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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败俱伤。”

“除非……”

德妃微妙地顿了一下。

圣上饶有兴味地问:“除非什么?”

德妃就说:“除非你或者太后娘娘愿意出面,给这?几家一个天大的面子,专程指一个地方,让他们两家一起办喜事,图个吉利,也有体面……”

只?是同?时她也说:“不过,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没有这?个荣幸的。”

圣上听得啧啧称奇,由衷地道:“夏侯博士一针见血,说得鞭辟入里,明天的专业考试,肯定是没问题啦!”

阮仁燧听得愣住了。

德妃显而易见地楞了一下,有点结巴地问:“你,你还?记得?”

圣上轻叹口气,伸臂去搂住了她的肩头:“当然了……”

阮仁燧披散着?头发坐在那儿?,有点不好?意思?地想:我早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毕竟我阿娘已经过了二十岁的门槛,即便考过了,也没法计入成绩了。

只?是没想到即便如此,阿娘居然也还?是要去考。

圣上大概也问了句类似的话。

阮仁燧听见他阿娘带着?点哭腔,说:“我自?己都考不过,怎么好?意思?督促底下的弟妹去考?”

阮仁燧听得心下触动,还?没来得及再生出点感慨呢,易女官就悄悄地潜行到后边儿?去,把这?只?湿漉漉的小狗给牵走了。

“让陛下跟娘娘说会儿?话吧,我再找个人来给您擦头发……”

阮仁燧听着?窗外隐约的虫鸣声,心想:行叭!

……

这?天傍晚的时候,天就有点阴沉了。

云层里隐约有雷声传来,只?是闷闷地响,倒是没很快落下雨来。

一直等到半夜时分,外头忽然间一道明光,闪电刹那间照亮了天际,几瞬之后,轰鸣声如期而至。

紧接着?就是瓢泼大雨。

阮仁燧叫雷声给惊醒了,又听见窗外有压低了的脚步声和关窗户的声音。

燕吉大概是睡了一觉了,声音还?带着?点沙哑,思?绪倒是很清明:“都别?慌,油布就在那儿?挂着?,拉起来就是了,小心点,别?伤了娘娘的花……”

又过了会儿?,那一点声响也消弭无踪。

唯余雨声依旧。

阮仁燧打个哈欠,听着?哗啦啦的雨声,拉上被子,翻个身继续睡了。

他不知道,这?会儿?德妃跟圣上也还?没睡下,且正在谈论他呢!

德妃因知道了英国公府跟颍川侯府两桩婚事撞在一起的事情,倍觉感慨,这?会儿?就跟圣上说:“以后岁岁长大了,千万别?一味地看门第给他选妃……”

她不胜唏嘘:“英国公府跟颍川侯府,乃至于德庆侯府,就是算得太精了,到最?后闹了个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圣上捻着?她的一撮头发,缠在指间把玩:“这?怎么说?”

德妃轻叹口气:“裴六郎要娶的是黄门侍郎的独生女儿?,世?孙要娶的是与自?己身份相当的侯府女,多齐整的两桩婚事?”

她说:“简直是用算盘珠子一个一个拨出来的,严丝合缝,一丁点儿?的亏都不肯吃!”

只?是德妃也说:“天下哪有那么正正好?的事情?”

“家世?合适了,就必然有别?的地方会不合适,你等着?瞧吧,男方在自?己家里边都是金凤凰,女方难道就是受气包?以后过起日子来,都有得受了!”

圣上听得低笑起来:“你这?就想太远了吧,他才多大……”

德妃气得踢了他一下:“比不上你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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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当下就“哎呀”两声,答应下来:“好?好?好?,以后岁岁的王妃,让你来选,你不满意,我不点头,这?总行了吧?”

德妃听了不喜反愁,郁郁地道:“总感觉他还?是个小孩儿?,怎么忽然间就要谈婚论嫁了呢?”

圣上:“……”

……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天空一片晴朗,浑然看不出昨夜骤雨滂沱的痕迹。

倒是空气很好?闻。

湿湿的,隐约带着?一点泥土和花木的芬芳。

阮仁燧洗漱之后出去,略走几步,便看见有只?蜗牛被冲到了台阶上,正挥动着?触须,艰难地向前?爬……

他蹲着?看了会儿?,最?后还?是找了片草叶,把它给夹送到花圃里边去了。

餐桌上出现了桂花糕和精巧的三角形小粽子。

这?是易女官的巧思?,亦是一种祝愿——高(糕)中(粽)嘛!

德妃很赏脸地分别?吃了一块。

末了,又跟儿?子和大公主一起乘坐马车出宫,参加礼部组织的史学专业考试。

大公主起初不知道她要出宫去做什么,情绪还?很放松,等知道德娘娘锐意进?取,专门出宫去考试之后,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等到了下午回去,看贤妃吊儿?郎当地在听曲儿?,就更?生气了:“阿娘,你再这?么自?甘堕落的话,以后可别?想吃我的面!”

贤妃:“……”

贤妃暗吸口气,觉得她就跟隔间里开始长大褪色不再那么可爱的小黄鸡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她扯开嘴角笑了一下,反问女儿?:“你还?有面?在哪儿??”

贤妃吹了吹手里的热茶,凉凉地道:“不会是说那锅浆糊吧?”

大公主:“……”

大公主气得哇哇怪叫:“阿娘,你丸辣!你再也别?想吃我的面辣!”

……

不只?是大公主锅里边有浆糊,阮仁燧跟曹奇武脑子里也有浆糊。

十班的第一节 课是徐太太的课,讲解了一些基础的文义——但是冤种二人组都没听。

曹奇武买了本闲书?,很精明地将其拆分成一页一页,隔一页插在课本里,这?样偷看的时候就不会引起怀疑了。

阮仁燧惊叹人在做坏事的时候总有用不尽的小聪明!

他们俩一起摸了一节课的鱼,结果第二节 课就是随堂测验。

文言文翻译。

试卷发下来,答完了又交上去,而后就是自?行查漏补缺时间。

徐太太在上边紧急批阅刚到手的随堂测验卷。

然后……

“曹奇武,侯永年,你们俩给我站起来。”

全班人的目光一起投了过来。

徐太太面沉如水,眉头皱着?。

先问曹奇武:“刚才上第一节 课的时候,你没有请假,也没有在课堂上睡觉吧?”

曹奇武赶忙摇头:“没有,没有!”

徐太太点点头,觑着?手里边那张卷子,问他:“曹奇武,你告诉我,声色狗马中的四个字,分别?是什么意思??”

曹奇武被问得宕机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太太,声是乐曲,色是美色,狗跟马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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