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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他以为两人能一直走下去时,突然得到的,却是喻楠要出国的消息。
怎么形容那一刻的感受呢?
像是前一秒还置于过山车顶峰的人突然被狠狠摁进了深海里。
窒息、绝望、不可置信。
在池牧白的视角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那一刻他就是有种预感——
他被丢下了。
就像当年明明说好陪他一辈子但第二天就转身跳楼的妈妈。
他再次,被很爱的人丢下了。
他立马赶回宜城,真真切切地得到了分手的消息。
一堆朋友们怕他难过,拖着他吃了好几天的饭,本以为也负气地想说“不就是分个手吗,老子还能怕这个?”
但宜城暴雨那天,得知喻楠是今晚的航班的那瞬间,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冲进了暴雨中。
等到全身淋透,在楼下站了一夜,他依旧没见到她。
出租车旁的匆匆一眼,他放下所有,企图再挽回一次,但她却没看他一眼,只是说再没可能。
现在回想,那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一天。
喻楠冷漠绝情的,让他都心有余悸。
他的一身傲骨,终究在那天暴雨之中被狠狠敲碎。
那天之后,所有人都以为池牧白会一蹶不振,但他偏偏跟个没事人一样,表现地比任何人都轻松。
依旧,是那副懒懒散散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池牧白也以为自己会放下的。
直到每次醉酒后的模糊身影,直到每夜暴雨的失眠,直到六个月后他依旧经常梦到她。
他输了。
他狠不过她,他只能认输。
不是什么事都能赢,在这段感情里,他池牧白就是输家,一败涂地。
池牧白认命了。
可能这一生,他们注定要纠缠一辈子了。
每个失眠的夜里,他不断复盘着两人分手前夕的点点滴滴。
得益于他是天生的判案者,在一次暴雨后的惊醒,他终于找到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分歧——林毅。
怎么形容他那一刻的感受呢?
欣喜之余,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那一刻,池牧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他好像走进了一条绝路,往前往后,都是一条只有深渊的不归路。
那晚他失眠了一整夜,他不断问自己,对于从小一直对他好的长辈,要是真查出点什么,他真的能冷血无情到将他送进监狱吗?
那时候他给自己留了退路,想着可能只是误会。
但当随着调查的深入,一样样证据摆在他面前,池牧白的脑海里只剩下当年小喻楠的绝望身影。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池牧白选了一条万人唾骂的绝路。
他想给喻楠一个正义。
他现在都记得警察冲到林毅家中时,他一直敬仰的长辈不可置信的表情。
惊讶之余,林毅却笑了,他望着池牧白眼底的痛苦,缓缓开口,“牧白,你会后悔。”
池牧白想过自己这样做可能会面临的困境,但没想到是刀光剑影。
离开宜城的那天,只有江叙初去送他。
那时候江叙初好像也问过他后不后悔,他站在挤满人流的候机厅,却没有看到一个像她的背影,池牧白只是懒懒笑了声,做出承诺——
“喻楠想要的正义,我给她,拼尽全力。”
边境缉/毒队的工作强度远超他的想象,尽管风言风语,尽管每天被练成狗,但池牧白心里很平静。
就好像,慢慢的,又重新找回了心底的宁静。
那时候他拼了命的努力,终于给了自己重新站到所有人面前的机会。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心底,依旧爱她。
那一年,荣誉加身的池牧白却没有轻易做出去哪儿工作的决定,他在网路上找寻喻楠回国后在哪儿拍新戏的痕迹。
临时决定帮宜城市局破获案件的那天,同样也是一个雨夜,他再次见到了她。
暗夜中,那一抹红格外耀眼。
隔着雨幕,两人四目相对。
许是雨势太大,许是没人能想得到,在那一瞬,一向冷静自持的人,居然落了泪。
终于,五年时间,他又见到了她。
惊喜之余,他再次深陷漩涡。
那年被抛弃的场景久久不能忘记。
池牧白当然懂喻楠的独立与冷漠,但他同样难过。
难过她从未信任过他。
当年的池牧白炙热热烈,觉得对待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付出一切。
但这次他不敢了。
他害怕自己的热烈于她而言是负担,他更害怕,自己再一次被丢下。
所以相逢之后,他表面冷漠,但想尽办法和喻楠多一点接触。
他在等她主动朝他靠近。
他在找寻自己被爱的痕迹。
只要她往前走一步,那他就能再次倾尽一切。
终于,他等到了那天。
等到他亲口告诉她——
“在爱你这件事上,我从未退缩过。”
第110章
从沅水村坐上大巴时就开始下雨, 望着不断在玻璃窗上聚集又流散的水珠,喻楠下意识摸了摸书包里的雨伞。
大巴车门低,弯腰上车的瞬间, 腰间的伤口被扯到,喻楠下意识“嘶——”了声。
喻楠眼里闪过一丝暗色,等落座,她小心翼翼地伸手, 碰了下已经结痂的伤口。
指腹触感灼热,伤口有些发炎了。
周末回家, 怕奶奶看出点什么,喻楠没敢给自己涂药,只能忍一忍,想着等回了学校,再自己处理。
包里,杨翠林刚做的包子、油饼还在冒着热气。
包子馅儿是昨天她们俩一起调的, 当时她把老抽当生抽加了,原本看起来很有食欲的馅儿一下子全黑了, 杨翠林笑了她好半天。
想到这儿, 喻楠嘴角才有了淡淡的笑意。
大巴车此时开动,车里满是年久未打扫的沉闷与霉味,本就狭窄的过道里堆了不少没扫干净的瓜子皮。
喻楠余光落到窗外, 这才发现杨翠林站在了她原本的视野盲区——奶奶还在等她,等她车子开动后在离开。
没管窗外的大雨,喻楠连忙打开车窗, 赶在大巴车转弯前, 探出头跟杨翠林挥了挥手。
“奶奶!”
杨翠林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焦急地摆手让她注意安全。
细雨在洗到发白的牛仔衣上覆上一层湿润, 喻楠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
车窗重新关上的那瞬,喻楠眸中的笑意消失了个干净。
等到了宜城,又只有她一个人了。
从沅水村到宜城大约要三个小时,喻楠拿出已经有些生锈斑驳的随声听,戴上耳机准备再记点单词。
明天去学校后,要小测。
前排的夫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