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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过程,经历过就好了,真要是把?它们关在瓶子赏玩,太残忍了。”
圣上在旁边斜了他一眼,很阴险地跟德妃告刁状:“我就说他想一出是一出,你看,得到之后,心思马上就变了!”
阮仁燧瞪了他一眼,搂着?他阿娘的腿黏黏糊糊地叫了起来:“阿娘,我想吃蜂蜜!”
德妃笑着?应了声:“好好好,这就叫人去?给你取。”
桌上摆着?几枝新开的栀子,绿叶白花,皎洁明净,阮仁燧刚进来就闻到香味了。
圣上叫人摆了炕桌,自己调了颜色,预备着?画栀子花。
德妃坐在旁边,持着?花剪,修理插花时多?余的枝叶和横生出来的花朵。
燕吉领着?披香殿的小宫人们在外边煮薄荷水,预备着?用来浸泡擦汗的巾帕。
近来天?气逐渐热了嘛。
易女官很快送了蜂蜜过来,当然不会是很大的一坛。
这东西?吃多?了也不成——毕竟阮仁燧现在也才三岁。
易女官寻了他平日里用的小碗,盛了一匙进去?,最后匙子也没收,仍旧搁在里边儿。
阮仁燧就坐在他阿耶对面?,像只猫似的在舔匙子,一边舔的津津有味,一边跟他们说自己出门之后发生的事情:“獬豸不理我,还有只讨厌的白鹦鹉往我身上拉屎!”
德妃一想起来这事儿就忍不住想笑,又记得不久之前孩子生气的事儿,当下故意板着?脸,义正言辞道:“鹦鹉坏,欺负我们岁岁,我们以后不跟它玩了!”
阮仁燧:“……”
那边圣上倒是神色微动,问了句:“是只白色的鹦鹉?”
阮仁燧心想:有门儿!
看我阿耶这架势,好像是知道那只鹦鹉的。
当着?德妃的面?,他没有把?那只鹦鹉会说话,且也如同人一般具备思维的事情说出来。
阮仁燧就在嘴上应了声:“是啊,纯白色的鹦鹉,只有嘴巴是黄色的,个头还挺大!”
圣上“哦”了一声:“或许是谁养在公廨里的吧……”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阮仁燧也默契地没往下说,等到了德妃不注意的时候,父子俩才聚头在一起说悄悄话。
阮仁燧有点兴奋:“阿耶,你知道那只鹦鹉是不是?柳直说他祖父上朝的时候,它就喜欢往人头上拉屎——这说明它起码也活了六、七十年?了吧?”
圣上也没瞒他,当下开门见山道:“那只鹦鹉的名字,唤作凤花台,前任北尊在位的时候,它就在为?中朝效力?了。”
阮仁燧听得眼睛一亮:“原来它活了这么?久了?”
圣上倒是很好奇另一件事:“平白无故的,它没理由去?招惹你啊,你干什么?了?”
阮仁燧:“……”
阮仁燧脑海里浮现出一些关键词来。
在吗在吗在吗。
在吗在吗在吗在吗。
两根狗尾巴草就伴着?这两个字的出现频率,在他脑海里慢慢地晃悠。
继大雇佣兵、老雇佣兵之后,鸟雇佣兵出现了……
堂堂神兽,心眼儿居然这么?小!
阮仁燧心里边这么?嘀咕着?,倒是一脸无辜,还夹杂着?一些恰到好处的天?真和茫然:“唉,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凤花台,居然这么?对我……”
末了,又黯然神伤:“真是叫人难过。”
圣上:“……”
……
到了圣上约定的三日之期,阮仁燧跟大公主又一次被提溜到了崇勋殿的御书房里边去?。
三省的宰相们照例是要过来的,涉及到此事的太常寺、礼部和宗正寺也派了人来。
内庭之中,太后娘娘没有发话,倒是朱皇后来了。
依照齿序,最先交卷的是大公主。
她?没叫内侍帮忙,自己跑到偏室去?,跟阿好一起,两个半大不小的小姑娘嘿呦嘿呦地抬进来一口四?四?方方的箱子。
然后喊一声“三二一,用力?!”,一起将这口箱子摆到了案上去。
大公主累得直喘气。
阿好因年纪比她大,相对倒是还好一些。
圣上对着?这口箱子端详了几眼,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仁佑,你这是做的什么??都到这儿了,就别再卖关子了。”
大公主就从怀里取出来一把?钥匙,把?箱子上的锁头打开,洋洋得意地道:“你们都来看!”
这下子,不只是评委们聚了过去?,连阮仁燧这个参赛选手都很好奇地凑了过去?。
他探头看了一眼,不禁面?露讶色,回?过神来,由衷地道:“大姐姐,你真厉害,做的好详细啊!”
大公主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得意得都快把?尾巴给翘起来了。
她?借用了这口箱子来做地基,将不同的作物?摆放成山水的模样,拼成了一副完整的帝国疆域图。
阮仁燧还在南边方位上看到了一团小小的茉莉绒花。
他心想:哦,这是横县!
先前小时女官跟他们讲过的,那里出产特别好的茉莉花!
御史?大夫屈君平看得面?露赞赏,不禁笑道:“公主真是用了心思,实在难得!”
大公主高兴得涨红了脸:“屈大夫,阿娘说,别人夸奖我的时候,我应该谦虚一下的,但?是现在我不想谦虚,因为?你说得很对,我真的花了很多?心思……”
众人都笑了起来。
闻相公也说:“公主殿下小小年?纪,光是知道疆域内的名山大川,就很难得了,居然还把?不同地域的物?产一一对应上了……”
其余人也是赞不绝口。
大公主兴奋不已,扭头寻到自己的小伙伴,悄悄地朝她?眨了眨眼。
阿好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也极力?控制着?嘴角不要上翘得太明显。
这边大公主的作业展示结束,紧接着?就该轮到阮仁燧了。
圣上也很好奇——大公主的作业,他其实能够猜到一点,但?是好大儿的作业,他是真猜不到。
因为?就没看见他做准备。
在许多?双眼睛的注视之下,阮仁燧极其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来一颗小石子,摆到了桌子上:“这就是我的作业。”
他没给别人发问的机会,娴熟地开始胡诌:“河山,河山,就是河跟山嘛。河是水做的,山是石头做的,现在山在这儿了,你们要是需要,我再去?舀一碗水来……”
阮仁燧心想:反正我才三岁!
三岁,能懂这么?多?,没乱拉乱尿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其余人:“……”
裴东亭听得乐了,禁不住道:“殿下,您这是从字面?上来理解这两个字的啊。”
阮仁燧就做出懵懂的样子来:“不然呢?”
丁玄度也是有些无奈:“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