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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带林珂离开了,从喻楠身边经过时,喻楠听到了林毅从胸腔发出的、满意的、带有嘲弄意味的笑声。
喻楠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学院楼的,她机械式地走向贩卖机买了瓶冰水,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做到门口的长椅上了。
半瓶冰水下肚,心里那股灼热感反而烧的更旺了,身旁的手机响个不停,喻楠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一直大口喝着水,直到再也喝不到一滴,她才麻木地停下来。
喻楠觉得有些可笑,她不想去想这件事到底是林毅安排的或者只是碰巧,结果都是一样。
如同几年前,林毅再次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自己的力量是多么渺小、自己的行为又是多么可笑。
她渺小如蝼蚁,傻的令人不齿。
快八点的时候喻楠才磨磨蹭蹭走到住院部楼下,她不愿意上楼,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跟任何人打交道了,她只想被丢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让她自生自灭吧。
喻楠漫步目的地在楼下走着,双眼空洞无神,直到感觉脚踝传来阵阵痛意才停了下来,她在附近的长椅上坐下,掀开袜子一看,脚后跟已经被磨破渗出了血,她没有管这些,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直到身边坐下一个人。
鼻腔里传来不甚熟悉的中药香,喻楠偏头,倒是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池清帆。
她开口打了招呼,“师兄。”
池清帆将买来的鲜花放到她的脚边,“听说你奶奶生病了,想着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
喻楠扯了扯唇角,“谢谢师兄关心,我自己能搞定。”
看着身边鲜嫩欲滴的花,她补了句谢谢。
池清帆那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看喻楠兴致不高,他就讲一些轻松点的话题,他的声音清沉好听,如沐春风般的,喻楠也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
当池清帆问到喻楠保研去了哪个学校时,喻楠像是没听到的,沉默了许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池清帆也不再开启别的话题,只是坐在一边陪伴,直到喻楠开口——
“师兄,林毅…局长和池牧白的关系很好吗?”
声音又低又哑。
池清帆没想到喻楠会问这个,只是实事求是道:“实话说,牧白和林叔之间的关系比他和自己的亲生父亲还要好,基本上各种假期都呆在林叔身边,甚至很多次的家长会,都是林叔去参加的。”
晚风吹起喻楠的银发,蹭的脸颊有些发痒,她扯出一丝苦笑,“明白了。”
说完她起身准备离开,向池清帆扬了扬手里的花,“谢谢师兄了。”
她缓慢向病房走去,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喻楠看到了池牧白焦急的身影。
她甚至不知道如何跟池牧白打招呼,准备低头走过时,被他拉住胳膊,“在学校受委屈了?”
低沉懒散的调子似乎有独特的魔力,喻楠下意识就想哭。
她压抑住情感,低着头道:“对不起啊,晚上我忘了。”
池牧白闷闷笑了声,“这有什么,下次再去就行了。”
他拉着喻楠在自己身边坐下,递了杯热茶过去,“奶奶已经睡了,她说你下午有急事出去了,怎么样,办好了吗?”
走廊的大片白炽灯光打在喻楠身上,她摇头,“还没,明天还要去。”
池牧白搂住她,“明天我早点忙完,陪着你去。”
最近他又带上那枚银质素圈,衬得手指骨干修长,喻楠呆呆的看着他手上的戒指,突然问:“今天在学校碰到林毅…局长了。”
池牧白不甚在意地嗯了声,“他下午好像是过去办点事。”
喻楠盯着地面,她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池牧白以为是介意林珂那件事,他低低笑了两声,把玩着喻楠的手指,“吃醋了?”
见喻楠没说话,他才正经几分,“林叔那人还行,虽然有的事情做的我看不上,但人总归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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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楠似乎轻轻笑了声,“如果他做了让人家破人亡的事,你信吗?”
这话问的又急又狠,池牧白下意识为林毅说话,“林叔不是那种…”
喻楠打断他的话,望向地面的眼神执拗,“你信吗?”
窗外的夜色似乎更浓了些,一时间,气氛有点沉。
半晌,池牧白开口:“我不信。”
第44章
那晚的对话以喻楠装睡为结束, 深深的无力感将她席卷,她仿佛被丢进了一个布满碎玻璃的世界,每走一步都刺得心疼。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 喻楠给池牧白发了个消息说:今天还得去一趟实验室,不用他陪。
知道她昨晚情绪不对,池牧白只说今晚去医院陪奶奶一起吃饭。
喻楠累到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甚至都没回这条消息。
整个白天喻楠都和昨天一样穿梭在各个学院之间, 直到快五点的时候才完全结束,等她气喘吁吁跑到教务处交资料时, 陈老师看都没看一眼,“放门口就行。”
喻楠没管陈老师的态度,再三确定保研资料齐全之后才离开。
这一次她将两人的对话录了音,她想的很明白,要是再出意外,那就一起死吧。
回医院的路上, 她接到了池牧白的电话,那边背景音嘈杂, 应该是在动车上, 果然,池牧白说隔壁城市发生连环杀/人案,需要支援, 他们马不停蹄地出发,没来得及去医院见上一面。
喻楠下意识松了口气,嘱咐他注意安全后就瘫倒在出租车后座。
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 她甚至在想, 还好他们不用见面了。
后面的几天喻楠经常在新闻报道里看到那起杀/人案的进展,受采访者说凶手很是狡猾, 留下的信息少之又少。
杨翠林在一边感叹世道不太平,喻楠只是觉得还好见面的日子又拉长了不少。
这段时间喻楠借口实验室很忙,对池牧白打来的电话越来越敷衍,她甚至开始不给手机充电,毕竟关机了就再也不用接电话了。
喻楠的这些小心思,杨翠林是不知道的,为了不让奶奶担心,她总是有各种办法。
这种微妙的平衡就像是不给供氧的密闭空间,氧气含量为零的那天,就是濒临死亡的期限。
这根岌岌可危的绳索在八月中的那天彻底绷断,接到预选导师电话的时候,喻楠正在看他们课题组最近发表的一篇文献。
对话的一开始都很顺利,喻楠提出表征不懂的部分,导师耐心解答,一直到电话的最后,导师才缓缓开口:“喻楠同学,今年招生的名额缩减了一个,所以…”
喻楠甚至还在回想刚刚那个核磁图到底怎么看的,闻言都没反应过来,嗯嗯两声后愣在原地,“不好意思啊老师,您刚刚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