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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立起来, 拎起小吃, 飞身下楼。

她得去防患未然才行。

——

“你好, 盖章。”

一道修长匀称的身影停在打卡展台前。

她戴着斗笠,轻盈的薄纱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晃,隔着缝隙, 只能看见那头月华般倾泻而下的白发。

展台里的丹士掀开帘子,左手拿着一个话本,右手习惯性去拿桌面上的印章,偶然抬头,浅褐色的眸子满是惊讶。

“你怎么来了?”

郁沐霎时压低声音,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后,往里招了招手。

镜流走进展台后的遮阳帐篷,把白纱掀开一条缝,露出波澜不惊的面容。

她没解释,只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

郁沐闻到了一丝食物的香气。

“咸香鲜肉月团,海合苹果糕,貘貘卷。”镜流一一指过。

“给我的?”

郁沐既狐疑,又有点受宠若惊。

“对。”镜流的语气十分平静,过了会,又补充了几个字:“感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景元让你来的?”

镜流眉头一挑:“我不能自己来?”

郁沐更讶异了,“当然能,要坐下一起吃吗?”

“不必了。”镜流欲走,“你在工作,我留于此地,实属不便。”

“没关系,只要没人,你可以吃完再走。”

郁沐拉开自己身后的帘子,里面是一张简易的行军床,旁边摆着一张小圆桌,一盏应急灯发着光,是丹鼎司为丹士提供的临时休息处。

镜流坚持离开,“白珩在等我。”

“行,再见。”

镜流点头,掀开帘子,离开这条还算热闹的街道。

她穿行在鳞次栉比的摊位中,白纱隔绝了他人的视线,如同一道人造的屏障,将她的所有情绪禁锢住,无论多么热烈的喧闹都无法突入。

她点开玉兆,确认白珩发的定位,左转,进入小巷,准备抄近路过去。

忽然,一道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镜流倏然停住脚步,利刃般的视线穿过白纱,落在巷道尽头的人影身上。

阳光与阴影在暗巷的高墙处拉开清晰的明暗线,如同拼凑起的迥异色块。

高天之下,一个纤瘦的女人独自站在巷口,如同一道随时会消散的幻影,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她双手下垂,深黑色的外套融入周遭幽暗的环境,令人难以分辨她的轮廓线。

莫名的阴冷感攀上脊背,仿佛无形的庞然大物垂首天际,于此处俯瞰。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节节攀升,在黑暗中发酵。

镜流眉间覆上寒霜,眼睑低垂,右手背在身后,冷冽如月的寒芒一闪,昙华剑凝结,剑锋直冲天云。

她握紧剑柄,充满攻击性的目光不再收敛,大踏步向前。

离对方还有十米时,女人突然抬起了头。

是一个年轻的狐人女性,有一双平平无奇的、毫无威胁性的眼睛,她环视四周,神情有几分茫然。

镜流的步子并未放缓,周身缭绕着浸过杀伐的威势,如同冷峭的霜凌。

“唉?”

女人呢喃出声,似乎不明白自己在哪,捂住了额头。

镜流来到女人面前。

“这位夫人,你还好吗?”

她的嗓音过于清冷,不近人情,此刻听上去令人肺腑发寒。

狐人女性甩了甩头,不好意思地一笑:“抱歉,我有点不太好……我应该在客栈的。”

“什么客栈?”镜流追问。

没能察觉出对方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苍白的双手上,白纱掩盖了神情,女人无法通过视觉获取有效的信息。

她后退一步,在宛如浆糊般的脑袋里扒拉出几个字,不自信地复述:

“同兴,客栈?”

镜流的声线降至冰点。

“夫人,同兴客栈在星槎海,不在丹鼎司。”

“啊……”

女人揉着太阳穴,一脸受病痛折磨的虚弱:“你说的对,真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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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不清了?”

“是。”

女人喃喃自语,“我记得,我的丈夫带着孩子出门,我突然很困,便留在客栈休息……”

“或许是梦游。”

镜流语气笃定,透过轻纱,视线钉在女人憔悴的脸上:“夫人,你可以直行,走出这条小巷,就能看到返回客栈的星槎渡口。”

她甚至贴心地侧过身,向自己来时的方向指去。

女人显然对这位不吝啬帮助的路人十分感激,她踮脚张望,确认方向后,恭敬地对镜流道谢。

二人擦肩而过。

轻纱在轻盈的空气中浮动,每一丝不规则的弧度被无限拉长,斗笠的前沿缓慢下压,昙华剑移到身侧,冷冽的青光在昏暗中闪过一缕浮光。

在距离拉开到一米后,镜流倏然暴起,左脚点地,长剑弧光如同飞星,斩向身后的女人。

叮。

剑刃撞击看不见的屏障,倒掀的无形之手抵住月华般飞扬的流光,遏制冲势,刺耳的音浪在巷中爆发。

狂风吹飞了镜流的斗笠,她仿佛击中了一个压缩到极致的高压泵,无与伦比的气劲向外狂涌。

她单手执剑,劈砍的弧光编织称网,在手腕的带动下将面前的冲击碾成碎片,霜气凝结后,她终于看清了面前人的真面目。

它依旧使用着狐人女性的面目,唯一不同的是,它有一双瘆人的深蓝色眼睛,这令女人平和的面相变得阴毒、邪恶。 W?a?n?g?址?发?b?u?y?e??????????e?n?2???②????.???o?M

它瞳中跳动着深蓝色的灵火,如水体中翻腾的扭曲细蛇,讥诮地打量着镜流。

“毁灭?”

镜流抬平长剑,不禁蹙眉。

在仙舟履踏之地,鲜见除丰饶之外的敌人。

而且,这双眼睛……分明是岁阳。

论纳努克麾下的岁阳,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仙舟,她只能想到绝灭大君。

“原来如此。”

她周身缭绕着浓郁的寒气,一线天光折射在剑上,澄明冷酷的剑身没有丝毫瑕疵。

“说出你的目的,我饶你不死。”镜流道。

狐人女性勾起唇角,她的皮肉受外物支配,勾勒出一个违和的、森冷的笑容。

绝灭大君跳动着青火,融入女人的眉心,几乎同时,她的身体开始扭曲,宛如上千条盘踞在一起的水蛇。

镜流不再多言,清晖宣泄,她借助巷道的墙壁高高起跳,身姿轻盈,如同下坠的飞鸟。

澹月澄辉,剑式归一。

万道霜华般的剑气同时爆发,寒气顺着巷口席卷而去,笼罩了半片市集,她的剑技早已臻于化境,攻势凌厉强悍,无处可躲。

她纵身下落,昙华剑的剑花舞出残影,绞杀着绝灭大君用来抵挡的青色波浪,利剑深入,一力劈下,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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