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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架着,头发乱了,外套领口也歪歪斜斜,还不解气要往上冲:“调监控,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畜生打着康复训练的幌子,对那两个女孩做了什么!”

对面的薛岑衣衫凌乱,面色发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打了小铃!”

“我没有,她在撒谎。”

温颂作势要去踹他,被薛岑提前预判,抄起一旁的垃圾桶就要往他身上砸,周宴之的动作已经很快了,还是没来得及,他眼睁睁看着温颂的肩膀被塑料桶狠狠砸了一下,还淋了满身的垃圾。

保育员扬声道:“薛医生,行了!”

温颂却没半点惧色,作势要冲上去与薛岑缠斗,他用力挣脱保育员和保安的手,咬牙切齿道:“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小铃,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薛岑知道他是一个怀孕的omega,冷嘲热讽道:“爬上资助人的床带球上位,在这边装什么善人?”

薛岑说着又抄起垃圾桶,刚要往温颂的身上砸,就感觉到有一个高大的阴影向他靠近,下一秒,他就被人狠狠摔在墙上,后脑勺只有分毫之差就要撞在消防栓上。

“啊……”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周先生!”民警赶过来稳定局面。

温颂怔怔望着突然出现的周宴之,没认出来似的。周宴之要靠近,他猛然往后退,低头把手背到身后,“我身上太脏了。”

他主动向民警说明情况。

一个小时后,派出所的长椅上。

温颂和小铃并排坐着。

小铃先开了口:“哥哥,对不起,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的。”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两个月前,婷婷告诉我,薛医生每次给她做康复训练都会在她房间里呆很久,我就开始留意了,因为他喜欢穿着皮鞋,用鞋尖点地,所以我一听就知道他过来了……每次他在婷婷房间里停留超过二十分钟,我就带着小胖过去,他就记恨上我了,隔三差五过来找我的麻烦。”

小铃也有些后怕,声音细微发颤,继续道:“昨天他夜里偷偷进了婷婷的房间,我立即冲到走廊里大喊大叫,把他吓跑了……所以他今天就来报复我了。”

她手上一张创口贴,温颂的脖子上也有一张,都是薛岑打的,还好不严重。

小铃紧紧握住温颂的手,抽噎着说:“因为我有哥哥保护,薛岑不敢轻易伤害我,所以我也想像哥哥那样保护其他人……”

“我算什么保护?”温颂抹着眼泪,“我怎么这么没用?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受苦。”

“没有受苦啊,已经是很好的生活了,哥哥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

温颂更加沮丧。

耳边传来周宴之的脚步声,他霍然起身,在周宴之靠近之前躲到了长椅的另一边。

周宴之的手落了空。

温颂垂下目光,嗫嚅道:“先生,我……我身上太脏了。”

他今天太狼狈了,面目狰狞,身上还脏兮兮的,他不想让周宴之看到他这副模样。

“有哪里不舒服吗?”周宴之问他。

“没有,”感觉到周宴之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温颂只觉如芒刺背,小声说:“先生,我想一个人去外面待一会儿。”

周宴之看着他,“好。”

警察已经调取了监控,监控里显示得很清楚,昨天夜里,在小铃大喊大叫之后,婷婷的房间很明显有一个高瘦的男人身影趁着黑暗逃窜了出来。警察因此正在审讯薛岑。

“你很勇敢,也很善良。”

周宴之在小铃身边坐下,把一杯热牛奶放在她两手之间。

“周先生,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

“当然,”周宴之浅笑,“若是不嫌我年纪大,叫哥哥也可以。”

“您听声音就是一个年轻的帅哥。”

小铃的性格和温颂其他两个朋友不一样,哪怕经历了晚上的事,脸上依旧挂着笑,还会主动和周宴之开玩笑。周宴之忍俊不禁,“谢谢你的夸奖,你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

“小颂哥哥受伤了吗?”

“脖子伤了一点,其他还好,别担心。”

“是我不好,我应该提前告诉他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我眼睛看不见,能力也很有限,我又想留存证据,又想保护婷婷,只能这样……”

“你已经很勇敢了,不要苛责自己。”

小铃摸了摸手背贴了创口贴的地方,周宴之注意到了,问她:“是不是很疼?”

“没有。”小铃摇了摇头,颇为骄傲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我小时候磕磕碰碰,身上没一处好地方,全是淤青。”

小铃顿了片刻,继续说:“小颂哥哥来了之后,我身上的伤就少了很多,因为他会很耐心地牵着我走,绕过所有障碍物。”

“那时候他也很小吧。”

“很小,六七岁,小颂哥哥是我们那一批孩子里唯一一个健康的,所以他承担了很多。他要帮小繁哥哥倒尿盆,帮鹏鹏哥哥翻身洗澡换床单,还要带着我去食堂,给我念书听。”

周宴之难以想象,六七岁的温颂,瘦瘦小小的身影,如何扛起这么重的责任?

“以前太阳福利院的保育阿姨很凶,我们又是一群生活不能自理的病残小孩,她有时候忙的累了,就会把火气全发泄在小颂哥哥身上,会用鸡毛掸子打他,把小颂哥哥的手打得又红又肿,连筷子都握不住,就是这样,小颂哥哥还要继续照顾我们,一天下来,就睡觉那几个小时能休息。”

“长大了也是,小颂哥哥上学了还要照顾我们,鹏鹏哥哥后背老长褥疮,小颂哥哥一放学就要赶回来,晚饭都来不及吃,坐二十几站公交车,给他翻身洗澡,剪头发,换新床单。”

“小颂哥哥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钱全用来给我们买东西了,我们说了不要,他还是每次回来就带一大堆,生怕我们心里不平衡。”

“钱……不够用吗?”周宴之不解。

印象里他的资助款项并不少,涵盖两三个小孩的生活费用不成问题。

“小颂哥哥说够用,可是鹏鹏说小颂哥哥一件羽绒服穿了六年,我还知道他每个寒暑假都会出去打工,那种很辛苦的暑假工。

他的心思都放在我们几个身上了,明明考上了好大学,还是围着我们转,这么多年,我都没见他交过其他朋友。”

周宴之仿佛在听旁人的故事。

小铃每说一句,就在他的心上缠上一根细线,一点一点收紧,呼吸都牵扯着钝痛。他没办法将温颂和小铃的讲述联系在一起。

他知道温颂吃苦了,但想不到是这样的苦头,如果温颂的生活毫无改善,那么他的资助究竟起了什么作用?

“周先生,我很感谢您,您是一个善良的好人,我一直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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