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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忙碌,通常还未体会够与黑暗相伴随的休憩,马上又要进入新的一天。

夕阳西下,萧云徊和袁恒宇在他们当初居住的青年创业基地附近一路流连。

义乌真是座奇怪的城市,一年多时间,它似乎完全没有改变。

过去袁恒宇时常去买早餐的面食铺子仍然开得热火朝天,过去五六点那会儿物流点门口来来往往的小电动、小三轮和大大小小的快递,撕纸声、打包声,似乎都一如往常。

但是,放眼望去,十几个月时间,这里的人好像历经了一次大换血,熟悉的面孔几乎全部消失。慧姐的快递点更是换了两个壮汉在忙里忙外,再也不见一个小姑娘叫小乐,背着书包或拿着作业本,里里外外奔来跑去。

萧云徊无不唏嘘:“本来想着回义乌看看老朋友们,结果这么短的时间,大家又都各奔东西了。”

袁恒宇问:“他们都去哪儿了?”

萧云徊回答:“他们去哪儿了,就像我们去哪儿了一样。兴许是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兴许远方有更好的前程,人生就是这样啊,大多数人只能顺水漂流,一路寻找自己的去处,一路寻找自己的归处。”

萧云徊说到这儿,不禁想起了薛伊宁。

他十岁时,抱着妈妈不希望她离开,可是妈妈说,“我也别无选择”;他十六岁时,希望妈妈在星港县再留两日,可是妈妈说,“我也多想”;现在,他二十六岁,会跟袁恒宇说:只是人生本就如此。

也许每个人都会长大,不论是好好长大,还是辛苦长大。长大的人,会慢慢理解那些轻巧的欲言又止背后沉重的宏大叙事。

“也是,”袁恒宇若有所思一番,聊表赞同:“我很坚定,不会一直改变。但如果你要寻找新的路,我会陪你一起。”

听见袁恒宇轻描淡写把人生搭建在自己身上,萧云徊有些惊讶:“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们是同伴,要相互帮助、相互扶持、相互陪伴。我认准了你,不会轻易改变。”

萧云徊:“Y&*G&68”

入夜,两人各自躺在义乌三星宾馆标间的两张床上。

萧云徊辗转反侧,问袁恒宇:“你睡了吗?”

袁恒宇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传出睡眼惺忪的回答:“……没有。”

“我睡不着。”

“不知为何,回到了义乌,在这个空间里,总想起以前的事。和你刚认识那会儿,我们两个人在出租屋里,挤在同一张床上。”

“那时每天早上睁开眼,看见头顶的天花板,有疲惫、有期待,也有对未来的茫然。”

“现在故地重游,依然看着天花板,却觉得踏实。也不是说现在的工作就能一辈子干到老,但总觉得,不是一个人了。有可以为之奋斗的具体的梦想,有一群好朋友,有每天邂逅的美好的人。”

“还有你,小宇。”

江浙的初夏,空气中透着湿润的暖,身体擦过酒店的被子之间,皮肤好似粘过一层薄薄的水雾。

萧云徊不适应地变换姿势,避过与袁恒宇对视可能产生的难为情,也不顾袁恒宇是否又睡过去了,自顾自说着。

半晌,袁恒宇在一米开外的另一张床上侧过身体,面对萧云徊,说:“没开灯,现在太黑,我看不清你。”

“看不清就看不清呗。”萧云徊想,我好容易矫情一番,有些话灯火通明时怎好意思说?

哪知袁恒宇不再是两年前那个袁恒宇,必定不肯轻易放过他。萧云徊一个翻身之际,察觉床那一边的人一骨碌平移到了他的床上。

“你……你干嘛?”萧云徊一边诧异一边推搡一边谩骂:“这样很挤!怎么睡?你当是自己家呢?”

“我想抱着你。”袁恒宇侧坐在萧云徊床边居高临下,字正腔圆回答萧云徊他要干嘛。

萧云徊还没来得及回复,已经被袁恒宇一把夺过被子的一角钻进来。

袁恒宇的腿顺着他双腿的空隙压住他的身体,一侧手臂呈侧卧状探至萧云徊的胸膛,从背后有力搂住萧云徊。

知道袁恒宇这小子不会轻易离开,萧云徊无奈地身体往前挪了挪,给袁恒宇腾出地方。

一阵静谧的拥抱后,袁恒宇清脆的声音又从耳后传来:“我想亲你。”

袁恒宇温热温柔地吐息,早已撩动萧云佪的心弦。萧云徊于是转过身来,正面拥住袁恒宇。

开始是蜻蜓点水的轻吻,而后化作柔情似水的深吻。

黑暗中,格外安静,耳鬓厮磨间,他们逐渐情难自禁,开始不规则地喘气,有一种莫可名状的冲动在二人身体内同时滋长蔓延。

下一秒钟,萧云徊见袁恒宇从他身上敏捷弹起,严肃地说:“我需要冷静一下。”话音刚落,这小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滚回自己床上。

萧云徊自然意会袁恒宇为何害羞逃遁,他在心中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原来情到浓时是这样不由自主的感觉,需要冷静一下的人又何止袁恒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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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从义乌回杭州后,萧云徊开始天人交战,自己究竟是否要尝试涉猎母婴电商市场。

平心而论,萧云徊和林超目前在快递点的收益还算稳定,相较于去年也算稳中有涨。但每天身处这个行业,萧云徊能切实感受到行业的水深火热。比如,不到两年,他们追加了金钱和时间大量成本,又比如,从他在义乌时看到层出不穷的本地中小快递公司争先恐后横空出世,再到他在杭州目睹了快递公司之间开始大鱼吃小鱼。

诚然,这些行业风云变幻,对某一个快递点的影响,也许并不显而易见。萧云徊担心的是,如果快递单量的增量达到饱和,而单价却一直被挤压,那么后续的快递承包点,是否需要投入更多?

这并不代表他要就此彻底改行,而是他做电商物流这两年,也在这个圈子迎来送往。人们趁着年轻不断尝试,不断创新,希望能找到更多可能性。这是他一直在思考的命题。

“你说,”萧云徊问袁恒宇:“我如果和林超说我想重新开个网店,试试做简单好生产的母婴产品,他会作何反应?”

“他不会反对,但也不会参加。”袁恒宇做出判断。

“为什么?”

“因为他习惯在固定模式里运作。”

“是啊。”萧云徊喃喃道:“但这事我还是得先和他商量。”

袁恒宇与萧云徊建立的默契越来越多:“我知道。”

萧云徊又问:“小宇,你知道我想干嘛吗?”

袁恒宇盯着萧云徊,寻思这个问题里的蹊跷,过了一会儿,他会意几分:“所以你不仅仅是想成为宋墨寒的批发商?”

“知我者莫若小宇也,”萧云徊表扬袁恒宇,接着说:“我数了数,工厂里的工人不到三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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