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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瘦了是因为和我接吻?”周泽期捡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眸子往下看的时候, 没能看见奚水躲闪的眼神。
“那是为什么?”
奚水又把林小金的话忘了。
周泽期看着奚水, 眼里有很认真的打量。
他眸子黑漆漆的,与奚水琥珀色的瞳孔完全不同, 所以奚水的眼神是纯净柔软的, 而周泽期认真地看向谁的时候, 总是无法直视太久的。
奚水咽了咽口水,低头拿起筷子,将剩下的一半西蓝花一块一块堆起来,他慢吞吞说道:“你知道的嘛,我没有朋友,除了现在的小金,所以我以前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吃东西……”
这是扒开了他自己血淋淋的成长经历,很多人根本无法理解,多吃了一块蛋糕会死吗?多吃了一颗糖会死吗?
与食物无关,当放纵与长久以来对自己的严苛冲撞到一起,折磨的只是自己的精神与肉体而已。
“我们不是有个学长,因为压力大,得了厌食症,后来退学了,”堆起来的西蓝花倒下去了,奚水又重新把它们堆起来,“我高中的时候,也差点变成那样,我可以一口气吃掉一个八寸的蛋糕,甚至更多。”
“我并不是饿,我只是……”
高强度的训练,但缺少情绪与压力的发泄对象,家长能给予的少之又少,他自己也一直没有找寻到合适的方法。
其实不管是他们舞蹈生,或是体育生,以及京学那些专业里的学生,当负荷超过自身所能承受的极限的时候,总要找到一个放松自己的方式。
可舞蹈生注定不可能肆无忌惮地吃东西。
这个方式对奚水来说只能让他更加痛苦。
周泽期认真地听他说完,“那你现在怎么就稳定了呢?”
奚水也思考得很认真,“我觉得是因为你。”
“我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啊,我就不是那么想吃好吃的了。”奚水咬着筷子,眸子亮晶晶的,打了个嗝,“但太开心了也不好,太瘦了我就没有肌肉了。”
“我也会是有烦恼的。”奚水声音越来越小,他很怕周泽期像有些人一样,觉得他在无病呻吟,认为他身在福中不知福。
周泽期给奚水倒了杯水,“能让你开心,我很荣幸。”
当然荣幸,这是至高无上的称赞,能给喜欢的人提供正向的情绪价值,也属于恋人的义务范围。
“那就一辈子在我身边好了。”周泽期看着奚水抱着水杯咕咚咚往嘴里灌,漂亮的喉结上上下下。
奚水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
“没什么。”周泽期说。
“哦。”
“那你去洗碗吧。”
“……”
-
比赛的时间改到了周日,不管是体校之间的游泳比赛,还是京舞和隔壁音乐学院的嘉年华。
游泳下午三点开始,嘉年华却是从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时间上有一定的重合,但问题不大。
海听花去京舞学院的超市借了演出服,京舞时常有演出,超市便看见了巨大的商机,每个季度都会上新各种漂亮的演出服,男女生的都有。
演出服统一在衣架上挂好放在大礼堂后台。
主持人早上六点就开始彩排流程。
奚水拉着周泽期从电梯里出来,他和周泽期的脸上都被贴了一朵粉色的桃花贴纸,上面还撒了亮晶晶的亮片,这是门口的人给他们贴的。
不管是京舞,还是隔壁京音,没人不认识奚水。
京舞的人倒都认识周泽期,但京音不一定,毕竟已经属于另外一所大学。
现在时间尚早,八点才开始。
但很多人已经到了,奚水一路都在被人打招呼。
周泽期的脸,五颜六色的变化着,到后台时,已经黑成了锅底。
“哎,你们来啦?”林小金脸上也有花,不过他不是桃花,他是仙人掌。
林小金给奚水和周泽期每人递了一盒牛奶后才注意到不同,他好奇地问:“为什么我是仙人掌?”
旁边一个京音的男生凑过来,说道:“双人行是桃花,单人行是仙人掌,一群人就是小雏菊。”
奚水脸上的有一片花瓣翘起来,周泽期用手指给他按下去,“单身狗是仙人掌。”
男生咧嘴一笑,“还是周哥直接。”
林小金:“……”
“你怎么认识周泽期?”林小金好奇道。
“我有时候会在你们学校的论坛水一水,你们学校的论坛比较好玩。”
周泽期撕开牛奶的吸管,插好了递到奚水嘴边,奚水有咬吸管咬筷子之类的臭毛病,喂到嘴里,还没喝就开始咬,但周泽期递过去,他就不敢,乖乖喝了一大口之后他把头扭开。
林小金已经看了太多这种场面,看见京音那位一脸“这是我认识的周泽期的吗”的眼神,就觉得他在论坛里显然水得还不够久,毕竟连之前奚水的“唯粉”都开始转cp粉了,这转变,当然有周泽期不遗余力惯着奚水的功劳。
“我们去换衣服。”奚水拉着周泽期,还没忘把林小金带上。
林小金像一根酸黄瓜跟在后边,“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当然不会啦。”
这是京大面积最大,装饰最华贵,灯光音响效果最好,容纳量最大的一座大礼堂,后台设有独立更衣室十多间,化妆台则在外,没有独立不独立一说。
海听花借来的衣服还特意熨烫过,衣架上贴了标签:京舞芭蕾系大二1班。
奚水拿了两套男生的燕尾服,“这套最大的,肯定是你的。”
周泽期按着奚水的脖子,把人带进了更衣室。
夏天温度高,奚水就穿了一件短袖,他自己扒自己,扒得比周泽期还要快。
参加的比赛太多,奚水的动作快又熟练。
他弯腰穿裤子,屁股翘起来,等他将裤子提上的时候,转过身看见周泽期垂眼在瞧自己,他不明所以,催促道:“你怎么不换?”
周泽期有些艰难地开了口,“换。”
燕尾服有一种古典式的优雅端庄,像中世纪的温柔派绅士,仿佛下一秒对方就能摘下头顶的帽子,或者从口袋里取出一支雪茄。
大礼堂内开着温度很低的中央空调,所以就算将外套穿上,也不会感觉到热。
周泽期上边只穿了衬衫,他将外套搭在臂弯里,低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玩手机的奚水。
“我要写个日记。”他说道。
“写什么?”
“写我第一次和喜欢的人演出啊。”
奚水一个字一个字敲着,还不忘说:“备忘录里有我这几年的全部日记,还有芭蕾的一些专业技巧,等会我把手机放在哪里呢?”
奚水今天来比赛,没有背上他那个大大的挎包。
“我帮你拿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