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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复杂,喻楠呼喊着航航的名字前进,回应从四面八方而来,喻楠很快和大部分游客走散。
洞顶冰凉的水滴时不时掉落在地,小水洼溅起的水渍扑到细嫩的脚踝上,冷得刺骨。
周围昏暗不清,为效果逼真,只有零星几盏灯在闪,作用聊胜于无。
许是误入禁道原因,喻楠感觉周围空气都稀薄几分,她能坚持的时间已接近极限。
汗水湿湿地黏在背后,粘腻感顺着皮肤而上,喻楠下意识就想到了车祸那晚狭小的空间和满脸的血。
她扶着石壁缓慢向前,期待下一秒就听到航航稚嫩的回音。
混沌的记忆中,她仿佛再次被拖回了那个夜晚,周围的各种声音早已模糊不清,她被锁在车内,亲眼目睹喻柏嵩被货车碾压在地,她大力拍打着车窗,哭喊着叫爸爸的名字,直到嗓子嘶哑都没有一个人听见。
她眼睁睁看着货车司机逃跑,眼睁睁看着红色的鲜血流了半边马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许是那晚的窒息感过于强烈,自此之后,她得了很严重的幽闭恐惧症,她害怕黑暗,害怕一切的封闭感。
黑暗中,喻楠感觉到呼吸声越来越重,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又来了…
就在她感觉快要倒下时,一只温热的手抚上她的眼睛,这触感太清晰了,喻楠甚至能感受到因经常握枪在手指上留下的一层薄茧。
她感觉到有人牵住了她的手,懒散温热的气息洒在耳边,她听见他低低笑了声,“喻楠,就这么点儿胆子?”
第17章
阳光穿过薄薄的云层, 大肆洒在地面的每一个角落,大摆锤下的湖面波光粼粼,反射的光不偏不倚打在喻楠布满汗水的小脸儿上。
惨白得过分。
喻楠坐在湖边的长椅上, 脑子里乱糟糟的,只记得刚刚鬼屋里刺骨的冷意。
“进去找刺激?”
视线里多出一双黑色板鞋,顺带着落下一句略带嘲笑的话。
喻楠知道是池牧白来了,但她不想理, 她没力气去应付了。
她弓着腰坐在长椅上,头垂得很低, 手臂用力撑着,银灰色的发丝紧贴在早已湿透的脖间。
像一只失魂落魄的猫。
池牧白看出喻楠不舒服,在她旁边坐下来,递过去一杯温水,没再说别的。
喻楠接过,小声说了句谢谢。
她知道这是他特意去饮料店请店员给她装的。
条件有限, 但池牧白还是细心地拿了个可以封口的塑料杯,甚至还套了被套。
他怕这人傻乎乎把自己烫了。
温水入喉, 伴随着几阵微风吹过, 喻楠慢慢从久违的窒息感里解脱。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忽然问:“航航呢?”
池牧白正在看新闻,闻言掀起眼皮看她, “你十二点钟方向,卖奶茶的门口,正在和两个小姑娘玩游戏, 笑得眼睛都快没了。”
“……”
怎么这话都能被他说的这么不正经。
喻楠抬眸看了过去, 这小鬼果然玩的很开心,还很绅士地帮人家整理被风吹开的裙子。
她后知后觉:“他没去鬼屋?”
池牧白懒懒嗯了声, “知道这小鬼怎么描述你的吗?”
他绘声绘色地将刚刚的场景重现一遍,懒懒的、掐着嗓子道:“哥哥,喻楠姐姐疯了,她居然大喊大叫地冲进鬼屋了。”
喻楠:“……?”
池牧白说话没个正行,语气很欠,他假装疑惑道:“你跟里面的鬼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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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楠彻底缓了过来,她面无表情:“跟你认识。”
池牧白笑地得意,失魂落魄的猫终于伸爪子挠他了。
他敛了几分懒散气,认真道:“下次遇到这事跟我说,不要自己往里面冲,危险。”
在鬼屋找到喻楠时,这小猫像濒水的鱼,整个人泛着空,呼吸声不自觉地加重,牵她出来后才发现她脸颊染着不正常的红。
整个人仿佛被拉进了无法逃脱的梦魇,又像是被千斤重的重物紧紧压着,喘不过气来。
他猜她回想到了不好的过去,但他没舍得问,怕她再度沦陷。
喻楠疑惑:“什么?”
池牧白扯唇,漫不经心道:“这么着急进去找他,刚以为这小鬼丢了吧。”
喻楠表情淡淡:“我是进去找鬼。”
池牧白懒懒抬了下眉骨,还他妈挺记仇。
他说:“找鬼也得把我带着,哪天被叼走都不知道。”
声音清沉又带着独特的颓,像是恋人间的亲密呢喃。
刚刚腕间传来的温热感似乎还未消散,她不适应于这种亲密触碰。
喻楠偏头看向一边,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没一会,航航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他撒着欢儿扑进池牧白的怀里,而后看向喻楠,“姐姐回来啦?鬼屋好玩吗?”
他原本是想去鬼屋的,结果跑到一半看到了游行车旁站着的两个软糯妹妹,几乎没有犹豫的,他放弃了鬼屋,结果再一回头,看到了疯狂冲过去的喻楠姐姐。
他想,喻楠姐姐一定很喜欢鬼屋吧。
喻楠:“……”
池牧白将他的小脸儿转了过来,诱惑道:“吃个棉花糖,然后就回家,成吗?”
甜甜的棉花糖!
航航点头,“好!”
回去的路上,池牧白破天荒的有耐心,陪航航玩了一路,喻楠乐得轻松。
她大脑放空,慵懒靠在窗边,感受着发丝随风擦过皮肤的酥麻感。
等下了车,池牧白自觉将送航航回家的任务包揽了,分别时,他还提了嘴让她好好休息。
喻楠回到家时,杨翠林还没回来,听隔壁王叔说,她跟着李婶儿去集市了。
喻楠在小卖部的门口挂上了[暂停营业]的木牌,而后从货架上拿了瓶桃子味的果酒。
上楼时,棉拖鞋踩在台阶上发出吱呀声,她关上房门,搬了把木椅到窗边,食指用力,拉环拉开的瞬间,泛着桃子味的泡沫溢了出来,喻楠送到嘴边小幅度嘬了两口。
她盘腿坐在椅子上,看着满是烟火气的小镇,脑子里却被过去的事填满。
果酒入喉,鬼屋的场景再次浮现,她清楚的记得被人拉出深渊那一刻的感受。
池牧白聪明得过分,他明明猜到她肯定遇上什么事儿了,但他不问,他也知道她不会说。
喻楠自认为是看人很清的那种人,但和这人相处已经一月有余,她看不透他,她甚至分不清他做这些事出于何意。
他像是战无不胜的将军,按照自己的排兵部署,一步步进攻。
粉色的酒随着喻楠轻轻晃悠的动作漾出一圈圈水波,果酒见底,喻楠轻轻笑了声。
管他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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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孙女过了几天闲散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