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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困意再次袭来，但他却不敢睡，又低声喊了句：“沈诚？”
沈诚没有回答。
“睡着了吗？”叶清欢问。
还是没有回声。
叶清欢微微抬起脑袋，因为他这个动作，脖子上的伤口传来一阵痛意，他“嘶”了一声，却没怎么在意，用手微微掰过了沈诚的脸。
很好。
睡着了。
叶清欢打了一个哈欠，瞬间安心了。
没多久，沈诚就听到了叶清欢平稳的呼吸声，他缓缓睁开了眼。
客厅的灯没关，眼睛也已经适应了黑暗。
沈诚缓缓直起身，将耳朵贴在了叶清欢的胸口。
咚咚咚——
强有力的心跳声传来，安抚了沈诚躁动的情绪。
可这也只是暂时的，一想到叶清欢脖颈上那个陌生、不属于自己的痕迹，沈诚就要嫉妒得疯了。
“你是我的……”
“叶清欢，是你先招惹我的……”
低喃随着夜风在空气中逐渐消散，久久没有回答。
-
“沈诚——”
叶清欢几乎是从卧室跑出来的，一推开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沈诚，悬着的心瞬间放下。
“你怎么醒这么早？”叶清欢走过来，在沈诚旁边坐下。
沈诚的视线落在了叶清欢的颈侧，那道陌生的红痕并未消失，但覆在红痕上的是另一道有些招摇的咬痕。
没有破皮，只是红紫的咬痕烙在白净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沈诚只看了一眼，就快速垂下头。
叶清欢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虽然这里还疼着，但他却想也没想就开口说：“不疼的，就是看着吓人。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皮嫩，稍微掐一下就能留痕。”
叶清欢说着，怕沈诚不信一样，伸出了自己的手，在手背上一拧，一个红痕瞬间浮现。
“喏，看吧，”叶清欢把自己的手背递到沈诚面前，笑意吟吟，“我昨天也就随便揪了一下我的脖子，也留下了一个红痕，看着比蚊子咬得还要吓人……”
沈诚呼吸一窒，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
叶清欢耐心重复：“我说我自己给我脖子揪了一下……”
沈诚怔怔地看着他。
心底的酸涩在这一刻瞬间荡然无存。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沈诚甚至差点掩饰不住自己心里的雀跃和高兴，却又在叶清欢脖颈那道骇人的咬痕时，心里瞬间充满愧疚。
他想也没想，握住了叶清欢的手，顺势在他面前跪下，微微仰起头。
沈诚捏着叶清欢的手掌，狠狠往自己脸上扇了一下。
动作快到叶清欢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沈诚的脸上就浮起了一道掌印。
叶清欢僵愣在原地：“你……你这是干嘛？！”
脸上的痛感很清晰，可腰腹的剧烈颤抖也格外明显。
沈诚呼吸明显加粗，他哑声道：“对不起……我不该咬你。”
“你打我好不好？”
沈诚再次将叶清欢的手贴在自己脸庞，仰头看着叶清欢的眼睛里竟带着丝丝祈求：“你打我好不好……”
第16章 添麻烦了
“不是，你干嘛啊？”
温暖细腻的触感透过麻木的手部神经传到大脑。
叶清欢的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他抽回手，没抽回来，只能被沈诚握着手，抬起了沈诚的下巴。
沈诚的力道一点都没收着，此时他的左脸已经肿了起来，四个手指印清晰可见，看得叶清欢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操，不是，你疯了吗？你没事拉着我打你干嘛？”叶清欢噌的一下站起身。
沈诚下意识抱住了他的腿，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叶清欢……”
“我不走，你先松开我。”叶清欢眉头紧蹙，还记得放缓语气。
沈诚看着他，半晌才缓缓松了手。
叶清欢快步朝着厨房走去。
沈诚还是跪在原地，脸上的疼痛并没有让他感到难受，相反还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
他死死盯着叶清欢的动作，心底的愉悦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叶清欢去而复返，手里拿了一瓶冰镇过的矿泉水和一条毛巾。
看到沈诚还跪在地上，他心里一阵无语，上前拉了他一把。
没拉动。
叶清欢：“你先起来。”
沈诚没动，只是微微仰头看着叶清欢。
叶清欢没辙了，往沙发前一坐。
正想开口，就见沈诚小弧度地挪到了自己面前。
叶清欢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这像话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虐待沈诚呢！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叶清欢就着这个姿势，用毛巾裹住了矿泉水瓶，敷在了沈诚脸上。
“痛不痛？”叶清欢问。
沈诚摇头，伸出手轻轻覆在了叶清欢握住毛巾的手。
叶清欢再次叹了口气：“不是，你没事打自己干嘛啊？再说了，我也没跟你生气啊。”
虽然大半夜被人捏着脖子咬一口确实很莫名其妙，换做其他人叶清欢肯定会发火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但咬自己的人是沈诚，叶清欢根本就没有生气的想法，甚至脑海里划过的第一个念头都是——
沈诚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才会行为这么反常？
叶清欢昨晚担心得不得了，今天早上睡醒，发现沈诚已经正常地坐在沙发上，他还以为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沈诚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但现在看来——
叶清欢垂头，视线正好撞进了沈诚微微扬起的双眸里。
他的睫翼很长，不知什么时候沾染了丝丝水汽，导致眼睛里似乎蒙上了一层雾气，眼角泛着红，就像是……哭过？
叶清欢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
不对。
沈诚现在这个状态非常不对劲。
初一那会儿他生病的时候，好像和现在也差不多。
根本听不进自己跟他讲什么。
此时跟沈诚相处，需要更多的耐心。
叶清欢原本还打算今天继续上课，但这会儿他也没了上课的心情。
“你先起来行不行？”叶清欢耐心问沈诚。
沈诚眨了眨眼，良久才站起了身。
见状叶清欢松了口气，对他说：“我去拿一下手机，你等一下。”
沈诚点头。
叶清欢去次卧拿了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给导员发了条请假的消息。
导员很好说话，回了一个“OK”。
叶清欢坐回沈诚身旁，又朝沈诚伸手。
沈诚捂着毛巾的手一顿，半晌他才眨了眨眼睛，然后挪开了毛巾，将自己完好无损的另一边脸贴在了叶清欢的手心里。
“你打吧。”沈诚目光藏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