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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燕哎了声,拱手道:“老爷,此人辩不明白,就开始胡乱攀扯,他的话看来也不可信。”

县令瞥了一眼身侧的师爷,连拍几下惊堂木,说道:“行了,这女子嘛,是你的家事,你们自己解决。至于金银珠宝失窃一案,既然已经寻回,就不要再议!”

这女子顿时惊慌起来,连连摇头,“不……不,大人,我不是他的妻子!”

案子已结,郑迁大步上前,一把拽住自己的未婚妻,眼神在这对主仆身上扫了一个来回,突然道:“你们不是什么主仆吧。”

满燕一笑,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那女子被郑迁抓住胳膊,已经连呼救都喊不出口,整个人吓得站都站不起来。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刚刚递状纸的时候怎么不害怕!”

他说着抬手就要打,满燕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别急啊,你的事还没完呢。”

只听门外一声呼喊:“按察使到!”

县令喝茶的手一抖,忙站起身,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上前迎接。

按察使坐上公堂,说:“近日巡查各地狱讼,今日到达此处,便连收三份状纸,两份状告的都是同一人,剩下一份,状告的,可是县令老爷你啊。”

威风凛凛的县令老爷也如鸡仔般瑟瑟发抖,听到这话,已是扑通一声跪下。

“叫她们上堂。”

这女子一见来人,立刻扑上前去,几人抱成一团。

按查使说:“这几人,都是你的妻子?”

郑迁脸色霎时灰白,辩驳道:“不……她们……”

“她们当然不是!你利用她们做了什么勾当,你自己心里有数吧!”

巡查使翻看完毕,说道:“拐带良家,坑骗过往商旅,身上还有几条人命!郑迁,你死罪难逃了!”

药材商人看着全须全尾归来的货物,喜不自胜,围着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望向这两个年轻人,说道:“是我小看了你们。”

满鱼说:“我们为了不让他起疑,拿了些银子打点,也耗费……”

“那些不算什么,我这些药材啊,当初也没有和你们透底。”他指了指箱底,“那里的药材,一棵药就值百两白银啊。”

他们对这些药材值多少钱并不关心,满燕问道:“既然我们做到了,这里是二十两银子,能买那个坠子吗?”

药材商人拿出坠子,说:“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今日按察使不到,你们又该如何?”

满燕看了一眼满鱼,说:“如果没有这个消息,我们就不会让那几个女子一起过堂。至于货物,早就已经掉了包,郑迁前脚踏进公堂,后脚就运出来了。”

药材商人大笑,双手将挂坠奉还,说:“你们帮了我大忙,我怎么能再收你们的钱。”

他招招手,说:“听闻二位路途迢迢,这位公子又行动不便,我送你们一辆马车,希望你们早日回乡。”

身后的仆人拿出一百两白银,坚持要送给他们做路费。

两人百般推拒,只收下了马车,立即告辞了。

满鱼卧在车上,仰着头看自己的挂坠。

“怎么看这么久?长得不一样了?”满燕正在驾车,回头看他一眼。

满鱼坐起身,说:“我只是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的腿不方便,好多大戏我都没唱上。”

满燕笑说:“那你赶紧养好伤,别错过下一次的大戏了。”

第49章

路上奔波已有两月,天气渐冷,离家也越来越近。

“小鱼,有一个坏消息。”

天色渐晚,他们还在荒野上漫无目的地赶路。

“还是没有村子吗?”

满燕点点头,放眼望去,四下茫茫,连一丝炊烟都看不到。

夕阳的余晖渐渐淡去,他们深陷于灰蓝色的天幕下。

满鱼的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虽说还不能尽全力跑跳,正常行走已经无碍。

他钻出马车,说:“没有村子,找棵树也好,站得高些,望一望哪里有亮光。”

满燕立刻道:“我去爬树,你可不要乱动。”

“怕什么啊,我的腿已经好很多了。”

“骨头断了,可不是小事。要是不小心,以后真的瘸了,那该怎么办?”

满鱼无奈一叹,说:“那你快去,待会儿真的黑下来,可连树都找不到了。”

两人驱车向前,终于找到一棵可供瞭望的高树。

满鱼跟到树下,仰头见他一跃而上,很捧场地喝了声采。

“你得了,安静待着吧。”满燕不太领情。

满鱼见他盘旋几圈,有些心惊,说:“怎么看这么久?亮光、炊烟都没有吗?”

“有是有,只是都很远,我在估量,哪个方向更近一些。”

“估量好了没有,我听见狼嚎了。”

满燕一跃而下,说:“走吧,听这声音,恐怕有狼群。”

两人迅速驾车向前,满鱼点燃了火把,火光让人觉得安心。、

狼嚎声越来越近,满鱼听得心里发毛,问道:“这个方向没错吗?”

“没错啊,有火光,有炊烟,应当是有人居住。”

满鱼握紧了火把,说:“但愿是我们听错了,有人居住,狼群一般不会那么聚集。”

满燕侧头看他,说:“别怕,我们听到那么多次狼嚎了,一次也没真的遇上。”

“你快别说话了。”满鱼听他这么说话都要心颤,“你自己什么破嘴,心里没数吗?”

满燕抗议道:“应该不是只有我这样。”

“这里除了你我,也没有第三个人了,你快把自己的嘴管好。”

满燕哦了声,听话地闭上了嘴。

马车忽然剧烈一晃——有什么东西从后方扑了他们的车!

两个人都汗毛直竖,只顾着策马向前狂奔。

绿幽幽的眼睛逐渐向他们汇集,满鱼挥舞着火把,试图驱散。

狼爪挠木板的声音不绝于耳,他们策马疾驰,那群狼也穷追不舍。

“真是见鬼了!”满燕的声音飘散在夜空中,“它们总追着我们做什么!”

全力奔跑的快马发出凄厉的嘶鸣,前腿一跪,将驾车的两人摔了出去。

满鱼尽力稳住身形,一个翻滚,好在火把没有熄灭。

马的腿部被狼撕咬下一块血肉,血腥味引得群狼咸至,绿幽幽的光芒几乎将他们包围。

满鱼用火把开路,两人迅速抽出长刀,背对而站。

“这……至少有十几只。”

满鱼后背已经汗透了,说:“太不走运,马也被咬死了,只能想办法逃到高处去。”

满燕还在说笑:“早知道,刚刚就拉着你上树了。”

分食马匹的野狼越来越多,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寒冷的空中。

一只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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