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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已经许出去?要给皇长子姐弟俩了,怎么好再许给别人?

她婉言拒绝了,好声好气地跟他商量:“我给你个别的成不成?比这两套蛋壳画还?好看……”

那孩子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才七八岁,眼睛像狼一样尖锐,盯着她,恶狠狠地说:“等你死了,你的东西全都是我的!”

说完,就跑开了。

王娘娘猝不及防,呆坐了许久,才打个冷战,慢慢地缓过神来。

她没?把这事儿告诉侄子和侄媳妇。

她谁都没?说。

王娘娘知道侄孙只是个孩子,而孩子总是容易做荒唐的事,说荒唐的话。

只是她也忍不住地疑心,这话到?底是他自己想出来,还?是在什么旁的地方听见的?

王郎行礼之后,毕恭毕敬地离开了。

侍从们都在外边,只有王娘娘一个人坐在屋里。

她少见地有点茫然无?措。

……

王娘娘一个人坐了很久,直到?太阳的影子逐渐从窗帘上挪开,屋子里的光线也变得昏暗起来。

她好像打了个激灵似的,回过神来,往书?案前去?,铺开了几?张信纸。

……

韩王妃一手?开创的新声出版社,坐落在崇仁坊的东南方向,等太阳不紧不慢地从东边升了起来,出版社里的人也预备着开始上班了。

年轻文书?们的一天,从分拣信件开始。

以麻袋来负荷的雪花一般的信件当中,有向新声投搞的,有读者专程写给作者的。

有专程问稿酬和付给方式的,有外地书?店希望与新声合作的,也有某些偏远州郡的学院亦或者衙门来打秋风的……

还?有作者亦或者书?友之间的交流信件。

在几?方都不愿意透露姓名和来历的前提下,新声出版社成为了替她们进行中转和保密的重要一环。

孟四娘子正坐在办公室里,地铁后仰老人脸审稿。

“和离之后,我在前夫家里过夜,半夜迷路,错上了前夫的床……”

孟四娘子呵呵一笑:“傻波,去?死!”

“丈夫当着我的面和外面的女人卿卿我我,所有人都在等我的反应,我却只是淡淡一笑,他不知道,我只剩下三天的寿命了……”

孟四娘子呵呵一笑:“傻波,死远一点!”

“他摸着她空洞的眼眶,悲痛怒吼:谁干的?”

“下属战战兢兢地说:您失忆的时候亲自动的手?……”

孟四娘子呵呵一笑:“傻波,你最该死!”

这一天天赚的不仅仅是工资,也是精神损失费!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三下,下属送了三封信过来:“敏如?姐姐,有三封信,须得由你来进行中转。”

孟四娘子不由得“咦”了一声:“三封?”

下属说:“是呀。”

孟四娘子有点惊奇,接过来一瞧,霎时间了然起来。

写信的人,笔名叫做“人间有味”。

她希望把这三封信交给她的三位笔友。

她们四个人都是“得过且过和垃圾食品同好会?”的成员。

这几?位都往新声出版社旗下的美食报纸投过稿,且还?都是常客,后来也是通过新声出版社建立了联系,成为了隔三差五往来通信的笔友。

孟四娘子的职责,就是将这几?封信的存在登记下来,而后将包裹在外层的信封除掉,重新再加上一枚信封,将信从新声出版社发出去?。

但?今天要发出去?的这三封信,有一封不太一样。

按照登记簿上的要求,如?若收到?了递交给这位作者的信件,须得将其交给孟四娘子的上级,也就是新声出版社的总文书?吕俊平才行。

她曾经是韩王妃在国子监的同窗,与韩王妃交情?匪浅。

孟四娘子私底下猜测,看起来,这封信将会?被投递到?一个很了不得的地方去?呢。

……

王娘娘有几?位没?见过面的笔友。

因为没?有见过面,所以她只能根据对方的文风、笔迹和文字当中偶尔透露出的痕迹来想象她们是什么样的人。

她们一起组建了“得过且过和垃圾食品同好会?”。

王娘娘是“得过且过”,剩下的那三位才是“垃圾食品同好会?”。

有一位说话诙谐,还?很喜欢吃炸鸡跟薯条的。

她去?过很多地方,见多识广,行文极有大家风范。

喜好跟经历写在一起来看,其实?挺奇怪的。

有一位性?格很犟,特别喜欢吃辣的。

王娘娘揣测着,她应该不太会?写字,还?在学习阶段。

因为每次投来的书?信,笔迹都有些稚嫩,最开始的几?回,一看就是小孩子代笔写的。

她倒是没?有什么隐瞒身?份的意思,自言本是潭州骡子。

这是一种玩味的豁达。

还?有一位非常喜欢喝奶茶,感觉年纪应该不大,看行文和书?法,想来是大家出身?。

她们结识了两年,也通过新声出版社转交过各式各样的礼物。

腊鸭、玫瑰花酱、白牡丹茶,还?有来自陇右的奶疙瘩。

就跟被诅咒了似的,王娘娘心里边总是回荡着侄孙说过的那句话。

她没?法儿把这话告诉现?实?当中认识的人。

她只能跟同好会?的人讲。

……

阮仁燧还?没?进门,鼻子里边就闯进了一股温暖又诱人的甜香味儿。

他叫保母领着,一路找过去?,就听见壶盖儿在蒸汽的推动下一鼓一鼓发出的轻响声,再低头?嗅一嗅,好醇厚的奶香味。

小时女官不在这儿,而是在后边的厨房里,阮仁燧一路过去?,就闻到?那股甜香味愈发浓郁,其中还?夹杂了一些酸甜的果香气……

阮仁燧故意夹着嗓子,奶声奶气,好像很好奇似地问:“小时姐姐,你在里边做什么呀?”

保母:“……”

烤房的门打开,阮仁燧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小时女官头?上包着花头?巾,腰间扎着围裙,手?里边拿着一条长刀,正在打奶油。

她用匙子盛了一点,送进嘴里尝了尝,眉头?蹙着,微微摇头?:“毕竟不是鲜荔枝,口感涩了一些。”

又跟阮仁燧说:“在打果子奶油,殿下要吃一点尝尝吗?”

阮仁燧勉为其难道:“哎,也行吧。”

木桶里的奶油雪白柔腻,宛若羊脂,小时女官又往里边兑了各式各样的果酱,想着以果子的清鲜来抵消奶油的温腻。

阮仁燧吃了一勺,只觉得舌头?都要化开了,再试一试别的几?种口味,只觉得样样都很喜欢!

他不无?好奇地问了句:“做这个干什么,是皇祖母想吃吗?”

小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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