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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给喻楠擦汗,“怪我,奶奶没给你说清楚。”

喻楠无奈弯了弯唇,她张望四周,没看到奶奶口中送她的人。

她将奶奶搀扶进医院,叮嘱说:“奶奶,下次别让不认识的人送你噢,这样很危险,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杨翠林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压低声音道:“是我们认识的人呐,就是老刘家的小孙孙。”



喻楠眉间轻皱,“池牧白?”

杨翠林点头,“欸,就是小池,他局里临时有事,知道你来,就没陪我继续等。”

说完还拿出围巾,“这孩子细心,还特地给我买了这个。”



难怪这人昨天吃饭没喝酒,原来一早就计划好去接奶奶?

可是,他怎么知道奶奶要去复查。

杨翠林的下一句话正好解释了这个问题,“阿楠,你别怪奶奶,是我打电话说的,上次你跑去镇上,我也是后面才听邻居说到是小池帮了我们,我前几天特意打电话感谢的时候,恰好说到这个了,他知道告诉你之后你会拒绝,所以…”

喻楠将奶奶带到内科分诊台,安慰说没事的,自己会感谢他。

杨翠林这才放心地进去。

等奶奶面诊,喻楠拿出手机看了眼和池牧白的对话框。

还真是不跟她商量的。

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联系,医生就把喻楠叫了进去,说是要在这里再做一次全身检查,得住几天院。

杨翠林怕花钱,“不用…”

“好。”

喻楠直接应了下来,立马去交了钱。

杨翠林跟在她后面,跟个小孩似的撒娇,“我这个病没事的,不用住院,糟蹋钱…”

喻楠交完费才将奶奶牵到一边,耐心道:“奶奶,这边医疗条件好,您得多陪我几年,是不是?”

杨翠林这才应下来。

等去住院部办完手续,杨翠林依旧在心疼钱,在喻楠说要去买一些生活用品时,她说什么都不买了,说自己都带的有。

说着在带来的布袋子里翻找着。

喻楠帮忙把病床调到一个合适角度,又把电视调到新闻频道,坐到她床边说:“奶奶,您听我的,这都是该花钱的地方,就当是让我安心。”

等忙完这一切,喻楠走到走廊的尽头,望着楼下的人来人往,给池牧白打了个电话。

那边许是在忙,没人接。

打了三次都是这样后,喻楠留言说了声谢谢,背上书包,准备下楼买点东西。

等杨翠林做完检查,喻楠刚好提着东西和从食堂打包的饭菜上楼。

杨翠林嘟囔着说做了这么多检查,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喻楠笑着眨了眨眼,“我还存了好多奖学金呢。”

到了下午查房,医生说在杨翠林的肺部发现了一个1×1.5厘米的结节,实性,边界不清,内部有丰富血流,疑似恶性肿瘤,得进一步穿刺确定性质。

喻楠削苹果的动作一顿,险些划到手。

杨翠林连忙摆手说不要,没多大事。

时恬的妈妈查出过甲状腺结节,喻楠对此有一定了解,她稳住情绪,和医生一起劝说。

在说明了这件事的影响后,杨翠林妥协穿刺。

医生安排得很快,傍晚的时候就进行了手术。

手术全麻,穿刺完成后,杨翠林沉沉地睡了过去。

回到病房,喻楠坐在病床边的椅子,望着奶奶紧皱的眉,忽然感觉心里特别空,慢慢的,眼眶染了点红。

原本只是肾功能有问题,现在又查出肺结节。

她比谁都怕奶奶出事。

病房实在太闷,给杨翠林擦完身子后,喻楠准备下去走走,顺便捱一捱时间,医生说穿刺结果大概凌晨能出。

医院里是见惯生死的地方,大多的人表情痛苦而麻木,喻楠一路走到医院门口,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沉了几分。

路边两侧的路灯亮起,橙黄色的灯光打到她的身上,她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暖意。

喻楠在路边坐下,眸中情绪晦涩,脑子里满是医生查房时说的话,“你奶奶这个身体问题已经很严重了,要是肺结节恶性,那就很有风险了。”

晚风吹过,将干涩的眼吹地有些刺痛,喻楠闭上眼,将眼里的泪压了下去。

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她在心里低声祈祷:老天,就剩这么个对我好的人,你也要夺走吗?

等再次睁开眼,道路尽头的天已经变成了橙红色,美的和这场痛苦的梦完全不同。

池牧白就是这时候走过来的。

灯光的明暗像是天然的分界线,少年背靠点点星光朝她走来

意气风发的、懒散自在的。

而这些,似乎都是她没有体会过的人生状态。

小时候想挽回父母,青春期想查清真相,长大后想救回奶奶。

似乎每一个阶段,老天都能想到办法为难她。

她注定孤独,也注定得不到偏爱。

她是那头束缚而又渴望自由的困兽。

他们完全不同。

思绪乱飞间,池牧白已经站定在她面前,他弯腰蹲了下来,看着她憋红了的眼,不自觉伸出了手。

最终,也只敢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

池牧白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声音带着懒懒的安抚,“哭什么,我这不是来了。”

像是痛苦梦境里乍然出现的一束光。

喻楠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似乎得到了救赎。

哪怕就一瞬间。

她看着他,想将这一瞬间拉长一点,再长一点。

池牧白耐心解释说今天白天都在出任务,要求上交手机,还说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生帮忙看病。

他就这么蹲在她面前,眼里是独属于她的温柔,“没有故意不接你的电话,也不是怕麻烦不出现。”

他在解释,哪怕知道喻楠可能不在乎这个,但还是说了。

他背靠星光,屹立于此。

喻楠沉默了好久好久,到最后,忽然说:“我一直没明白,我这么麻烦一个人,你为什么总要掺和进来。”

池牧白愣了一下,才懒懒扯了扯唇角,“我是警察啊,警察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她眼里的难过过于明显,池牧白又悠悠补了句,“喻楠,我做的这些,你不用还,以后有的是机会。”

到这个时候,他依然是强势又势在必得的,仿佛认定了,喻楠只能是池牧白的。

喻楠:“要是最后我没跟你在一起,怎么办?”

池牧白点了支烟,没抽,他漫不经心地笑了声,他看着她,语气狂妄,反问:“有这个可能?”

“……”

喻楠:“有呢。”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池牧白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她旁边,陪着她去消化情绪。

喻楠沉默了好久,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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