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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皮肤,摸上去比周围的温度还要高上几分。
谢安存默不作声地盯着契纹看。
如果他真的没办法让俞明玉爱上自己,届时自己该怎么办呢?
一个人的契纹只有被另一个人覆盖,否则终生都不会消失,倘若一直得不到结引者的灌溉的话,魅魔就只会如同得不到水的阴性植物那样逐渐枯萎而死。
谢安存是个死脑筋,一辈子只会有一个契纹,所以他也是个不合群的魅魔。
魍魉山上的魅魔都是群居动物,除了在性方面开放以外,其他方面也没什么道德底线,血液能共享,情人能共享,不守规矩的异类只能受人白眼。
谢安存没爸没妈,就是根长在缝里的杂草,时常被同龄的小魅魔排挤在外,吃了不少苦头。
整座山上只有安盈会时不时过来看看他,安盈虽然也看不惯那些魅魔的做派,但她每次过来都要揪着谢安存的耳朵骂——因为次次来谢安存身上次次都带着伤,一周六天里有四天会和别人打架,把自己身上搞得到处都是烂疮。
“一天到晚收集那些破烂干什么,又不能拿到山外面换钱!”
安盈把她嘴里说的那些“破烂玩意儿”推到一边,不客气地在谢安存的破山洞里坐下。
她这个弟弟没人管,也没人要,整天像只脏兮兮的小狗在山里跑来跑去。
“以后我真应该每天都来光临了一下,不想哪天来了在你家门口闻到尸臭味。”
谢安存闭着嘴不反驳,认真地把自己收集来的垃圾拿盒子装好。
一本书、一个缺了个口的玻璃杯、人类小孩玩的八音盒......安盈不知道谢安存是哪儿捡来的这些东西,捡回来了就当宝贝似的藏着,谁来了都拿不走。
当然其中最宝贝的还是一颗小小的珍珠。
“姐姐,你看,珍珠。”
谢安存把珍珠上沾到的血迹和脏土擦干净,举到安盈面前给她看。
安盈看看珍珠,又看看谢安存脸上的淤青,叹气:“珍珠前两天不是被安祐那小子抢走了吗?你今天就是跟他打架了?一颗珍珠而已,有那么宝贝么,等姐以后有钱了送你一整串。”
“......好看,漂亮,这是我的珍珠,别人不许拿。”
谢安存有些着迷地盯着珍珠看,洞外的月光笼在珍珠上,流光溢彩,发出莹润的微光。
当他把那个小孩掼倒在地上,从对方手里抢回东西时,珍珠像刚被他捡回来时那样静静地躺在手心里,比谢安存第一次见它还要漂亮。
这是真正属于他的东西,他必须永远藏起来,不许任何人觊觎。
这种独一无二的感觉在几年后又出现了一回。
第一眼看到俞明玉时,谢安存就知道,俞明玉就是那第二颗珍珠,他会一直垂涎的掌上明珠。
既是贵重的宝物,当然要捧在自己手心里才最好。
第15章
杨启明和谢安存约好家宴上到第七道菜的时候,他就偷偷溜走,两人一块儿出去吃烧烤。
但这次杨启明他妈显然没打算放过他,从开宴的第一秒就开始密切地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不把最后一道菜吃完不许人从椅子上挪出一星半点儿。
谢安存在外面吃完晚饭,一边批阅工作室里学徒的设计稿一边应付杨启明的微信轰炸。
[世界第一王子殿下:你没来真是太可惜了,今天晚上这桌子上的气氛真是搞笑,聊不到五句话就开始冷场,我那些表外婆们以前喝了两杯说话就夹枪带棒的,今年居然都成哑巴了。]
[世界第一王子殿下:[偷笑][偷笑]俞青涯成了瘸子还得专门被人扶着过来吃这一顿,夹菜的样子怂得不像他了,我舅不说话他就不敢说话。]
杨启明这人墙头草倒得忒快,前不久还在控诉俞明玉对他从小的父权(自认为)教育,这下对着俞青涯又跟在俞明玉屁股后面统一战线了。
仔细回想了一下,谢安存记忆里似乎只见到过俞青涯一次,在一位暴发户儿子办的泳装派对上,谢安存是被杨启明硬叫去的,刚坐下没两分钟就碰上了俞青涯。
俞青涯是俞道殷和俞老夫人最小的儿子,年龄和他们差不多,仗着身世和卡里二两钱,私底下玩得比谁都大。
谢安存不太喜欢他。
经常被其他富家子弟在背后蛐蛐,有抗体免疫后谢安存也习惯了,但俞青涯给人的感觉极其不舒服,是会无差别散发自己恶意的一类人。
[世界第一王子殿下:谢安存,怎么不理我,你都不理我是想让我无聊死吗,这凳子我是一秒钟就坐不住了,什么破菜吃得没滋没味儿的,多加一勺油会怎么样?!]
谢安存回他:“你妈不放你出来,那烧烤我自己一个人去吃了。”
[世界第一王子殿下:你不许吃,我吃不了你也不能吃,求带走[大哭]]
[世界第一王子殿下:听到了吗,安存哥哥,可以带走人家吗?]
大概是真的觉得无聊,杨启明反而闲不下来,一直发短信过来骚扰,谢安存敷衍地安慰他几句后继续改设计图。
酒过三巡,家宴上的气氛才真正开始热络起来,回娘家的俞家人三三两两围到一起说话。
除了酒精加持,更让他们放松下来的原因是,惹人忌惮的大佛在家宴进行到一半就走了。
[世界第一王子殿下:我舅这次怎么走得那么早,他脸色不太好,是还被俞青涯气着还是老毛病犯了啊?我说有些人真是肚子里除了坏水就掏不出别的东西,没看人头痛犯了,还一直往杯子里倒酒。]
看到这条短信,谢安存心里一咯噔,问道:“你舅喝了几杯?”
[世界第一王子殿下:四杯红的?有没有白的我忘记了。]
谢安存在心里暗骂一声,收拾好桌子上的图纸就往外走。
他给杨启明转了三百块钱过去,让对方自个儿去老街上找个烧烤摊续一顿,自己则披上外套走出院子。
漾园的面积实在太大,几个院子之间又隔得远,一到晚上放眼过去就只能看到孤零零贮在夜色里的灯笼。没了白天花草林木的活气儿,整座园子显得冷冷清清,没有人情味儿。
这样的感觉到了西北侧的死湖处变得愈发强烈起来。
上次在会客室里的俞家人听到死湖就闻声色变,想也是知道这里住着个对他们来说是要掂量再三才能小心议论的人。昨日白天在湖心亭遇见俞明玉时,谢安存远远就看见另一侧的湖岸边有一栋二层小洋楼。
那小洋楼的风格古色古香的漾园格格不入,和这死湖一样被隔绝在大院外,这个点只有二楼一间窗户的灯亮着,比起冷清,说是死寂都不为过。
谢安存在湖边被风吹得打了个喷嚏,干脆半路就变成小黑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