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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自己发现就好。

“最近,让白珩多晒晒太阳。”郁沐指向头顶。

“为什么?”景元不明所以。

“补钙。”郁沐振振有词。

景元郑重点头:“好。”

呀,太相信一本正经的医生也不好,容易被骗,郁沐心道。

“景元,白珩之后怎么办?”刃关心的问题显然更现实。

白珩的死讯是经地衡司和天舶司两个部门共同校对名单后确认的,遗物虽未全部送上祭奠星槎,但也没了七七八八,人没了住处和户口,去哪都不方便。

景元无奈地撇下眼睛,有点可怜:“郁卿……”

“休想,你以为我这里是寄宿中心吗?”郁沐完全不吃这一套,“带回你的神策府去。”

“神策府现在可是龙潭虎穴。”景元嗟叹。

“我这里就不是?”郁沐不满地想——他这里可是建木老巢,一群云五天天在这开会算什么意思。

景元苦恼,看了眼平静的丹枫,和冷脸的刃,再一想行踪不定的镜流,又是一叹。

云上五骁,三个通缉犯,一个黑.户,只剩一个官方人士,还位高权重,徇私不得。

过一会,镜流和白珩回来了,白珩不愧是飞行士,很快就基本驯服了四肢。

“你们在聊什么?”狐人少女开朗一笑。

“聊你之后去哪。”郁沐道。

“我回家不就好了?”白珩不理解。

“你现在在天舶司的名单上是战死疆场的烈士,一切个人物品和信息已经被天舶司按照流程处理,包括你的宿舍。”

景元道:“你现在回去,死而复生,会被直接带到幽囚狱审问。”

一听幽囚狱,白珩打了个寒战——去幽囚狱办公和被审问,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那……我可不可以留在医生这里?”白珩问。

“不可以。”郁沐啧了一声:“我还没找你算医药费,你先赖上我了?”

白珩耳尖一动,柔软的狐狸毛迎风飘荡,她摸了摸口袋,只有干瘪的布料——一枚巡镝都没有。

她局促地笑了几声,脑筋一转,道:“要不,我去应星的工造司吧?”

工造司很大,不用的仓库和空房很多,为了照顾废寝忘食的匠人,还有昼夜不限量供应的食堂,非常适合藏人。

以前云上五骁捡到战场上遗失的孤儿、妇孺,都是带去工造司。

被众人齐刷刷注视的刃:“……”

好在他一直呆呆的,没什么表情,尴尬显不出来,“……工造司最近很忙,不行。”

“诶?”

白珩耳朵耷拉下去,复而立起,满眼期待地看向身旁的镜流:

“我去你那里怎么样,我保证,绝对不拉着你在练剑时候去喝酒。”

镜流换了个姿势,面对白珩过分纯粹的期盼,她欲言又止。

一切不可饶恕的杀业都发生在白珩死去——倏忽之战,饮月之乱,因她而起的恶孽尚未祛除……白珩像一颗皎白的珍珠,她的目光越无暇,越令人不敢直视。

该告诉她吗?

告诉她,那些不该由她背负的罪、沉痛的过往、风流云散的袍泽情谊。

告诉她,她面前的昔日战友彼此间早已心生嫌隙,物是人非。

……

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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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现在,在白珩刚拥抱新生的当下,镜流说不出口。

这结局对一个死而复生的人来说,太过残忍了。

“镜流?”

见镜流迟迟不回,白珩有点担忧。

“抱歉,我已经决定离开罗浮了。”镜流回答。

白珩一怔,“哦,那……”她看向景元和丹枫:“你们两个,谁能收留我?”

景元:“……”

丹枫:“……”

这二人神情一个比一个闪躲。

“不是吧。”

白珩喃喃,即便是刚复生,对周遭全无了解,她还是察觉到了一丝端倪。

她环视诸人,幽幽道:

“说好了组一辈子云上五骁呢,你们怎么孤立我?”

“没有。”丹枫清冷的嗓音在此刻有点定心的作用,“跟我来吧。”

“去鳞渊境?”白珩惊讶地睁大眼睛。

“对。”

“非持明居然可以去鳞渊境?”白珩恍然大悟:“饮月,你终于把龙师们架空了?”

丹枫:“……还没。”

“不行。”镜流忽然横插一言:“白珩不能去鳞渊境。”

曾被化龙妙法变为孽龙,在鳞渊境大开杀戒,损毁了无数未转生的持明卵,变相背上数百条血债,现在要对自己行为一无所知的白珩重返故地,实在不妥。

理解对方的心情,但丹枫并没给好脸色:“那你想办法。”

镜流眉间染上一点戾气。

“呃。”白珩一耸肩,忽然嗅到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气氛。

怎么回事,这两人是要打起来了吗?

“要不,我自己想想办法。”白珩小心翼翼道。

这时,门外适时传来一阵敲门声,以及一声中气十足的高喊。

“这里是美馔阁,您的外送到了!”

“我去拿——!”

白珩俏皮地朝众人眨眼:“正好试试我的新腿。”

她一把拉上浑身散发寒气的镜流:“别愣着了,陪我去。”

白珩风风火火地跑远了。

景元疲惫地揉了下鼻梁,见郁沐转身,忙叫住,“郁卿……”

“通融不了。”郁沐道。

“我还什么都没说。”景元苦笑。

“我就猜你要说这个。”郁沐指着身后:“按时把我的前院修好,凌晨前,你们自己决定白珩的去处。”

话毕,他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景元看向丹枫:“怎么办?”

丹枫摇头,示意自己也没有办法。

——

白珩取来外送,装食盒的袋子不算沉,提着有益于锻炼肌肉。她和镜流折返回去,路过光秃秃的前院,如同置身建材工地,主宅外刚搭好的木廊上,三人等候已久。

白珩将手中袋子递给景元,好奇道:“这片是医生的前院?”

“对。”

“医生在这里居住很久了吧,为什么现在才修?”白珩问。

四人同时沉默。

白珩:“?”

白珩摸着下巴:“老实说,你们真不是在孤立我?”

“没有。”镜流倚在廊柱上,眼睑低垂,声线清冷:“郁沐的家,受到了战斗的波及,在重建。”

“重建?可这里是长乐天吧。” W?a?n?g?阯?f?a?布?页?ǐ????ū?????n???????????????????M

白珩哑然:“真是太可恶了,居然把医生的家破坏成这样,什么人能在长乐天动手,云骑没抓到凶手吗?”

四位逍遥法外的凶手:“……”

“这样吧。”白珩欣喜地一合掌:“医生为我们做了很多,我们去把凶手绳之以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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