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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没打算跟他接力。

辛瑷下了车,站在傅西泽身侧,有些歉意地看他:“不好意思,我计划没做好。”

傅西泽淡声回:“你计划做得很好,是我没配合。”

顿了一秒,又补充,“我只是觉得……我男朋友理应由我惯着。”

辛瑷愣住,旋即大笑而开。

谈了恋爱之后,傅西泽似乎没那么闷,说话还挺甜。

辛瑷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情话多说一点,太子殿下爱听。”

傅西泽:“……”

不是情话,是真心话。

两人停好车前去买票。

傅西泽偏头,看向辛瑷漂亮近妖的脸,他突然想到,要是把辛瑷放横梁上,当胡萝卜吊着自己,他一个人踩单车就能踩成永动机……吧?!

这念头,无力。

傅西泽甩开这些杂念,进到窗口,把学生证塞了进去:“两张学生票。”

售票员回:“两块。”

傅西泽找出两个钢镚递了过去,售票员打印出两张门票和学生证一起还了回来,傅西泽礼貌道谢,和辛瑷检票进到地坛公园。

傅西泽知道,北京景点门票大多不贵,但地坛公园一块的学生票未免太过便宜,以至于傅西泽不由地想,辛瑷来地坛,不会是给他省钱吧。

辛瑷倒也不是为了省钱,而是,前世,他一直想和傅西泽来一趟地坛,却因为他的病始终未能成行。

如今,和傅西泽谈上恋爱,自是要一偿宿愿。

辛瑷年少时对地坛的了解,更多的来源于教科书上那篇《我与地坛》,整篇文写的是史铁生先生有关于生与死的哲思以及对母亲的怀念。

辛瑷学生时代也曾陪几个好友来这边逛过,那时年少散漫,无忧无虑,来到地坛,也有一些感触,但并不多,哪怕回忆起,也只是和好友满北京乱逛的快乐。

真正读懂《我与地坛》,还是辛瑷毁容以后。

辛瑷开始面对他的不完美,他的残缺,史铁生先生的文字跨越过时空,给了辛瑷强烈的共鸣以及慰藉。

某种意义上,他和史铁生先生处在同样的境遇里,史铁生先生二十一岁双腿瘫痪,辛瑷二十岁烧伤毁容,始终站在史先生身后的是他的母亲,于辛瑷而言,那个人是傅西泽。

连史先生的那些著作,《我与地坛》《务虚笔记》《病隙碎笔》等,都是傅西泽读给他听的。

辛瑷那时候已经很不正常了,他眼前总是那场大火,他清楚地知道那些都是妄想,他想清醒,但又清醒不过来,以前他会用美工刀划自己让自己逃离幻象,被发现之后,他不论干什么都有人盯着,也不可能再去自|残,辛瑷根本清醒不过来,只能在癫狂里画画。

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唯一存在的意义就是画画。

他只能画画。

他必须画画。

哪怕满眼都是大火他也必须画下去。

辛瑷陷入了一种偏执,在这份偏执里,他除了画画,一无是处。

是傅西泽把他拽出来的。

傅西泽倒也不管他画画,傅西泽只是开始陪他读书,最先读的便是史铁生先生的《我与地坛》,他会在临睡前给辛瑷读上一段《我与地坛》。

辛瑷性情已然变得阴郁古怪,他时不时就会出言讥讽傅西泽读书聒噪难听,哪怕这是事实,但辛瑷偶尔清醒,也会知道,曾经的他绝不会说出那样难听伤人的话,尤其是一个对自己很好的男孩子。

这个男孩子,从幼儿园开始,老师点他回答问题他从来一言不发,语文课英语课老师也会点他朗诵课文,他从来都是站起来一声不吭的。

他似乎生来就不会朗诵。

给辛瑷念书,已然是最大的改变。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每晚坚持给辛瑷读书,读着读着变成了一个读书好听的人,他念起书来抑扬顿挫又感情充沛,某一天,辛瑷再也挑不出半点毛病,只是呆呆地听着他读书。

傅西泽给他读了很多的书,辛瑷一开始听不进去,慢慢听进去了便也开始思考生与死、生命的意义、苦难这些很哲学的问题。

他慢慢便也觉得,搁在辽阔的宇宙里、宏大的时间里,他的那些痛苦,压根不算什么,他也开始尝试着去对抗。

那些年里,傅西泽无疑给了他一场沉默内敛又毫不张扬的爱,他从未过分诉说些什么,只是默默付出着,始终陪在他身边,永远觉得他会好起来。

第36章

辛瑷思绪拉回,看了一眼身侧的傅西泽,浅浅一笑,又跟他一起逛地坛公园。

工作日,又非故宫长城那样大热的景点,地坛公园游客寥寥无几,但因着门票价格低廉,地坛公园早就被周边民众当普通公园利用了起来。公园内,跑步的、下棋的、遛娃的、打羽毛球的……满满都是生活气息。

辛瑷看看景、看看树、看看人、看看傅西泽,缅怀史铁生先生,又举着相机到处拍照,也颇多意趣。

初秋,银杏树叶并未黄,庭中松柏长青。

辛瑷心境踏实又平和,他喜欢现在的状态,他健康又年轻,又有傅西泽在身边。

约莫一个小时,两人便也把地坛公园逛遍,辛瑷开始画画,支着画架、摆好画布、摊开折叠椅、挤出颜料、倒上松节油,开工。

辛瑷画的是后来很网红的画面,“看海”,地坛公园并没有海,但是树林尽头的长椅搭配浅色墙壁,远远看上去像是海。

傅西泽是他的模特,他负责坐在长椅上看海。

辛瑷画画就是非常专注地在画,注意力高度集中,基本不走神,他是个很能坐得住的人,坐不住的是傅西泽,傅西泽“面壁”半个小时,饥肠辘辘,这个上午,他蹬了两个半小时的自行车才来到地坛公园,运动量巨大,早餐早就消化干净,他饿得受不住,干脆起身,大步走向辛瑷,又打了声招呼:“我去买点吃的。”

辛瑷在画画,应得很含混:“嗯,去吧。”

辛瑷这幅油画型已经打好,而且也拍了照片当参考,有没有模特问题不大,再者,这种画面里的小人通常都是最后细化的。

傅西泽便出了地坛公园去买午餐。

午餐要拿去景区吃,味道不宜过大,傅西泽买的是三明治,他饿得厉害,回去的路上边骑自行车边吃,啃完了一个三明治,停好车买票进景区找辛瑷,啃完了另一个。

辛瑷依然在画画,废寝忘食根本不知腹中饥饿。

傅西泽望着这一幕,再度感慨辛瑷的专注,辛瑷是那种上他的课都会认真听讲记笔记的小孩儿,画画更是心无旁骛根本不知时间流逝,傅西泽不一样,饿了就想吃,困了就想睡,不愧是属猪的,也不至于啊,辛瑷跟他同年,只能说同样的生肖却是不同的物种,人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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