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
上烧了半截的黄色纸钱。
地上不止有纸钱,还有一些纸扎的殡葬用品。大红色的纸衣服、手机、纸糊房屋,都是烧了一半就灭了,纸的边缘还带着碳化后的黑。
地上的障碍物变多,云辞前进的速度不可能快。
小心绕过地板上随地散落着的东西,云辞再度抬头,发现前方的走廊变得“拥挤”起来。一团团写着“奠”的白色大花圈被放置在走廊中,近乎挡住了全部的路,根本过不去。
实在是诡异。
遇到这种事情除了最开始突如其来的惊吓外,最可怕的是“可能”、“会不会”等脑内控制不住的猜想。越想越害怕,越害怕什么就越会往那方面去想,恶性循环。
像是有风拂过,画圈上的花瓣开始摆动,塑料与纸片之间摩擦发出了簌簌簌的声响。
“……叶垠,前面的路全挡住了还要继续往前吗?”
云辞将视线投向远处的花圈,冷不丁看见其中一个后面掩着半个人头。[未知]最大限度放大内心的恐惧,这种半明半掩的玩意最吓人了。
叶垠:“嗯。”
云辞往后退了一步,喉结不安地滚动了一下:“可是我看到它了,它就躲在花圈后面……”
话的尾音还没落。
叶垠:“如果害怕可以闭上眼睛。”
云辞的手收紧,握着手机的手关节处都有些泛着白。
他确实害怕了。
他本来就怕黑又怕鬼,这里又黑又有鬼,叶垠还让他闭上眼睛。
云辞头皮都在发麻,冷汗一阵阵的在后背处往外冒,眼睛一刻也不敢从那花圈后的人头上移开,生怕移开的下一瞬就被鬼突脸。
“小辞。”电话对面的人声音微沉了下去,打断云辞脑内越来越恐怖的猜想,“闭上眼睛,往前走。”
云辞不敢。
他根本没办法克服心理的恐惧,他就连视线都不敢移开,怎么敢在这个时候闭眼?
云辞站在原地没动,心跳越来越快,胸口有些发闷喘不上气,就连呼吸都愈发急促。
被追着跑了那么久,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待了那么长时间,体力和精神的负荷已经到了极限。眼眶莫名开始有些酸涩,视线所及处也模糊起来。
电话对面的叶垠安静了一刻。 W?a?n?g?阯?f?a?布?页?????ǔ?????n?②???2????????o??
——“闭眼。”
这次是不容抗拒的,命令的语气。
云辞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都在不自觉地发着颤,抬脚行走的动作已经是机械式的行为,思绪早就跟着闭眼导致的黑暗往深处下坠。
很无助,很恐惧。会控制不住地去猜想接下来的一步会不会撞到塞满了走廊的花圈,会不会摔倒,会不会走到那只躲在花圈后面的鬼旁边。
极度地缺乏安全感。
偏偏叶垠那边又开始沉默,安静的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云辞只能每走两步就叫叶垠的名字。
一直走,一直在唤。
“叶垠你挂了电话吗?”
“叶垠你在哪里?”
“叶垠……”
叶垠也一直在应:
——没有挂电话,就在不远的地方,他在。
“……”
越走,云辞越感觉到周围开始变冷。
厚实的风衣根本挡不住寒意,那阴冷的感觉像直接透过衣物在往身体内钻,冻的骨头都在疼,像是直接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窟。
“……叶垠,为什么越走越冷?”
“……”
放在耳边的电话没有声音。
……一秒、两秒,三秒。
云辞心里开始默默念数,恐惧一秒秒叠加。
眼睫颤动的频率变得更快,云辞控制不住地想要睁开眼。
眼皮都要掀开了,一只带着寒意的手覆在了眼上,将一切都遮得严严实实。
“因为这不是活人该来的地方,小辞。”
叶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了介质,叶垠声音更为低磁、清晰。云辞能将那每一个字都听得格外清楚,却没办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覆在眼上的手力道松了些。
“接下来,遮住你眼睛的手会松开。”
叶垠开口:“我会牵着你。”
“但要自己闭着眼,一点都不能偷看,能做到吗?”
循环重复的走廊,看不见尽头的漆黑深处,躲藏起来的不明鬼怪,一个个占满了走廊的花圈,每一个东西都诡异的不行。
刚刚睁着眼睛都被吓得心脏砰砰直跳,现在闭上了眼,又觉得没那么恐怖。
云辞点了下头。
然后回握住他一切安全感的来源,随着男人手上牵引的力道,一步步走。
逐渐重叠的脚步声对应上了一下下跳动的心跳声,闭着眼在黑暗中前进的过程不再那么煎熬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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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垠停了下来。
“咔嗒。”
云辞听到一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随着“吱呀”的木门开门声,身上的寒意在顷刻间消失不见,唯独撵在唇瓣上的一片冰凉在逐渐深入,被迫地在随着对方的节奏交缠。
云辞下颚被冰凉的手托着,半仰着头接受着不算温柔的轻吻。
腰被手臂箍的发疼,根本没有后退的余地,只能往前和叶垠贴的更近。叶垠像是要将他肺中的空气也掠夺个干净般,半天也不见得松开。
被以一个极度占有的姿势圈在怀内的人,被吻到苍白的脸都浮起了一抹绯红,那侵略者才堪堪直起身,手一下下轻轻拍着他的背,似是在安抚。
“现在可以睁眼了。”
吻又落在眼角,吻去那终于溢出来的眼泪。男人开口的声音还残留着染上了情绪的哑:
“做的很好。”
“好孩子。”
第23章
亲吻过后,叶垠扶在下颚处的手掌抽走。指腹蹭过脸颊引起细细的痒,像是羽毛在心口撩了一下。
云辞下意识地挽留,抬手却抓了个空。
突然意识到什么,心脏骤然一紧,云辞直接睁开了眼。
周围很暗。
即便之前闭眼那么久,现在突然睁开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他又回到了那个闭塞,有着油漆味的,剧组刻意布置杂物间。窄小的隔间内发着暖色光亮的小灯、堆积着的杂物,巨大的剧组道具画仍然维持着原本的样子,他也和原先一样站在杂物间内。
仅有他一人。
一墙之隔的门外传来了低低的说话声,随后杂物间的门被敲响。
——“笃笃笃。”
“画家先生你在里面吗?你还好吗?”
“为什么外面地板上那么多血,会不会是杂物间里面……”
交谈对话声窸窸窣窣,他们已经谈论到要不要直接打开杂物间的门。就在此时,门突然被推开,门外站着的两人被开门的动静吓了一跳,记者更是发出一声惊呼。
云辞低着头站在阴影中,他确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