是,你为什么这么游刃有余?”
“祈景今年才大一,满打满算是十八,他能一直跟着你么?”
“外头可都是盯着他的。”
在某些上流的圈层,是很突破下限的,玩物这个词造出来不是空穴来风。
有些人甚至会共用。
“够了。”
“出去。”
陈卓愣了下,临走的时候,想了想,或许是了解颇深,又或许是心有灵犀。
“你不会成婚吧?”
那是一个很忐忑的语气。
*
下午天气转阴,甚至有下雨的兆头。
祈景抱着一大束香槟玫瑰,坐在公交车站,面色懵懵的。
“咳咳咳……”
控制不住地咳嗽。
少年起身离旁边的人远了点,去给自己戴口罩,整个人晕乎乎的。
111:你到家了吗?
江修远并不知道对方没有坐家里的车过来,以为已经回去了,现下在问。
祈景想了想,打字道:
讨厌西兰花:回了回了,我没事。
又补发了个表情包。
他实在是一直在咳嗽,一开始去花店还没怎么样,只是觉得嗓子有些痒而已。
“你花粉过敏吗?过敏就不要抱着花了。”
公交车站有个人走了过来,试着说道。
那人也是个学生模样。
因为提着京大的帆布袋。
祈景戴着口罩摇头:“不是……咳咳……我做过筛查,不过敏……”
“可能是进灰尘了,谢谢。”
又后退了几步。
想了想,要不就不坐公共交通了。
祈景转头准备离开,可是就在这时候,天空中飘起来小雨了。
没拿伞。
只能停住了。
拿着的外套派上了用场,裹得严严实实的,外面还起风了。
公交车也慢悠悠地开了过来。
里面满都是人。
老人提着大包小包下来了,候车的人又上去了。
很挤。
“你不上去?下一班可能要费些时间。”
祈景愣了下,回头看了过去,发现还是那个青年。
他摇了摇头,“不、不上了,我……咳咳咳……我咳嗽。”
都是人。
传染了不好。
那个青年抬了下眉,“噢。”
公交车走了。
对方也没有上。
祈景没有在意,只是看外面的雨,心思有些放空。
手指冷冷的。
“你不打车么?”
旁边的人不知道何时走近了,又问。
祈景很是困惑,为什么这个人……话这么多?
“我待会打。”
偶尔还是会咳嗽。
祈景只是想在外面放空一下,他心情有些低落,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打车也打不好。
都是有烟味的。
旁边那个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靠近了点,试探地问:
“你男朋友送给你的?”
祈景很迷茫,他本来就坐在靠边的椅子上,再往这边来,他就要被雨淋到了。
“不是。”
祈景起身站了起来,朝另一边走了,觉得很奇怪。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